再定睛一看,那个被温西按着亲的人,不是程肆又是谁?
“…………”
骆菀然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她真可怜。
“咳……”
骆菀然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
没动静。
“咳咳咳……”
她只好大声地咳嗽几声。
还是程肆先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往上一瞄,被骆菀然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别动啊。”温西皱着眉抬头,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眼底还有被人打扰的不满。
程肆低声和她解释:“有人来了。”
温西慢慢将目光转移到站在面前的骆菀然身上,辨认了几秒,才略微迟钝地说:“没关系,菀然不是外人。”
骆菀然:“……”
我谢谢您的认可嘞。
骆菀然一看温西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家伙铁定喝醉了。
余光瞥见酒几上少了大半瓶的威士忌,她心说难怪。
“你把她灌醉了想干嘛?”骆菀然看向程肆,嗓音透着揶揄。
被这么一提醒,程肆这才发现温西的状态确实不太正常。
他没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沉默了会儿,只问:“那现在怎么办?”
上次在香海之城,温西也开了瓶酒,程肆还以为她酒量不错,今晚就没怎么拦着。
谁知半瓶威士忌就醉了。
“能怎么办,谁灌醉的谁照顾呗,”骆菀然笑起来,“反正我是照顾不了,你知道的吧,她这人又不喜欢被人碰。”
顿了顿,她咧着大白牙:“除了你。”
仿佛印证她这句话一般,温西好似因着头渐晕沉,下意识往程肆那边靠,脑袋朝他胸口一埋,箍着他的腰,将他紧紧地抱住。
没有发脾气。
垂着长长的眼睫,安心满足地抱着她的所有物。
程肆犹豫了下,哄睡似的,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背。
“!!!!!”
骆菀然屏住呼吸,才控制住尖叫的欲望。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大型男妈妈带崽现场!!
“妈咪——啊不是,”骆菀然战术性咳嗽,对上程肆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连忙改口,“程、程同学,你会开车吗?”
程肆点头:“会。”
来这儿的人大多都喝酒,所以偶尔他也会兼职代驾业务。
“你应该没喝酒吧?”
“没。”光顾着给温西倒酒了。
“那就太好了,”骆菀然拍拍手,把车钥匙扔给他,“我喝了酒没法开车,你帮忙开我车送温西回去?”
看着温西安睡过去的侧脸,程肆说了声好。
他确实也不想把喝醉的温西交给别的任何人。
片刻后,程肆又突然问:“我开了你的车,那你怎么回去?”
“用不着管我。”
骆菀然随意地摆摆手,扭头看了眼舞池里那个戴着狐狸面具骚得一批的alpha,眼里闪过些许兴味:“说不定我不回去。”
程肆了然,半搂半抱地扶起温西往外走。
到温西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温西酒品很好,从上车到回家在沙发上坐下,她也没有吵闹的意思,只困倦怠懒地半阖着眼皮,骨子里的教养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要洗漱吗?”程肆轻声问她。
温西点点头:“身上好臭。”
club的烟酒味沾染在每个人的身上,确实没那么好闻。
程肆带着她进了卫生间,帮她接好热水,刷牙洗脸。
温西还要洗澡,但程肆不放心她一个人洗,也没办法趁人之危说什么帮她洗之类的,便找到护肤品架子上她常用的淡雅香水,遮盖掉身上的其他气味。
等这一切都弄好,温西打开了卧室门,利落地往床上一躺。
“……”
程肆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想。
她的酒品真的有点太好了。
挣扎了会儿,程肆放弃了不经允许进去的念头,刚要开口跟她说再见,便听见被子里一道不怎么耐烦的声音响起:“愣着干嘛,你不过来吗?”
程肆脚步猛地一顿,心跳霎时漏掉了半拍。
温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棉花糖,软软的,奶香味。
可不论她怎么吃,这团棉花糖始终化不开,反而还有变大的趋势。
她不信邪地用上了手。
想要将棉花糖揉成一团。
谁知棉花糖那么大,那么软,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
她和那团棉花糖较上了劲。
忍不住咬了一口。
好像是她太用力了,耳边不知是谁发出了几声嘶嘶的吸气声,棉花糖也颤抖得厉害,在她手心里跳动了几下。
紧接着,棉花糖被人拿走了,一颗硬糖滑进了她嘴里。
温西好生气。
生气得用硬糖磨她的犬齿。
迷迷糊糊里,她好像听见有人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叹气,说着什么。
“温西……”
“能不能换一边……”
第20章 破皮
卧室没开灯, 眼睛适应黑暗后,程肆顺着流动的月光,垂眸看着几乎是睡在他身上的少女。
她的手指细长纤直, 柔软雪白,渡了层珠泽似的, 和他带着薄茧的粗粝手指完全不一样。
以致于微微拢紧抓在他胸膛上时,有种他把圣洁玷污的错觉。
程肆微微喘着气, 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
也不知这个动作是不是触怒她了,少女略微不满地抬手, 拇指贴着他的唇缝擦过, 似乎想捏他,程肆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巴, 含住了她的手指。
一根一根地舔舐。
像小狗一样。
搅弄出细碎黏腻的水声。
……
温西感觉手指湿漉漉的, 连指尖都开始发痒。
她内心说不出的难受,还以为是家里的小狗捣乱, 抬手想将它按住, 不让它再动,梦还没结束, 她不希望有别的东西来打扰。
不曾想却被舔得满手的口水, 手指更是被迫压住了舌尖。
这样的被动局面让她生出了点较劲的趣味。
原本还算温柔的动作陡然变了质。
下一秒。
她听到了急剧收缩的喉咙吞咽声。
这道充满暗示意味的声音, 让温西脑子里那根代表着本能的弦轰的一下, 几乎震出了颤音,她掀开朦胧的眼,看见程肆毫不抗拒, 甚至主动卷着舌尖讨好她。
那张唇如锋利刀刃。
摸起来却是那样柔软。
对方滑动喉结,裹挟她指尖的时候, 属于alpha的本能被无限曲张放大,她的头皮阵阵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触碰着他嘴巴的。
不该只是她的手指。
是梦还是真实,温西已然有些分不清了,酒精支配了她一部分理智,可骨子里的压抑让她不得不克制住积聚的暴戾因子,直至口中尝到了些许腥甜,掺杂着植物的淡淡苦涩气味,那些燥郁才渐渐被抚平。
于是她难得纵容自己的孩子气,即使困意袭来,也固执地含着奶香味的硬糖不肯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