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时间,在结束聊天前,季暖敲下一句祝福:【看到你朋友圈了,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蛋糕)】
傅斯朗:【其实生日在上周四,忙得刚有时间发。】
随手翻开日历。
上周四,11月22日。
早过了。
季暖尴尬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啊!】
傅斯朗:【又不是你错,道歉干嘛。】
【小朋友的祝福我收下了,下次见面请你吃蛋糕。】
氛围被他化解,季暖松了口气,心中有了计划,他都说请她吃蛋糕了,她肯定要送礼物。
直到睡前,她一直在各种软件上搜寻适合送给男生的生日礼物,才发现送礼物给男生也太难了,压根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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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周六,她在图书馆写完作业,回宿舍简单洗个脸清醒一下便出门了。
见面地点在韦封华的大学,京都理工大学。
韦封华非要带她逛他的校园,让她在学校的大学生活动中心广场等他。
正合季暖意,借着散步的时间把话说清楚,省去后面累赘的约饭和逛街。
出门前她只祈求半路别杀出来一个邓曲曲。
而遇不到邓曲曲,碰到的情况也是她没碰到的。
走到小树林边缘的草地,四下人少了许多,季暖打断从见面就絮絮叨叨扯话的韦封华。
“韦学长。”季暖叫住他。
韦封华满脸笑容,殷勤问:“怎么了?口渴了吗?我们先去看这片林子里的建筑,然后再去买喝的。”
他说完继续往前走,季暖提高音量,严肃说:“韦学长,我们聊一聊吧。”
“小暖有什么非要现在说吗?我们等会去餐厅可以慢慢聊的。”韦封华伸手要拽她,季暖偏了身子,他抓了空。
季暖盯着他认真说:“韦学长我知道你对我的意思,但我现在并不想考虑恋爱的事情。”
直截了当的语言揭开虚假的前后辈关系,被拒绝的韦封华脸恼羞瞪着她,“季暖你什么意思?”
季暖:“我今天来就是想明确拒绝你,不好意思。”
最后四个字她放轻了声音,虽然韦封华给她的好印象不多,但她不想用语言伤害他。
“为什么?因为邓曲曲?”韦封华激动问她。
季暖:“并不是的,只是我们不合适。也谢谢学长这段时间的照顾。”
“我先走了。”
说完季暖转身离开,韦封华快步追上去握住她手腕把她往回一扯,大嗓门喊:“谁允许你走了!”
痛感袭来,季暖不悦蹙眉。
心中抵抗和他产生身体接触。
她往后推,他拽得更用力。
“季暖你是故意的吧?从你高中开始我就特别照顾你,你受了我的恩还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对得起我的付出?邓曲曲说的果然对,你肯定是跟了有钱人,你也不看看你,性子孤僻活得像个小透明,你以为你能融入有钱人的圈子?他们只会玩弄你!”
嘶吼的韦封华面目狰狞,季暖被吓到。
他掐着她手腕,似乎给予了她天大的恩泽,高高在上地说:“季暖,除了我谁还会忍受你、喜欢你!”
季暖惊恐瞪大双眼,脑子一片空白。
身旁不知何时聚集看戏的同学,窃窃私语传入她耳里。
“怎么回事哦……”
“听这个男的话,女的是个拜金女,估计出卖自己和有钱人混在一起。”
“而且男的应该对她很好,很喜欢的那种。”
“那就是出轨?”
“不是男女朋友吧……我还挺讨厌男人的语气的。”
“你放手!”季暖深呼吸几次才反应过来,她拼命挣脱,韦封华得寸进尺靠近她。
男女力量悬殊,被掐的地方越来越疼。
咄咄逼人的韦封华准备张口颠倒黑白,霍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韦封华的手腕。
一用力,指节泛白,青筋若隐若现,韦封华吃痛地尖叫,双腿弯曲,身子矮下来。
季暖手腕得到自由,背过手,抬眼看清楚出手相救的男人。
阳光晃眼,傅斯朗侧身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但一见是他,季暖惴惴不安的心定了下来。
第16章 轻言 我家今晚没人,去我家吧。
季暖没想到偶像剧的虚无以及幼稚闹剧有一天也会在她身上上演。
背着她的傅斯朗甩开韦封华的手,嫌弃地擦了擦手。
韦封华不甘心站起来:“你谁啊!”
怒气冲冲走向傅斯朗。
傅斯朗阔步走到季暖身边,搂着她肩膀,季暖猝不及防跌入木质林间。
仰头只能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颚线和紧抿的薄唇。
他轻笑,漫不经心说:“这位同学,大马路上拉我女朋友,应该我问你才对。”
女朋友。
三个字眼,季暖讶异不已。
不敢有表现,安静地站在原地。
就在他怀里。
“怎么可能?”韦封华不相信,要把季暖再次贬低得一无是处,傅斯朗冷漠打断。
他微微低头,声音很近,就在她头顶。
“暖暖,你昨晚和我说出门有事,结果就是见这玩意?”傅斯朗轻蔑说,“只会送你京都特产的男人,哪能对你安好心。”
他怎么知道韦封华就是送她京都特产的人?
季暖满腹疑惑,目光紧锁着男人。
傅斯朗像看透她的心思,头又低了一点,差点就要吻在她发丝上,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吊儿郎当说:“这次算英雄救美了吧?”
愣神的季暖好不容易接受当前混乱的局面,一颗心悬浮不安,被他一句话逗到。
心情转晴,回想到那次院运会林道里关于英雄救美的话题辩论。
其实那次也是英雄救美。
季暖对上他视线,莞尔一笑:“都算。”
酒窝浅浅,傅斯朗眸中的寒冰消融。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季暖不想成为话题中心,顺着傅斯朗起的戏唱下去。
韦封华目睹平日里总是自动和身边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季暖楼上男人的胳膊,倩笑:“只是以前不太熟的人,突然说这些话,我也很懵……别理他,斯朗哥我们走吧。”
傅斯朗噙着笑,开口宠溺说:“好。”
看戏的人目睹画面扭转,接着女人亲昵搂着男人,怎么看,两人都更像情侣,对韦封华的话存了疑。
韦封华被在人前打击得体无完肤,如丧家犬。
赶在议论声变大起来前羞怒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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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和傅斯朗走到校门口,她才讪讪放开他,同他道谢:“谢谢你。”
往外退了一步,却依旧觉得身上有着他清冷的木质香。
傅斯朗问:“没打扰你约会?”
“明知故问。”季暖努嘴不爽说。
今天韦封华的这一出是意料之外的。
以及后来韦封华一股脑倒出他对自己的看法,季暖听完只感到一阵恶寒。
原来她在他眼里是不堪的存在,而他把自己放到救世主的位置。
爱她,就是种施舍。
心里嗤笑,鬼稀罕这种施舍。
冷静下来,她才想起问傅斯朗:“你怎么在这?”
傅斯朗穿着长款黑色羽绒服,衬得他身子欣长,傲然挺立,背着同色系的双肩包,双目间有藏不住的疲惫。
“考试。”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期间读得到他的几分无奈。
季暖心想,难道学神面对考试这么悲观。
考差了?
季暖不敢问,怕说错话。
傅斯朗迈步走向地铁站,迈出几步,他侧身偏头望她,懒洋洋地问:“不回去?”
理工大学和京都大学距离五个地铁站,季暖快速地跟上他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