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钟,击剑馆准时开门,韦澜和向偈走进去,这时候馆内只有工作人员。前台坐着两名年轻姑娘,圆脸圆眼睛,貌似好说话,韦澜上前打了个招呼。
“您好,请问麻生一老先生今天还来吗?我有急事找他。”
“抱歉,不太清楚。”
意料中的答案并没有让韦澜感到失望,两人决定去大门外等待,在出门的瞬间,韦澜猛拍自己大腿一下,她忽然记起麻生一的司机张大北曾给自己发过短信,还打过电话,找到张大北不就等于找到麻生一。
韦澜赶紧翻手机,但是没找到那条短信,甚至连那条电话记录也没找到,大约是什么时候清理过手机空间。
“向偈,你是刑警,应该借助警察的力量嘛,让他们帮你查查麻生一住在哪里。麻生一才从美国回来,有可能住在酒店,只要他使用过身份证,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住酒店能查出来?”向偈脸上有些疑惑。
这次韦澜不禁呃了一声,道:“当然了,要身份证才能住酒店,你是刑警不会不知道吧?”韦澜又盯着向偈奇怪地打量,这种问题只要是个人就知道,可向偈居然会问出这样污辱智商的问题。
“不知道。”向偈眺望前面的几幢高楼,低声道:“世界变化得好快。”
“世界变化得当然快了,日新月异。向偈,我怎么有一种感觉,你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你看你唱的歌,《五四之歌》,真够老的,恐怕除了你会唱这首歌,这世上已经没人会唱了。”
“我出过车祸,头部受了伤。”
韦澜一愣,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啊!”怪不得向偈毁了容,原来是出了车祸,他伤了头部,但是前天他分析石复阳是被一群女人抓走,那思维缜密,观察仔细,自己脑袋没受伤都不如他。
难道向偈伤了头部,不影响他的智力,而是使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倒退一百年不成。
“走,我们去公安局,请他们协助调查。”
两人去了最近的五昌区公安分局,向偈亮出自己的证件,果然是同行好办事,而且向偈在警界的名声很响亮,去年他在江城失踪后,江城的警察也一直在搜查他的下落。当他提出寻找麻生一这个人时,公安分局的警察立即答应他的请求。
各酒店的旅客信息都上传到公安局的系统里面,但是却没有查找到麻生一的名字,这可能是麻生一并没有住酒店。
从公安分局出来,韦澜拉着向偈又去附近的移动营业厅,打印出自己这个月的通讯记录。
韦澜回忆自己搬到租屋的时间,依稀是7月15日,16日撞到麻生一的劳斯莱斯,17日张大北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让自己去香山和麻生一见面。
果然,17日有一个未接电话的记录,韦澜立即照着那个手机号码打过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条条路都阻塞不通,这让韦澜更加不甘心,在手机的通讯录中找到一个手机号码按下去。“刘茵姐,我是韦澜,找你帮个忙。”
手机的声音很甜美,这叫刘茵的女子是韦澜的老乡,又是邻居,韦澜小时候常跟在刘茵屁股后面。刘茵比韦澜早毕业两年,在江城移动营业厅上班,韦澜想通过她查找张大北手机号码的注册信息。
“什么事?”
“刘茵姐,我报个手机号码,你帮我查查注册信息。”
“这可不行,被知道了我要受处罚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刘茵姐,我有很急的事,你就帮帮忙吧。”韦澜死缠烂打。
“好吧,就这一次,以后这种事你可别找我了,不然被人投诉我会丢工作的。”
顿时韦澜大喜,道:“手机号码是13986237800。”
手机里传来电脑键盘飞快按动的声音,没一会刘茵回过话。“这个手机号码注册身份证是个男的,地址是河南省永城县,名字叫做邱军。”
“不会吧。”这个手机号码竟然不是用张大北的名字注册的,韦澜想了想,道:“刘茵姐,你能不能查到这个手机号码的通讯记录。”
“我的天呀,小祖宗,你不要为难我行吗?”刘茵在手机中叫苦起来。
这事也确实为难刘茵,韦澜只得道:“那你帮我查查这个手机号最后一次通讯时间是什么时候吧?”
半晌,刘茵又回复过来。“7月17日。”
7月17日,就是张大北给自己打电话的那天,难道那天他给自己打完电话后就没使用过这部手机。
奇怪,奇怪,张大北总不会用这个手机号码只打给自己吧。
仿佛在一夜之间,张大北和麻生一都在江城消失了,出现得古怪,消失得也离奇。
回到租屋,韦澜早热出一身汗,去开空调,空调却没启动,拉灯一看不知何时停了电。韦澜赶紧给供电局打电话,一询问方知韦澜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停电的计划,这只可能是线路出了故障。
“你们快点过来看看。”韦澜几乎要咆哮了,这么热的天气没电,简直是不要人活了。
半个小时过去,供电局没有人和韦澜联系,再打电话追问,原来天气太热,超额用电,多处停电,电力工程人员正在紧急抢修,预计到韦澜所在地可能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
三个小时,这时间足够一只乳猪烤好。
“我出去看看。”
“你看什么?要等电力局来人才行。”韦澜没好气。
向偈没有理睬径直走出屋子,十多分钟后回来,道:“韦澜,你找找屋里有没钳子和绝缘胶布,还有铜丝。”
“找这个干嘛?”韦澜汗如雨下,连动都不想动了。
“有一株树倒下来,压断了电线,所以屋子停电,只要把电线接上就能来电了。”
瞬间韦澜慌了,道:“你别乱动,这可不是好玩的,高压电线会死人的,等电力局的人来。”
“没事,我常做这个。”话说出口,向偈便惊觉自己失言了。
“你常做这个?”韦澜瞪大眼睛,又开始好奇地打量向偈,道:“你不是刑警吗?你需要修电线吗?”
“啊哈。”向偈打了个哈哈,没正面回答韦澜,自行去屋里找钳子,好在屋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他还找到一副棉线手套。
韦澜有些担心,这电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就出事,于是韦澜找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旦向偈触电,就用木棍把电线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