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白玉笑了一声,可笑声中净是冷意。
“只要野心够大,什么不能造?”
我突然想起了传说秦始皇陵墓中的水银河,难不成是同样的道理?
从之前那些石像上可以看的出来,墓主似乎对这些阴邪之术颇有研究,他到底想干什么?
上古赤金墓葬在修真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墓主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我心情更加沉重了,凝视着下面滚滚冥河。
据说冥河承载着死者的怨念,坠入冥河之后将不能往生。
这里的低配版冥河肯定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心里总是毛毛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孙洁轻声问道,一只手牵着奶娃娃。
我摸了摸下巴,稍微后退了几步离岸边远了一些。
“小丫头,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想了想,扯了扯那个奶娃娃身上的衣裳。
奶娃娃哼哧了半天,最后小嘴一撇,绝望地说。
“我不知道!我从有意识开始就没来过这里,先前知道的都是听壁画里其他姐姐说的。”
我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能留凤娘一条命就好了,说不定她还比这小丫头靠谱一点。
“河里面的确有东西,但是没有活物的气息,大概也是石像吧。”
刚才巫十三抛了几只蛊虫下去,蛊虫遇水则沉,折损了两只蛊虫,他面露惋惜。
只要这些虫子不死,都可以回收再利用的。
“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该怎么把它引上来?”
我沉吟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可以把它引上来?
但想了半天都没点招,我叹了口气,反而脑袋更疼了。
似乎是刚刚磕的,我没有办法,只好再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休息。
众人暂时也没有想到别的法子,苏白玉抽出几张符纸浮在掌心上空,声音冷清。
“我找找有没有破解之法,大家也都累了,休息一阵子吧。”
于是大家也坐在地上开始补充体力,吃点干粮什么的。
孙洁看到我坐下之后也贴心地依偎了过来,把矿泉水瓶放在自己怀里,温暖了一些再给我喝。
“姜哥,喝点水吧。”
一想到这是孙洁用体温给我温的水,我心中百感交集,哪是一句谢谢可以抵消的?
我喝了两口,感觉被阴气沉浸的身子好受一些了,吐出一口长气。
心中感激却没办法补偿她,我只能低声说道。
“喝点凉的也没事,下次别这样了。”
孙洁温柔地笑了笑,纤纤玉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你现在还受着伤,我也只能给你温温水了,你别嫌弃才好。”
我怎么会嫌弃?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心中和小猫抓挠似的。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也十分复杂,苏白玉愣怔看了一会儿,垂眼又看了看自己常年冰凉的手心,一阵默然。
我实在太累了,小眯了一阵子,再睁开眼时发现苏白玉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白色的衣服十分显眼,更衬托出她清冷的气质,就和月亮上只可远观的仙子一样。
苏白玉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一看。
我对上她的目光有点尴尬,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你找到法子了吗?”
说起来这个,苏白玉轻轻叹了口气,她似乎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冷冰冰的。
“算是找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其他人都勉强打起精神来,卞梦家开口道。
“苏师姐,不如说来听听。”
苏白玉站在我们不远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这里是人造出来,常年深埋于墓葬中的黑河,那些白骨都是它模仿冥河幻化出来的。”
“因为没有活人的血肉填补,就连阴气都淡薄了不少。”
“想要引它出来,我想只要一点活人的气息就好了。”
所以我们得扔个活人下去?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一变,其余人的表情也变得男看起来。
苏白玉摇摇头,指了一下卞梦家。
“用纸人应该也是可行的,但是……”
但是需要精血。之前我们为了通过常秋芬那一关也用过这个方法,当时用的是熊之林的精血,现在我们去哪里偷来这种东西?
已经到了现在,没人愿意平白无故献出自己的精血来,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难缠的怪物,少了一点精血就相当于少了一线生机。
卞梦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他动了动嘴唇。
“纸人倒是没问题,但是……”
苏白玉手心往上一翻,多出来了一个小瓶子。
“不用担心别的,你拿纸人出来就好,其余的我有办法。”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我在心里感慨了一声,看着卞梦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纸人,双手一合,纸人立马变得和活人一般大小。
“现在没时间做那么细致的纸人了,但愿这种有用。”
卞梦家叹了口气,这种纸人只是普通的纸人而已,我也会做。
先前用的那个纸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手感都和活人极为相似,才导致常秋芬半天没有分辨出来,给了我们逃命的时间。
可现在这种一戳就破的纸人,能骗得过河下面的那个东西吗?
苏白玉倒是十分淡定,她点点头,把纸人两指一捻起来。
“可以用。”
我有点担心能不能成功,不是我不相信苏白玉,是实在……
“真的不需要活人的精血吗?”
我问道,苏白玉嗯了一声,轻轻把小瓶子打开,同时点燃了一根红色的线香放在瓶口处。
“正巧我这里有一丝活人的生魂,这里的阴魂得有十来年没见过活人了吧,不见得能分辨出来。”
生魂!我一惊,想要伪装活人,生魂可比精血好用多了。
但是没多少人会把生魂用在纸人身上,精血不过是阳气,要是没了,虽然人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慢慢总有办法补上。
但生魂的话,没了很容易造成痴傻等问题,相当于白痴。
再加上生魂极难取得,必须在人活着的时候对魂魄动手,硬生生剥离下来一丝魂魄,那种痛苦可想而知,没有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