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皇宫
龙椅上的男人一身明黄色金丝龙袍,棱角分明的五官好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便是大樾朝的元贞帝吕胤哲。此刻他薄唇微抿,眼眸中的阴暗平添了一抹戾气,显示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京兆尹宋广的额头上时不时就有汗滴流下,今晨刚到卯时工部侍郎李天仁被满门杀害的事情就已经闹的满城风雨,都城出了如此大事首当其冲便是他的失职。他即刻带人去查看,可查了个把时辰,别说凶手了,连个可疑人都没查出来,朝廷四品大员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被灭满门,满地死尸皆是没有外伤,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可见这凶手武功有多高。更要命的是,这案子似乎还不止这么简单…
“如今我大樾真是能人辈出啊,竟然还有人能在朕的都城里灭了四品大臣全府,这等能人异士宋爱卿不认识么?”说出来的话像是开玩笑一般,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任谁都听得出陛下这是真的动怒了。
宋广“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将头埋的极低,不敢抬头看陛下的神色,颤声道:“臣有罪,微臣得知此事后便即刻赶往李府查案了,可是…可是微臣在搜查的过程中竟然在李府找到了…找到了…。”宋广满头大汗,噤若寒蝉的跪在大殿上,后面的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放肆,朕的面前你也敢耍花样么?现什么还不快说”,元贞帝耐心有限。
“微臣不敢,微臣在李府找到了…龙袍”。
宋广把龙袍两字说的极为勉强,生怕惹怒了元贞帝。听到龙袍二字,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李天仁难道是要造反么?居然敢私藏龙袍。
“龙袍?”元贞帝用右手轻轻摩擦着左手的白玉扳指“在哪搜出来的?”
“回陛下,在李府的地下室里,还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臣还未做统计,现在正派人看管着”。
当宋广说出龙袍的时候三皇子吕彦轩差点没跪下,龙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天仁一直是他的人,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次李天仁的死已经让吕彦轩很恼怒了,工部里少了一个棋子不说,本来这云朝然的嫡女倾心李幕,只要让李幕娶了云梓念,便可以利用云梓念控制将军府,结果这计划还没等实施,李天仁一家就全死了,死也就死了,再推一个自己人顶替这工部侍郎之位便是,可是现在居然在李天仁府中找到了龙袍!李天仁一个外姓的大臣总不可能自己做皇帝吧,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龙袍是为他准备的。一想到这,吕彦轩感觉双腿都在抖,只能强迫自己镇定,这个时候若是露出一点心虚,父皇便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除此之外,验尸官查看李府的尸体时现,所有尸体皆是腑脏破碎而死,全无外伤,没有挣扎的痕迹,皆是悄无声息死去的”,他说着话,脸上的汗却一直没停下,宋广很明白,这死法说出来也没人信,若说没有外伤府脏破碎,除非是内功极其深厚者,还需一招内将其震碎内脏,否则一定会有挣扎或逃跑的痕迹的,可是大樾真的有这等武功高强的高人么?答案肯定是没有的,有的话早就远近闻名家喻户晓了,难道。是什么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可既然是世外高人又怎么无缘无故的杀了朝廷之人?宋广暗自想着,怎么看这理由陛下都不会信啊!
“哦?没有外伤,内脏却破裂了?”元贞帝疑问道,然后突然抬高声音道:“莫非宋爱卿当朕是傻子么?宋爱卿这话自己信么?”吕胤哲拍了一下龙案,声音不大,听在宋广耳朵了差点没趴下。
天子一怒,下面的人都齐齐跪下:“陛下息怒”,这死法别说皇上了,他们都不信!可是这宋广必是不敢欺瞒包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中只有一个人稳稳的站在首位,神色从头至尾都没有起伏过,那便是睿王吕千珩了,这位王爷可是深得元贞帝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了,谁不知道这位活祖宗成日里冰着一张脸,好似天塌了也与他无关一样,现下如此大事也是眉头微皱,再没有别的表情。
“陛下,微臣认为,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李府中人的死法,而是龙袍之事,毕竟有人要图谋大樾江山”。吕千珩的声音淡淡响起。
“珩儿说的有理,刑部尚书何在?”果然,听了吕千珩的话元贞帝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该死的吕千珩,父皇为什么总是想着他,现在还来跟自己作对,明明父皇都忘记龙袍的事了。吕彦轩心里把吕千珩骂了一遍。
“微臣在”,刑部尚书张启川一直紧绷这身子注意着,出了这种事已然不是京兆尹能处理的了,刑部肯定跑不了。
“朕命你彻查此案,京兆尹从旁协助,半月之内破案,朕倒要看看这李天仁想怎么造反!”元贞帝说道。
张启川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皇上,您这是逗我玩呢?半月之内?半年之内他也破不了案啊,不是不能破,而是不敢破,这事很明显就是李天仁为了三殿下私藏的龙袍,谋逆之心昭然若揭,让他怎么查?跟皇上说龙袍是你三儿子的,你儿子在等你玩完了好穿你的衣服?
现在不止张启川这么想,在场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李天仁效忠三皇子几乎是公开的秘密,霎时,各大臣看三皇子的眼神都变了,就连三皇子一党的人心里都想,这李天仁可真够狠的,为了讨好三殿下连龙袍都敢藏啊。吕彦轩自己更是怒不可竭,主要是自己干脆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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