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夏儿觉得,您对我有很深地误会,所以想要澄清一下。”
夏儿说着,竟然屈身跪了下来。
在娅媛的印象里,除了初次见面,夏儿和另外三名贴身女仆,被欧内斯特的保镖队长引荐给她时,夏儿还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恭敬过。
不仅如此,夏儿除了在欧内斯特的面前,也从来不称呼她为女主子的,她都是勉为其难地称呼她“您”的撄。
“喔?你想多了吧?我们之间有何误会?”娅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夏儿,还真是猜不出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是看自己没有被踩扁,想见风使舵了?估计她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动嘴哄哄自己,自己就会被她给忽悠了吧?
“夏儿个性耿直,常常会不经意得罪人,但是夏儿自认,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主子们着想的——就说今天晚餐的事情,夏儿的确是吩咐春儿,让厨房给女主子准备的中餐,可春儿当时,大概是走神了,才会弄错了。春儿不怪女主子错误地责罚了我,这番解释,只是不想让女主子误会,以为夏儿对主子们不忠。”
“喔......我明白了。”娅媛随意地打了个哈哈,懒得跟夏儿争讲。反正她打也打过了,这事儿可以翻片了偿。
原来夏儿是想颠倒是非,嫁祸于人,顺带修复一下和自己的僵局啊。娅媛心想。
夏儿显然看出来女主人并不相信她的鬼话了,而她也不想就这么算了,似乎急于争取娅媛一些信任。
“女主人一看就未必真心相信。人和人之间相处,最怕的就是误会,积攒多了,也解释不清了。好在,春儿也在——”
夏儿说着,转身站起来,走到了春儿的面前,瞪圆了眼睛,威慑着春儿道:“春儿,你自己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春儿连犹豫都不带有的,立刻作证道:“女主子,今天的确是春儿一时疏忽,没听清夏儿地话,就擅自做主了......”
对于春儿,娅媛也算服了,她无力地摆摆手,“呵呵......看来,道真是我错怪你了。”
要是之前没跟春儿那么透彻地聊过,没准儿娅媛真着了夏儿地道了,会以为真是自己错怪了夏儿。毕竟连当事人都诚恳的给“受害者”作证了。
也就在这时,娅媛看到夏儿对着春儿轻蔑地笑了——这就是春儿以德报怨者地回报吗!娅媛地脾性,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不得不说,夏儿的确是太擅于捕捉人的本性了,至少她抓住了春儿懦弱不争的本性。
“无妨的,女主子,夏儿不怪您的责罚的——当时少爷在,夏儿便未做解释,以免您为难。”
呦呵!娅媛在心底惊呼了一声,看样子夏儿还想拿捏自己的本性啊?她倒是真会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个易感人群吗?那她恐怕要失望了,自己的易感,那是要分人的。
“夏儿,你今天应该不会是,专门为了跟我解释这件事的吧?”
娅媛看着夏儿明显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干脆直接追问道。
夏儿明明恨得牙痒痒的,却还是低眉顺目地对待娅媛说:“女主子,您了解少爷的家世吗?”
“呵呵......富豪啊......有钱人呗......”娅媛故意露出一副拜金相来。
夏儿被娅媛弄得一愣,忍无可忍地皱皱眉,难以相信自己看走眼了,“那您了解少爷的父母吗?”
“我了解他们做什么?”娅媛一幅不关心、不在乎的样子。
“少爷的家族,那可是这个地球上屈指可数的名门世家!这个家族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两千年以前。少爷是独生子,十一世单传啊!老爷、夫人对他的期望能不大吗?他们对少爷严格要求到,容不得少爷犯一点错。前一段时间,少爷就因为卷进了一个舆、论风波,就被老爷给停了一切经济来源......”
这打的是苦情牌啊。娅媛在心里给夏儿下了个定义。
“我说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能不能直说啊?累死了......”娅媛满脸不耐烦地打断她,示意她长话短说或者干脆不用说了。
夏儿暗暗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秦娅媛,是个这么软硬不吃、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她一时有些找不到门道了!不能啊?
夏儿不怕好人,最怕遇到对手就是坏人,尤其是比她智商还高的坏人,但是她难得的看走眼,她之前把娅媛归类为“软弱”人种来着。
只是棋都下一半了,硬着头皮也得下完啊。“女主人,如果少爷要是敢擅自娶了您,他肯定会被老爷逐出家门的!少爷是个顶顶孝敬的儿子,您真忍心......拆散他的亲情......让他受尽亲人离散地痛苦......”
“够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与我何干?”
娅媛看着夏儿越演越逼真、越演越投入,后来简直快痛苦流涕了,她不得不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不然随时被她给圈进剧情里去。
娅媛一声呵斥,夏儿不但没收敛,反而“扑通”再次跪地:“您......奴婢也看出来了,是少爷单方面恋着您的,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老爷是个决绝之人,您会害得少爷有家归不得,甚至......身败名裂的——”夏儿居然痛哭了出来。
这功力,娅媛暗自有些佩服,弄得她真得心惊肉跳的。“我管那么多干嘛,他有钱花就成。你有所不知,你们少爷啊,他很快就会在银行业大展拳脚了,钱财无忧呢!”
“嘎——”夏儿傻楞片刻,又换了一个角度再说:“要是您没怀有身孕——据夏儿观察,少爷和您之间,还是清清白白的,可您这身孕?您这样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硬塞给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您想要置少爷于何地呢?”
“哼哼......”娅媛冷笑地故意道:“这个吧,你就不了解了,你们少爷毕竟是独子,这财产,那还不早晚归他吗?我这孩子,可是会继承这一大笔的财富的呀——你说,这样的好事,我干嘛要拒绝呢?我可是要赖定他身上了。”
按说娅媛可以对夏儿置之不理,或者把她赶出去,但是既然夏儿地话,也的确让她挺翻肠倒胃的,她不回敬夏儿抓心挠肝地痛心疾首一把,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你——你——”夏儿抖着手,指着娅媛你了半天,发现自己的确是看错了她了,干脆嗖地站了起来,态度来了个大翻盘。
她逼视着娅媛又道:“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像少爷这样的大家族,是你能糊弄得了的吗?老爷和夫人,也不可能让少爷和你这个奴籍身份的女人,厮混太久的!就算你不考了少爷的感受,你总得为你腹中胎儿地安危考虑一下吧?你想想——绝对的权势,会有怎样的手段?要让你个孕妇中个毒,意外流个产什么的,那得是多方便的事儿啊!就算你的野种生出来了,在他漫长的成长期里,什么车祸、溺水、绝症、电击......”
“住口——”娅媛实在听不下去夏儿,再说那些万箭穿心地话了,表面上,她仍然是一幅咄咄逼人的态势,迎视着夏儿道。
“我想你看错人了!我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软弱可欺!你要是再敢诅咒我的孩子一句,我就叫你好看!”
娅媛这样的软硬不吃,让夏儿顿时有些无措了!“你——你这毒妇!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完全不顾及别人地感受呢?”
娅媛反倒被夏儿的说辞给气笑了!她满面嘲讽地扫了一眼早都注意到的,夏儿穿的软底儿淑女鞋道。
“让我来瞧瞧......你是怎么顾及别人地感受的吧——”
娅媛说着,绕着夏儿,如同观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般,绕着她走动了一圈,山下审视着,“你这鞋子,分明是我来的那天,穿着号大,送给了冬儿的;你这耳环,前天我还看到秋儿戴着的;还有你这发夹......可想而知,你平时都是怎样欺上媚下的,骑在这帮可怜的姐妹们身上作威作福的,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权利质问我,顾不顾及别人地感受呢?”
夏儿虽然皮厚、心黑,但到底是被在下属面前揭露出她地种种丑恶行径来,有些挂不住的脸面,如同调色盘般的变幻了几次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