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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顾碧落背叛?

想见赵燕无须进入皇宫,每次讨要回春膏都在绣春楼中,这也是赵燕约定的地方,策马来到绣春楼,便有婢女将自己迎进去。

向婢女打听,赵燕昨夜便住在绣春楼,进入主厅,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心中更加厌恶,这个荡`女恐怕昨夜又渡过了糜烂的一夜。

“长公主何时起来,我有急事找她!”忍不住催促一声,环顾间,便珠帘轻荡,一个*从旁门走进来,正是有过几面之缘、也是赵燕的贴身婢女——夷陵客栈老板娘。

老板娘名叫素红,乳名叫秋儿,老板娘让沈风叫她秋儿,沈风哪里受得了这么腻歪,一般称呼她为秋姐,“秋姐,可否去叫醒你家主子,我有急事求见。”

秋姐为难道:“大官人,非是我不帮你,只是长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长公主在休息时,任何人也不能打扰她。”

沈风是来求药的,自然要表现得十分焦急,神情装得十分痛苦:“求求你秋姐,我实在忍不住了,再帮我去叫叫长公主。”

秋姐神色复杂到:“大官人,看你脸色苍白,莫非已经上瘾,吃那东西,可是会要了你命,你千万不要再吃了。”

没想到她对我倒有几分情意,沈风继续伪装下去,仿佛失心疯了般:“快给,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秋姐叹息一声道:“你先在此处稍候,我为你去叫长公主,回春膏只有长公主回春膏才有。”说着,秋姐便去找长公主。

经过精心打扮,沈风一副长期沉迷酒色掏空身子骨的模样,为了逼真一点,还可以画了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眼窝塌陷下去,配上苍白的嘴唇和蜡黄的脸色,便是大多数吸`毒者的模样,可惜不能使身形消瘦一点,幸好沈风现在这副身材比之前离开京城还瘦一点,赵燕如果看了,应该会觉得是吸食回春膏造成的。

“沈将军,今日为何会来找本宫——”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一个低媚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意几分欣喜,但她的脚步似乎刻意放缓,显是知道沈风有求于她。

沈风心里暗自冷笑,装作如痴如狂迎上去,焦急道:“打扰长公主休息了,实在该死,但我有急事找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赵燕神情冷淡,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有何事找本宫,难道便不能等午后再说,本宫还没用过早膳,来人啊!先准备一些糕点。”她明知沈风着急,却故意冷落,显然是为了报复之前沈风对她冷淡。

糕点一盘盘端上来,赵燕不紧不慢地吃着,沈风在一旁干着急,几次开口说话,都被她拂回,她要不是这么做,就不是赵燕了,赵燕是一个比较善于工于心计的女人,而且报复心比较强,她如此行为,正是认定了沈风已经吸食回春膏不能自拔。

“有劳沈将军久候了。”过了许久,赵燕才将吃完早点,手中拿着一把插着五颜六色羽毛的花扇,轻轻摇摆着,冷淡道:“近日天气热得厉害,我每日起身便会先沐浴,否则便会心情不佳,恐怕还要请沈将军再稍等片刻。”

“长公主——”沈风‘焦急’道:“那好吧。”

很快便有婢女将旁边的水池填满,赵燕挥挥手,左右婢女一起退下,沈风正欲离步,赵燕忽然命令道:“沈将军便这么害怕本宫吗?”

来跟这个荡`妇较量,沈风已经做好牺牲色相的准备,让真怕被这女人霸王硬上弓,装作镇定道:“不怕,只是应该避嫌一下,公主的春色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沐浴的。”

赵燕脸色一变,厉声道:“不必废话,本宫叫你留下你便留下!”之前赵燕绝不会以这种口气跟沈风说话,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完全是觉得吃定了沈风。

“是,公主!”沈风装出一副忍气吞声的窝囊样,随着她一起走到水池旁,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折磨,千万别完变态的,心中不禁想起在地下交易所时那个极度变态的尤多西娅,那种经历至今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赵燕完全是将沈风当太监,手搭在沈风手上走向水池,又在沈风眼前缓缓将衣裙解下,一丝不挂地暴露在空气中。

沈风眼光目视着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涟漪,之前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镇定,总把自己当色狼,这都是顾碧落给的心理暗示,原来我有当君子的潜质。

“本宫好看么!”赵燕不急于踏入水池,反倒是转过身面对着沈风,她的胸部挺拔,色泽保养得还好,完全不像是‘半点朱唇万人尝’该有的。

沈风违心道:“好看。”

“比之顾碧落又如何?”赵燕厉眼追问。

赵燕对顾碧落一直有敌意,几次让顾碧落难堪,而且最近听说还责罚顾碧落,眼下顾碧落是沈风的未婚妻,她这么问,无非是想连带沈风一起羞辱,沈风心里冷笑,道:“自然是公主好看,公主令我想得到,又不敢得到,便是怕对公主不能自拔。”

赵燕脸上露出鄙夷地冷笑,然后踏入水池内,水池池面上点缀着一层花瓣,花瓣流溢出来的清香萦绕周围,可惜花是好花,人却不是却非沈风所要。

“长公主,我有一事想求!”踌躇了一会儿,看她丝毫不与理会,焦急道:“公主,我真的忍不住了,要是没有那东西,我真的生不如死。”

赵燕冷笑道:“沈将军竟会来央求本宫,真是稀奇!”

以前沈风面对赵燕时,都是一副自信骄傲的样子,赵燕虽然说十分欣赏,但亦有愤,此时见他低声下气,心中自然十分畅快,哪里会放过出言讽刺的机会。

沈风道:“在下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长公主不计前嫌,只要公主再赐我一点回春膏,我愿意以等价之物来跟公主交换。”

赵燕冷笑道:“本宫什么都不缺,你以为本宫会稀罕你的东西。”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风干脆沉默着,心中思索着如何表演得逼真一点,“来为本宫揉揉肩。”

沈风突然‘大怒’道:“我来不是给你指使的!”

赵燕神色一变道:“难道你不想要回春膏了!”

“我已经来了一个时辰,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分明是想戏弄我!”沈风一脸愤然,这当然是为了表演,如果显得太没骨气,只会适得其反。

赵燕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旋即嘴角泛出一抹嗤笑,自信道:“若不然你可以出去!”

“别以为我不敢——”说罢,沈风决然转身离开,脚步从急到缓,到慢慢停下来,在赵燕鄙夷的目光下,羞愧难当痛苦万分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低头道:“请长公主赐药!”

“哈哈哈——哈哈哈——”赵燕得意地狂笑几声,从池水下伸出一只脚,付以藐视的目光,淡淡道:“为本宫洗脚!”

我操!差点骂出声来,真是来什么怕什么,今日难免又要被变态一次,尽管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忍着恶心抓住她的脚到池水中洗,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如今看来,女子可应付,但变态的女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哈哈哈——”赵燕肆意狂笑,忽然从水池中站起来,以命令的口吻,居高临下道:“跪下来,将本宫的脚舔`干净!”

闻言,压抑的怒火蹭地一下冒出来,拨了一下池水,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赵燕神色不定,时而愤怒,时而怀疑,旋即脸色又缓和下来,媚笑道:“还有几分骨气,沈将军,方才本宫只不过与你开玩笑,都怪你每次见了本宫都一本正经的,将军想要回春膏,本宫岂会不给,不过——”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道越是吸食这个东西,越是不能自拔,她觉得沈风还没有完全上瘾,便答应赐予。

沈风心有所动:“不过什么?”

赵燕脸色泛起诡异的笑容:“你要帮本宫做一件事。”

“是什么事?”

赵燕手搭在他胸膛上轻轻抚摸着,眼神撩拨着发出交合的信息,妩媚道:“稍后你便知晓了,不知怎么回事,今日本宫身体特别兴奋,沈将军又如次强壮,本宫看了情难自己。”

沈风冷笑道:“我现在是一个蜀人,长公主愿意与一个卑贱的蜀人交合吗?”

闻言,赵燕脸上的热情瞬间消失殆尽,冷冷道:“滚!”

求之不得!沈风忍着怒火道:“公主还没赐给我回春膏。”

赵燕冷冷道:“好,如果你想要回春膏,便与本宫过来。”说着,赵燕背对着他展开双臂,意思很显然是想要沈风为她更衣。

极不耐烦地为她穿上一身绣衣,心情格外觉得压抑,极是厌恶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她风流,而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跟着赵燕一起离开绣春楼,一路都在琢磨赵燕将如何个玩法,不知不觉,竟已来到大学士府。

沈风惊奇道:“长公主,为何来到学士府?这家的主人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还是换换地方。”

赵燕冷笑道:“本宫心情也不好,皆因这座府中有本宫讨厌之人,你可知本宫说的是何人?”

心中隐隐猜到她此行的目的,心不在焉道:“既然此处有长公主讨厌之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免得坏了公主心情。”

赵燕放肆阴笑道:“本宫便喜欢惩治这个刁女!”说着,不请自来蛮横地走入学士府中。

“惠文公主驾到——”

学士府的府丁听到公主驾到,纷纷下跪叩首,赵燕显然带着目的而来,直接绕过前厅来到庭院,庭院上,顾碧落与大病初愈的苏沉央正在散步,见到惠文公主和沈风,顾碧落压下惊疑,上前叩拜道:“民女顾碧落拜见长公主。”

苏沉央身上还有伤,趔趔趄趄的走上前,勉强跪拜道:“草民苏沉央拜见公主殿下。”

赵燕冷冷地藐视二人,冷冷地下视,但却一言不发,烈日炎炎,大地灼热,顾碧落与苏沉央便一动不动地跪俯在地上,只不过一会儿,顾碧落便满头大汗,更不用说苏沉央。

沈风看得恼火,顾碧落是我的跟班小妹,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可要是这时候为顾碧落跟赵燕翻脸,不就等于前功尽弃,心中一番犹豫,转而道:“长公主,外面天气热,不如我们进去里面。”

赵燕身边有四个婢女撑起一遮阳布,她便坐在一条椅子上,闲视着顾碧落,媚笑道:“顾小姐没有说话,想必不觉得热,既然如此,本宫又岂会觉得热。”

此时顾碧落忿道:“启禀长公主,民女觉得很热,且苏公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实在经不起曝晒。”

赵燕显然是没料到她竟然会直言,顿时冷笑道:“你倒是会为他着想,本宫便成全你这一番苦心,但他可起来,你还须跪着。”

不等苏沉央开口,顾碧落已跪俯道:“多谢公主开恩!”

赵燕忽然沉下脸色道:“你可知本宫为何不让你起来?”

“请恕民女不知。”

今天瞿楚贤不在府中吗,快点来救你女儿,连夏才女也不在,沈风心里焦急,却没注意到赵燕搭着自己的手站起来。

顾碧落眼角余光蹭到此景,心中无端起无名怒焰,不与好脸色,狠狠地瞪了对面那家伙一眼,瞪是瞪了,竟然看见那家伙脸色蜡黄,心思一猜,便觉得是这家伙昨夜与长公主风流快活才落得如此,心里更是火上浇油。

顾小姐心里这般想,可就冤枉了沈风这孩子,至今为止,沈风与赵燕都是清清白白的。

“好一个不知!”赵燕走到顾碧落前面,神情风云际变,怒斥道:“几日前,本宫的宫中潜入一名女子,是否与你有关!”

赵燕口中说的女子正是纪婳瑶,沈风没想到她来追究此事,心中暗自深思,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顾碧落低头道:“请恕民女不知公主所言何意。”

一直维护顾碧落的苏沉央此时却不发一言,说来奇怪,苏沉央起先还深得赵燕欢心,为何又在赵燕宫中受了责罚。

赵燕望了沈风一眼,怒斥道:“还不从实招来,几日前闯入本宫宫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顾碧落神色不变道:“民女不知。”

赵燕道:“那她为何会救你!”

顾碧落道:“当日并未有人救民女,是民女自己逃出去。”

赵燕大怒道:“还敢狡辩,沈风替本宫教训一下这个刁女!”

沈风一时左右为难,一方面想假意奉迎赵燕,一方面又不想打顾碧落,而顾碧落见他附庸在赵燕旁边,一时气愤难填。

“长公主,顾碧落可能是一时情急,才从宫中逃走,她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她。”

赵燕怒道:“我叫你打便打,否则我便将此事禀告皇上!你以为是本宫要调查此事吗!是因为皇宫丢失一张画像,皇上才下令彻查此事,今日若不惩治这个刁女,恐难以息事。”

画像?难道是李晓月的画像,不知赵燕说的是否为真,关心则乱,深怕皇帝追究此事,但又不想打顾碧落,一时心烦意燥。

赵燕狞笑道:“你打她十个耳光,我便替你在皇上面前抹了此事——你还犹豫什么,她是你妻子,却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

闻言,顾碧落仿佛十分忌讳,愤然道:“纵然你是长公主,也勿要血口喷人!”其实顾碧落与苏沉央一清二白,反倒是沈风心里乱想,想想她如此正直坦然,又怎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照料苏沉央更显得她行的端做得正。

没想到她竟然朝自己发怒,一愣,赵燕旋即喝道:“来人啊,掌嘴,重打这个刁女!”说罢,身后两个太监拿出一条长长的木板,这种木板是宫中专门用来张嘴的,一板打下去马上血肉模糊。

苏沉央果然值得怀疑,之前还处处维护顾碧落,此刻反而沉默不语,苏沉央不心疼,沈风可不忍心,为难之际,猛地握紧拳头道:“公主,让我来替你教训这个刁女。”

闻言,顾碧落顿时对他怒目圆睁。

你这么生气干嘛,让我打总比被宫中的酷刑折磨好,沈风立即怒眼瞪回去,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赵燕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荡笑道:“但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可下得了手。”

沈风冷哼道:“还没过门便与其他男子暧昧不清,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今日我便好好教训她!”

顾碧落怒目而视道:“你敢!”此时她心情完全被怒火占据,平时的理智早已不知何处,好似宁愿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不情愿被他打。

“反了你!”沈风怒斥一声,举起手朝着她的脸打了过去,只不过快打到她的脸时,忽然停下来,只是小小的打了一下。

顾碧落捂住脸,气得眼睛直冒火,神情仿佛是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你!!你竟然打我!”

靠,老子已经下手很轻,但沈风必须要在赵燕面前做戏:“打你又怎么样!”

一旁赵燕眼睛可不瞎,冷哼道:“十个耳光,若你再怜香惜玉,我便让别人打!”

今天要是不打她,难保赵燕日后再找各种借口折磨顾碧落,想到此,沈风狠下心道:“长公子,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可否将她交给我处置?”

赵燕道:“可是可,但今日这十个耳光绝不能少,我旁边人都看着,怎可叫本宫失信于人。”

“好!”能否迷惑赵燕,关系到能到摸清皇宫后宫中一条隐藏的线,甚至还可找到婉词,想到婉词,沈风心中便如绞痛,无法错过一分一毫的机会。

顾碧落见他神色决然,蓦然心中滋味难咽,带着恨意道:“别人可以打我,你不可以,你不要后悔!”

“啪——”

她刚说完,沈风便甩了她一巴掌。

一道清脆的声音后,顾碧落神情一下子懵住,呆呆地直视沈风,似乎反应迟钝,缓缓举手抚着发红的脸颊。

沈风也愣住,虽然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响,却没用上力气,以她的聪明应该可以知道是保护她,无暇再顾及她的感觉,很快又剩下八个巴掌打完,,过程中,触及到她的眼神,每打一次,便感到叠加一次压抑。

自从被打了一巴掌,顾碧落神情陷入恍惚,不发一语,直到巴掌打完后,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望着沈风的眼神带着冷漠。

“顾——”沈风张了张口,又咽回肚子,即便之前跟她磕磕绊绊,都不会去打她,但今日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婳瑶、为了婉词、为了皇宫一条暗藏的线。

这个消息是广音调查到的,赵燕身份十分可疑,若能接近便尽量接近,或许能发现一些更大的秘密。

赵燕似乎已达到目的,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随即走到顾碧落面前,高傲道:“今次便放过你,下次再敢抗命本宫决不饶恕!”说着,赵燕带着所有人离开,沈风暂没有心思去担心顾碧落,也随着赵燕离开。

人都走后,苏沉央才唤道:“顾小姐顾小姐——他们走了。”

顾碧落从失神中幡醒过来,神情冷淡道:“你的伤可还好?”虽然她的神情已平复,但脸颊上的红印仍旧十分刺眼,也许是真的有些疼,还是她十分敏感,手上细细抚摸着脸颊。

“无碍。”苏沉央忽然道:“你死心了吗?”

顾碧落颤了下,转眸过去,蹙眉道:“你此话是何意?”

苏沉央一双充满魅力的眼睛凝聚出深情,低沉着嗓音道:“他打了你,你还会喜欢他吗?”

闻言,顾碧落一阵不适,从眼神到身体举动皆显得无处安放,心中蓦然烦躁,冷冷道:“那你为何要离间我与他?!”

苏沉央一阵愕然,随即晒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真不愧智如诸葛之名,一开始是我父亲派我来接近你,而后我对你真的动了男女之情——”

原来顾碧落早就看出端倪,才故意与苏沉央周旋,但她此时心情烦躁,便没有耐心再演戏:“你父亲是何人?”

苏沉央含笑道:“濮阳策!”虽已被识破,他依旧是风度翩翩,谈笑自若,这气质最是受女子青睐。

闻言,顾碧落并不是太吃惊,仿佛已猜到他是濮阳宫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濮阳策之子,濮阳策从未以真容示人,如今看苏沉央的容貌,定然也是一位美男子,心想到此,又道:“难道你是濮阳策与庄周梦之子。”

苏沉央淡笑道:“我随家母姓。”

顾碧落恍然道:“是道画。”没想到道画竟与濮阳策诞下一子,此事天府中竟无人发现。

“正是。”苏沉央深情款款道:“顾小姐,尽管你不相信,但我接近你并全非是父命——你还记得你幼年在山林野狼口中救下的少年吗?”

一幕幕回忆沉入脑海中,顾碧落讶然地细看几眼,蓦地惊道:“竟然是你!”

苏沉央真挚道:“苏某永远也忘不掉那段与你在山林中冒险的日子,在分别之时,苏某便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要娶你为妻。”

这故事听上去就是国产剧男一号的标配,有缘分还十分深情,寻常女人听了早就小鹿乱撞,可顾碧落依旧面沉如水,冷淡道:“你是濮阳宫之人,我与你绝无半点可能,念你对我有恩,今日便放了你,日后再见便是敌人。”

苏沉央却不依不饶道:“你为何要替他卖命?”

顾碧落傲然道:“他乃是国之英雄,我不是替他卖命,而是为了家国。”

苏沉央冷笑道:“如今是英雄,只怕日后是反贼,与濮阳宫又有何不同!”苏沉央见解了然,可见对这时势观察已久。

顾碧落一时愕然,一时难以反驳,脸上泛起迷茫之色:“不会的,他并无争权之心。”

苏沉央句句剥骨:“虽无争权之心,但他有守护之人,假若时势逼人,你觉得他会安分吗,别再自欺欺人,老皇帝容不得如此人物,便是他拥立新王,新王稳固政权后也是会除去他,他迟早要反!”

听罢,她脸色煞白,齿关颤抖,几乎要咬出血,旋即,神色决然道:“即便有那一日,我亦会跟随,起码,他从来不会伤害无辜老百姓,并且一直守卫国土。”

苏沉央忽然邪笑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将你舍弃呢?”

闻言,顾碧落布满血丝的双眸乍起圆睁,惶惶然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如此待他,不会的!”

苏沉央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顾碧落暂时压下不安,冷静地思索片刻,道:“初次之外,濮阳策让你接近我还有何目的?”

苏沉央坦然道:“顾小姐智虑千斤,濮阳宫一直是有纳才之心,希望顾小姐可与濮阳宫共谋。”

顾碧落心中冷冷笑,神情不露分毫,淡淡道:“可否通知一声,明日我想去梨园与你父亲一会。”

苏沉央

、、、、、、、

——乐府?梨园——

夜里,梨园外的街道阴冷幽静,凉风发出嗖嗖的呼啸声,将月夜下的的梨园衬得格外阴森。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底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 往事萦怀难派遣,荒村沽酒慰愁烦;望家乡,去路远,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

——月明云淡露华浓,欹枕愁听四壁蛩,伤秋宋玉赋西风,落叶惊残梦,闲步芳尘数落红——

戏台上,墨画道人扬腔唱词,只不过这次雄浑的男儿音,与他对唱的是濮阳策,这次濮阳策唱的是女腔。

唱罢,濮阳策叹息一声。

“策儿,何事令你烦忧?”

濮阳策负手站在剧台上,双目望着皇宫的方向,叹道:“是我低估了他才招致今日局面。”

“博弈有输赢乃是常事,可统筹大局者方可笑到最后。”此时玑书老人从一侧走出来,沉声道:“更何况你早已布下一局。”

濮阳策淡笑道:“师叔认为接下去一步棋该如何走? ”

桌上放着一块棋盘,玑书老人手中举起一子,沉声道:“此子于我手中大有妙用,首先便可借子破局反其将军!”

言毕,落子。

濮阳策目光不在棋盘上,似乎已心知肚明,诡异一笑道:“看来师叔已有良策。”

“师侄何必谦虚,此举你于半年前便已布置。”玑书老人神色如老僧说道,心思深藏,令人无法看穿。

濮阳策谦逊一笑,转而道:“听闻师叔今日收下一位弟子,可否引荐给师侄。”

玑书老人眼光横侧。

随之,一位书生走入剧台。

濮阳策望及来人,沉目低瞥,诡笑道:“近日濮阳宫贵客来了不少。”

书生躬身作揖道:“在下伦文叙,拜见濮阳王。”

来人竟然是伦文叙。

濮阳策上前将其扶起,语调和善道:“你既是师叔之徒,便与我以师兄弟相称。”

“文叙不敢!”伦文叙神色复杂,进入濮阳宫内,等于是与朝廷为敌,何况他还是当今驸马爷。

濮阳策神色缓缓勃发道:“我濮阳宫若得文叙乃是大幸,但文叙乃是金科状元,还是当今驸马,一只脚跨入皇家,为何却甘临吾庙。”

“我之今,非我愿!”伦文叙神色扫去复杂,决然道:“踏入皇家又如何,若可得到心爱之人,文叙愿倾其所有。”

濮阳策敛目道:“若你想得到唐家小姐,先须除去一人,此人与你是旧识,且与你有恩。”

伦文叙脸上露出狠色:“我既已踏入此地,又岂会惜旧情,况且他,非杀不可!”

濮阳策淡淡笑道:“文叙果然是成大事之人,如今濮阳宫势危,文叙有何计策可解?”这句话,似乎是想考验伦文叙的能力。

伦文叙冷道:“我听闻大学士之女与他已有间隙,何不趁此机会、、、”伦文叙道出计谋。

闻罢,濮阳策与玑书老人相视一笑,便道:“文叙果然不愧状元之才,适才所言与我不谋而合,真是相逢恨晚呐!”

伦文叙笑道:“听师父说,濮阳策谋略过人,文叙又何必献丑。”

濮阳策道:“适才文叙所献之计,妙也,但若有一位奇人相助,便可完美无缺。”

伦文叙作揖道:“敢问是哪位高人?”

濮阳策淡笑道:“便是我的师叔,亦是濮阳宫七傅之一,琴操道人。”

话刚落音,一位老妪从另一侧步入戏台。

与此同时——

“策儿,如此有趣之事为何不叫我们——桀桀,老夫已等得不耐烦了。”随后走过来的两个人,分别是草ji老人与柱机老人。

嘶嘶——

沙沙——

濮阳宫七傅中最为恐怖阴森的二人。

伦文叙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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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士府后,沈风与赵燕周旋一会儿,便赶往皇宫,本来准备觐见,却听说皇帝今日不见任何人,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到宅子里。

眼下是与濮阳宫决战的关键时期,要时时刻刻提防濮阳宫的最后反扑,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这个时候就无所谓什么阴谋阳谋,所以一定要做足应对之策,回观濮阳宫前几次计策都是悄无声息,一次策反,一次离间,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柔然进侵在即,朝廷必不可乱,那我该如何保下这个朝廷,书房里,望着桌上的信报,压力顿增,信上说的是百姓的情况,也是之前一直忽略的民生问题。

这一年朝廷加重赋税,再加上天灾频频,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皇帝不是不知,而是明不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一年里,皇帝不断扩充军伍,光是禁军便扩充了五万人,有点拔苗助长的意味,这五万人的军费就需要百姓来买单,光这还不止,皇帝感到皇位有危,便极力笼络王侯贵族赢得他们的支持,光是封邑便有万亩,一旦封邑受苦便是百姓,王侯贵族趁机压榨百姓,而皇帝不管不问,百姓能不有怨言吗。

此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连一年前热闹繁华的京城,如今亦充满怨声,如此局面,还谈何抵御柔然,更要命的是,濮阳宫掌握着一些官僚阶级和地主阶级,此时趁机招揽那些愤怒的百姓,如此一来,濮阳宫便又壮大。

不过对于天策府来说,反倒是一个好机会,天策府出军四处安抚百姓,打击地方匪寇,开仓放粮,甚至捐银赈灾,无数老百姓赞声连连,这两日,沈风便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

翌日清晨,沈风还睡在书房内,昨夜一直忙到三更半夜,便在书房内睡下,正醒间,便见广音姑姑急匆匆进来,沈风抬眼一看,疑道:“姑姑,你找我什么事?”

广音神情凝重道:“侄儿,方才线报有来信,此事我觉得要与你商量。”

听到侄儿这个词,浑身顿觉不适,广音师叔也就三十五岁左右,叫我侄儿,太不妥了,“姑姑请说。”

广音迟疑道:“信上报的是顾小姐,当说不当说?”

关于顾碧落的消息,沈风好奇道:“但说无妨。”

广音脸色怪异,迟疑半响,从一块木匣子中拿出一些信纸,低声道:“你看看便知。”

感到一丝不寻常,接过木匣子中的信纸开始翻阅,越看越是震惊,良久之后,沉声道:“这些可信吗?”

广音道:“我将上面的字迹与顾碧落之前送来的亲笔书信仔细校对,字迹完全相符,确是同一个人所写。”

闻言,悬着的心顿时沉下,心情极其糟糕,感到压抑又难受,颓然摇头道:“我不相信,顾碧落不可能背叛我,她不是这样的人!”

广音肃声道:“顾小姐可曾说过要誓死跟随你?”

沈风怔了怔。

广音神色凝重地叹息一声:“姑姑劝你早作打算,顾小姐本便忠于朝廷,如今形势下,她必然作出取舍,这些书信并非一日半日,一直以来,她皆是皇帝的人。”

闻言,心情很是烦躁,猛然摇头道:“不会的,她虽从未说过跟随我,但她做的种种事情皆是为了我。”

广音叹道:“她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家国,但如今形势,天策府或已无法选择。”

难道顾碧落宁愿忠于一个假皇帝,也不愿跟随我,我并不是要争权,她是知道的,事实摆在眼前,沈风难免动摇。

广音道:“最近一封书信上对皇帝提及九鼎之事,侄儿,此事若是被皇帝发现,那就大事不妙了!”

沈风急忙将最后一封书信看了一遍,心情沉重起来,当机立断道:“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慢着!”广音喝止道:“你可知此时去了何处?”

沈风疑道:“何处?”

广音从衣袖中拿出一纸线报,沈风接过手一看,脸色当即大变,心情跌入谷底,猛然道:“我始终不相信,姑姑,我须亲自去一趟。”说罢,急匆匆出门。

顾碧落真的会背叛吗?不,或许不能说背叛,只能说她从来都不是天策府的人。

、、、、、、、

策马奔向京城内一间茶楼内,顾碧落便与皇帝约见在这间茶楼,这间茶楼在京城十分有名,只招待高官王侯,得先帝赐匾,算是皇家一号茶楼。

赶到茶楼时,便见乔装打扮的皇帝与李公公登入茶楼内,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顾碧落的身影,便悄悄跟入,进入茶楼内,随着皇帝登入顶层,顶层皆是一些达官贵人在谈笑风生,寻眼追去,便看见老皇帝走入一间雅间内。

雅间有内外两室,老皇帝便在雅间外面坐下,而雅间内室则坐着一个人,沈风仍旧不相信会是顾碧落,趁着没人注意悄悄靠近雅间,然后在隔壁坐下。

由于雅间隔着珠帘,里面的人还背对身体,根本不能看清那人,甚至穿戴发型都无法辨识。

——今日有何要事见朕——

——启禀皇上,皇上曾问及九鼎之事,如今碧落已查明——

听到这个声音,沈风心情顿时跌入冰窖,方才是亲笔书信,如今亲耳听到,便已成事实。

顾碧落真的背叛了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使得她怀恨在心?

——讲——

——九鼎确是在沈风手中,我曾暗中追查此事,却不知九鼎下落——

再听到这句话,沈风已失望地闭上眼睛,神色难掩痛苦。

啪!!!

——当真!!!既然寻不到九鼎,为何你可如此凿定——

——此事是沈风亲口所言——

——那为何你今日才肯对朕说?——

——这、、、此事关系重大,我想调查清楚再与皇上陈明——

——哼!岂有此理!原来九鼎真的在他手上!大胆逆贼!其心昭然若揭!——

雅间内外,顾碧落与老皇帝继续谈话,沈风心情被失望充斥,已没有仔细听,恍惚片刻后,再朝雅间望去,雅间内的人已不见,而皇帝也正要起身离开,迟疑了一下,还是朝顾碧落追过去。

匆匆走下茶楼,却四处寻不到顾碧落的身影,心里忧虑皇帝会对付自己,便急忙赶回宅子。

回到了宅子,便让她们几个躲起来,如果皇帝要对付沈风,首先会先挟持她们几个人,幸好这趟回京她们都掩盖了行踪。

“沈风,发生了何事,为何急着让我回来?”她们几人躲在京城内的一处宅子里,这座宅子是沈风以别人的名字购置,京城无人知道。

“可岚,这几天你别再去布庄,布庄的生意这段时日可能难再经营下去。”沈风叹息一声,顾碧落背叛了自己,这是始料未及的,完全打乱了计划。

“究竟发生了何事?”纪婳瑶担忧道。

沈风一肚子烦虑,不想她们担心,勉强笑道:“没事,最近时期比较敏感——晴雪,要乖点,好好呆在这里,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找唐宁。”

唐晴雪担忧道:“那你呢?”

“我不能留在这儿,外面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办。”沈风转头对着叶绛裙:“师父,你也留下保护好她们,若是蓬莱来人,便让他们先到这里来。”

叶绛裙道:“好。”

广音忽然道:“侄儿,还有一事,是今早来的消息,今日出现在顾小姐身边的人,其实是皇帝派来的人。”

“好我知道了。”沈风此时是焦头烂额,不敢多作停留,匆匆离开此地,眼下皇帝必定会对付我,除了婳瑶几人——糟了,还有嫣然!突想到此,急忙掉转马头往学士府赶去。

匆匆赶去了学士府,但为时已晚,夏才女已被皇帝请入皇宫中,沈风分身乏术,皇帝动作又快,保护了宅子里的人,却没来得及找嫣然,心情愈加沉重。

“你来做什么?”

心情沉重地走出大学士府的大门时,却见顾碧落与苏沉央一起回府,看她神情冷淡,堵在心里终于爆发,沉声道:“我来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顾碧落皱眉道:“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

沈风望了望苏沉央,再望了望她,见到苏沉央,心底压抑的火气一下子蹿出来,冷笑道:“怎么,是我打扰你们郎情妾意了?这么看上去,你们郎才女貌,还真是一对!”

“住口!”顾碧落怒斥道。

这女人到现在还有脾气,沈风也不再好脸相向,见她生气觉得是心虚的变现,当即愤怒道:“果然,你是因为他才背叛我,没想到你喜欢他,早说啊,我可以解除婚约随了你的意,好让你们不用再偷偷摸摸——”

啪——

听到如此难听的话,顾碧落失去冷静,愤然出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后,立即愣住,颤颤地收回手。

一记清脆的声音,沈风的脸上已多了一个巴掌印,摸了摸被打的脸,冷漠地望着她,怒极反笑道:“这一巴掌可比我给你的十个巴掌痛多了,也好,两不相欠,从此之后,我们恩断义绝!”

闻言,顾碧落眼眶微红,神色怔怔,急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风怒吼道:“你还想骗我吗!自己去看看!”说着,将那些书信扔给她。

顾碧落将一封封书信拾起,一封封翻阅,神色从茫然变成苍白,猛然摇头道:“这不是我的写!这不是我的写!”

如今两人是撕破了脸皮,红了脸,恨了眼,沈风吼道:“不是你写的还有谁,难道你连你的字迹都认不出来吗!”

望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顾碧落心中极是惊恐不安,有心解释,却不知如何,堵在心口很是难受,一肚子委屈无处释放,泪水夺眶而落,恨恨道:“我从来没写过这些书信,这些书信你究竟从何而来!”

沈风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我不会再相信你一分一毫!顾小姐,我再说一句,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日后若是再见,各自不必留情。”

闻言,顾碧落仿佛全身被抽干了力气,心中痛楚万分,目光紧扣着他,发懵道:“你宁愿相信这些书信,也不愿相信我?!”

沈风猛然愤道:“我倒是想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在茶楼亲耳听到你与皇帝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背叛我!”

“我昨日根本没去茶楼!”

顾碧落已泪流满面,事情来得太突然,来得太诡异,令她难以辩解,昨日挨了十个巴掌,今日再听到如此决绝的话,心中痛苦万分。

沈风已听不进去任何解释,闭上眼睛,神色萧索,自嘲一笑道:“或许你从来都不是真正想帮助我,你从一开始就是皇帝派来的人。”

沈风长呼一口气道:“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

说罢,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绝情离去。

“沈风——”

人已翻身上马,蚩风回头鸣叫一声,便绝尘而去。

“我从未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却不肯相信我——”

顾碧落嘶声急吼,双目通红,急追上去,不停的追逐,蚩风与顾碧落相识,渐渐跑慢让她追上,正当顾碧落手快抓住马背,沈风策马挥出一遍,马儿嘶叫一声猛然狂奔出去。

“沈风!”

顾碧落摔倒在地,目光直视着前方,泪水不断洒在赤热的尘土上,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绝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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