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客厅的灯被打开,黑暗在瞬间被驱散,整个空间都被暖黄色的灯光填满。
然而也只能如此。
偌大的客厅静的吓人。
楚思悦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空旷,拖着疲倦的身躯上楼。
换了衣服,找了根皮筋把长发随意的扎起来,踩着拖着走进厨房。冰箱里只有一颗鸡蛋,一枚番茄。一把小青菜,勉强可以做一碗鸡蛋面。
把小青菜放在洗碗槽里洗干净,放在旁边的框子里沥干水分。
番茄用开水烫过,动作麻利的撕掉外表的皮,在砧板上切碎备用。
鸡蛋打在碗里,用筷子顺时针旋转,快速打着蛋液。等蛋液打好,油锅里的油也已经热了。把鸡蛋倒进去翻炒几秒钟,再放入切碎的番茄。
番茄跟鸡蛋炒完挖出来,备用。
锅里添水,开了下面,差不多了就把刚才炒的番茄跟鸡蛋倒进去,加调料。最后快熟的时候把沥干水分的小青菜丢进去,搅一搅出锅。
很快一碗简单的鸡蛋青菜面就煮好了。
楚思悦小心翼翼的把面端出去,一个人坐在餐桌不紧不慢的吃着。
这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
想来韩辰墨今晚又不会回来了。
自从楚思悦上次不顾韩辰墨的反对固执的回国参加了陆邵云的婚礼后,两人之间原本积累的矛盾仿佛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激化。
那一晚他们大吵一架,韩辰墨摔门离开。
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他还是没有回过这里。
楚思悦吃着面,胃口却不怎么好,勉强吃了一大半儿就丢下筷子。在餐厅坐了会儿,起身端着碗去厨房洗了,收拾好,把垃圾袋子口袋扎好。
回到卧室,去洗了个澡,楚思悦直接睡了。
凌晨三点。
别墅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慢腾腾的走进来。
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像是喝多了酒。
昏暗中,脸色并不好看。
在玄关处换了鞋,韩辰墨跌跌撞撞往前。身体晃了一下,膝盖不小心撞到旁边的鞋柜一脚,使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该死!”
冷声咒骂了句,韩辰墨揉了揉一阵阵刺痛的额角,径直走进厨房。
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冰水拧开,仰头喝了个干净。
冰冷的水顺着喉管往下抵达胃部,让在烈酒灼烧中火烧火燎的滋味儿降下去一些,醉意似乎也跟着消退了一些。
随手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韩辰墨正要关冰箱门,忽然注意到除了几瓶水跟酒外,冰箱里一点吃的都没有。
他蹙眉。
楚思悦难道都不在家吃饭吗?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想到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不惜为了他违背自己的楚思悦,韩辰墨的眼神愈发冰冷。他冷笑了声,用力关上冰箱门。
她吃什么,有没有吃,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呵,饿死也是她活该!
跌跌撞撞上楼。
韩辰墨跟楚思悦是住在一起没错,但是吵架过后楚思悦就搬到了客房去住。
要回他自己的主卧去,就必须先经过客房。
韩辰墨脚步停滞。
他蹙眉盯着客房紧闭的门,片刻后忽然露出一丝冷冽的笑,直接拧开门进去。
睡梦中,楚思悦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狠狠地掐住,随之而来的是浓烈又刺鼻的酒味儿。嘴唇被撬开,刺激的酒味顿时遍布口腔。
霸道又蛮横强势的吻,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大手肆意在她身上逡巡着。
她知道,是韩辰墨回来了。
黑暗中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一下一一下急促。
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很用力,明天那一片白嫩的皮肤上肯定会留下几个清晰的青手指印。
楚思悦心无波澜,韩辰墨则根本不想在意。
粗暴的吻像夏夜突如而至的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带来一阵阵冰冷跟恐惧。
他毫不客气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不管身下人是否愿意,不管她是疼的咬牙还是已经麻木。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只凭借着本能进行着一切。
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唯一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冰冷。
等一切结束,韩辰墨如同来时那样,一言不发的离开。
黑暗中,楚思悦瞪大眼盯着天花板,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外面天光熹微。
楚思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掀开被子下床,拖着更加疲惫的身躯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换了睡衣后,她躺回床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
等再醒来外面已经近黄昏。
楚思悦动作迟缓的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胃开始抗议,抗议她的虐待。
也是,早饭午饭都没吃,是该抗议。
缓了好一会儿胃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楚思悦垂下眼,掀开被子下床。
收拾好自己后她走出房间,毫不意外别墅里再次只剩下她自己一人。
学校今天没课,工作也是晚班。
时间还早,完全够楚思悦做一顿晚餐吃。
她想起空荡荡的冰箱,顿时又没了食欲。只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了之后就收拾东西出门去工作的地方。
离开楚家时楚思悦不过才刚刚成年,原本考上的国内的大学不能上,出国后就在这边找了所大学考进去,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楚家虽然会定期给楚思悦生活费,但她没有动,而是每次拿到就直接捐出去。
她自己的学费就靠打工赚取。
至于其他……住在韩辰墨这边,她的花费其实很少。
别墅外面就是公交站,刚好直达楚思悦打工的酒吧。
全程只需要半个小时。
在她离开没多久,钟点工去了别墅。
她打开冰箱看了看,给韩辰墨打电话。
“少主,冰箱里的东西没有动,楚小姐应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电话另一边的韩辰墨骂了句什么,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谁给我们韩大少气受了?”
韩辰墨对面,一个满脸邪气的男人戏虐的看着他。
“你觉得可能?”
韩辰墨懒洋洋抬头斜了对方一眼,冷嗤。
“的确不可能。”男人耸耸肩,说:“怎么样,去不去?我可是已经把人约好了,就只等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