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在土山上的陆远,一直没有现身出来,可是射向山下日伪军的子弹却始终没有停歇下来。枪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直至变得单调而有节奏,失去了迫击炮的日伪军,即便还有两挺轻机枪能继续开火,却无法对陆远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反倒是居高临下的陆远,已经牢牢占据着地形的优势。
伤亡在持续增加着,在指挥官长野一男也中弹毙命之后,只是小小少尉的小野次郎就成为剩下这些日伪军当中,军衔最高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小野次郎已经无力约束剩下的日伪军士兵,面对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即便是日军士兵也同样心生退意。陆远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中发现有皇协军士兵正悄悄向后退去的时候,就马上把目标转向日军士兵,这在一定程度上令那些皇协军士兵看到了生的希望。
有了对手的网开一面,马上就有更多的皇协军士兵开始向后退缩,面对生与死的选择时,这些战斗力低弱的皇协军士兵做出了聪明的选择。“站住,你们这些胆小鬼,都给我站住。”双目通红的小野次郎抽出自己的配枪,不由分说,便啪啪两枪打翻一个皇协军士兵,见他掉站枪口对向自己,一个皇协军士兵手疾眼快,啪的一枪先把小野次郎仰面击倒。
小野次郎的中弹,立刻引发剩下这些日伪军士兵之间的大混战,这下不只是老贵叔他们傻眼了,就连陆远都看不懂山下这是怎么了。土山下的枪声渐渐密集起来,期间还会偶尔响起几声*的爆炸声,在山顶上陆远的有意推波助澜之下,土山下的日军士兵数量在快速的减少中,一向不被日军看得起的皇协军却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半小时之后,土山下的枪声渐渐稀疏起来,在枪声最终停止的那一刻,山下的皇协军中,终于有人举出一面白旗。“老贵叔,快看,那些黄狗子们举白旗了。”趴伏在老贵叔身侧的一个游击队员忽然指着山下喊叫起来,众人闻言纷纷定睛看去,土山下的那面白旗在此刻居然是如此的顺眼。
山下的皇协军最终选择了举旗投降,亲眼看着对面土山上出现的游击队开始收缴那些皇协军的武器,一直没有露面的陆远这才悄悄退去,等到老贵叔亲自上到山顶上,也只是看到一处有人趴伏过的痕迹。对面如何不愿意露面,老贵叔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这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再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个神秘人身上。
提前撤退的陆远,顺着土山后面的缓坡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游击队忙着打扫战场的时候,陆远已经离开这里,正按照自己留下的记号,向正太线移动过去。守着正太线,就能继续破坏铁路,抢夺和销毁日军军列中装载的军火和军用物资,陆远实在无法放弃如此的诱惑,所以,他又回来了。连续两天时间里,陆远在选定好的位置紧张的做着布置,缺少情报支持的他,只能用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大鱼入网。
看似平静的三天时间很快过去,陆远一直等待的大鱼终于出现,他这次等来的并非是日军的军火专列,而是一列向正定方向运送兵力的军列。保定火车站临时接到通知,一列原本开往正定的军火战列,将会临时进行调整。因为前方战事吃紧,这节军火列车将会换成一列客车,用来把一个日军步兵联队送去正定集结。
当陆远的全视角地图上出现日军军列的身影时,全视角地图上显示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令陆远大吃一惊。他明白,日军军火列车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押车兵力,而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等来的绝对不是一列军火列车。不是军火列车,那还打不打了?只是略微的思索之后,陆远还是快速的把电线连接到引爆器的线桩上。
陆远早已经把这段铁路路基下掏空,而且还在路基下埋设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已经是陆远手上全部的*,说不定他就会把已经掏空的路基下填满*。远远看到火车头喷出的白烟,陆远的手心里居然出现了冷汗,自从陆远在这个时代射杀第一个人开始,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陆远的身上。
毫不知情的日军专列驶入陆远设下的陷阱里,眼看着火车头已经拖着白眼驶出炸点区域,蹲坐在爱土洞里的陆远马上按下引爆器的柄杆。只听得“轰…轰…轰…”的几声爆响,大片地扬尘忽然从这段铁路路基下涌出,行驶在铁轨上的火车,像是被被飓风从侧面吹过一样,从火车头后面断开的火车车厢,立刻向右从铁轨上翻滚下路基。
从后面传来的爆炸声,引火车头里的司机和司炉工齐齐傻眼,火车司机立刻拉下刹车,却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车门上方的窗户里探伸进来。“都是中国人,我不想杀你们,各自逃命去吧。”脸上覆着骷髅面具的陆远冲着火车司机和两个司炉工冷声道,三人齐齐点头,按照陆远的示意,从火车车头的另一扇门跳车逃命。
逼走了火车司机和司炉工,陆远顺着弯曲如麻花一般的铁轨快速向后移动,翻覆下铁轨的火车车厢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快速移动的陆远避过那些被甩出车厢的尸体,很快便移动到车厢这里。陆远上次弄翻火车之后,选择了和押车士兵拉开距离作战,可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是一列运兵车。老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陆远可不想被清醒过来的日军依仗人数众多而扭转乾坤。
陆远快速滑下路基,冲到断成几节的火车边上的时候,右手中已经攥着一枚*,“哗啦”一声响,陆远手指的*已经砸碎一扇车厢,落进满是*的车厢里。侧翻着的火车车厢里,满是头破血流的日军士兵,陆远扔进车厢里的*瞬间爆炸。“轰”的一声爆响,侧翻着的火车车厢里从车窗向外喷出火焰,之后陆远便听到连片的惨叫声。
陆远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反正他的储存空间里装着大量的日军*,哒哒哒哒哒哒几个试图爬出车厢的日本兵,被陆远手中的*扫到,然后就有冒着青烟的*,被陆远投掷进车厢里。“轰…轰…轰…”侧翻下路基的火车车厢里连续喷出火团,血肉横飞之后,便是连片的惨叫响起。陆远却不为所动,只是顺着翻覆下路基的火车快速移动,同时一枚枚的把*连续砸进车厢里去。
爆炸声一下接着一下,陆远最后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投掷出多少枚*,已经移动到车尾的陆远回身看去,只看身后几乎所有车厢都在冒着黑烟。更换过*弹鼓的陆远攀爬上火车车厢,然后从车尾向车头方向移动过去,从储存空间里调取出来的*,再一次流水般砸进车厢里。连续两遍*轰袭之后,已经没有多少日军士兵试图爬出车厢,不过在陆远打开的全视角地图上,任然有代表日军士兵的红色小点存在。
用全视角地图搜索周围并未出现异常,陆远渐渐放慢了节奏,手中的*也换成了大口径的m1911手枪。“啪”子弹射穿车窗玻璃,一个满脸鲜血却还没有断气的日军少尉,张开双臂仰面倒在同伴的尸体上。陆远不假思索的从洞开的车窗钻进车厢里,从落脚之处开始,开始逐个给车厢里的日军士兵身上补枪。
车厢里的日军士兵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还处于昏迷之中,也不是所有的日军士兵都被*爆开的破片击打成血葫芦。在陆远钻进车厢里之后,就马上有几个日军老兵试图对着陆远开枪射击,只是他们的三八步枪在狭小的车厢里太过碍事,没等他们开枪打中陆远,就被陆远连续射出的子弹凿穿身体。
从车厢的一端移动到另一端,清理整节车厢的陆远,只用去不过几分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日军士兵越来越多,只不过他们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满脸惊慌失措的攀爬出车厢,然后马上就沦为陆远的枪下之鬼。惨叫声、枪声和爆炸声渐渐混淆在一起,在呼喝声四起的路基下,陆远在快速的移动着,他手中的那支m1911手枪,也一直没有停止飚射出子弹。
运兵列车遇劫,保定日军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饭之后,此时距离那列火车翻下路基早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等保定日军急吼吼的派遣部队赶到事发路段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是满地的尸体和翻覆下路基的火车。面对如此的惨状场面,没有人再怀疑在保定周边活动着一支精锐的敌军部队,如果只是游击队这样的小角色,绝对不可能成功伏击一列运兵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