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和胃对于目前的他而言显得太难咀嚼,二十年前,他曾经很喜欢吃这两样内脏,后来却因为牙渐渐不太好使而不得不放弃,煮熟了吃固然能够嚼碎,但是他对于长时间蒸煮的食物毫没兴趣,觉得一点也不鲜甜,完全失去了食物原有的味道。
几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女看到了扁晓雀的行为,紧张之余抱着探求真理的立场在外面议论,他们争执不休,有的认为吸血鬼真实存在,坐在车里这位很可能就是,有的则认为这名食人者很可能是狼人,就像暮光之城里那位无关紧要的配角一样。
外面的谈话声不断钻入耳朵,令扁晓雀食欲大受影响,他仰天长叹,放下小刀,在座垫上简单擦了几下手,然后启动发动机,驾车离开。
追悼会
早晨十时,城市边缘的一个著名的垄断企业的宏伟建筑物内,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正在进行中。
拼凑起来的一具遗体在经过修理和整容以及浓妆艳抹之后,打扮得很像扁晓雀,至少面部轮廓大致一样,至于其它部分——反正埋藏在鲜花和绿叶当中,无法看到,当然,也无人关心。
礼堂内有超过一千人,其中大部是本市二流和三流的大人物,以及部分所谓的商界精英。
台下没有任何一位旺财医院的职员,台上也没有。
在司仪的引导下,朱秘书摇晃巨大的肚皮,慢慢走过来,动作由于迟缓和笨拙而显得肃穆,貌似沉浸在悲痛中一般。
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朱秘书用了整整五分钟才走完,当他终于到达主席台上的话筒旁边,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台上的一溜大人物均是沉痛的表情,像是刚刚被揍了一顿似的。
朱秘书咳嗽了几声,对着话筒吹了一口气,确认连接无问题之后,郑重其事地说:“先生们,姐妹们,今天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日子,扁院长离开了我们,众所周知,扁晓雀同志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富豪,同时还是一个无比慷慨的慈善家,一个世界闻名的医学专家,在他的领导下,旺财医院以擅长做各种超高难度的外科手术而名扬全球,创造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本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向一千多人直接提供了劳动就业岗位,同时每年上缴的利税高达两亿多元。”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估计有人忘记了这是一个追悼会,所以习惯性地在台上的人讲话间隙拍手。
朱秘书接着说:“扁院长的不幸去世,是本市的巨大损失,是全省及至全国的巨大损失,甚至说是整个银河系的巨大的损失也不为过。”
这时礼堂入口外发生了小小的骚动,有人闯过戒备森严的重重阻隔,进入到大厅内。
一名站在台下担任警戒的武装人员拿起步话机,与人急促交谈什么,稍后,这位向旁边一名级别更高的人传话。
经过几次复杂而精密的传递之后,突发事件的内容终于到达朱秘书耳朵里。
“扁晓雀来了!这怎么可能?”朱秘书气乎乎地说。
惊恐
然而扁晓雀确实来了,西装笔挺,衣领雪白,胖脸上充满自信的笑容,肚皮高高隆起,身材的性感程度一点不亚于台上有几位以肥壮著称的大人物。
几名武装人员被这情况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加之扁晓雀的目光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导致这些训练有素的勇士一个个傻乎乎地站着,目送本应该被摁倒在地并且五花大绑的对象从容不迫地走上台去。
朱秘书并非现场级别最高的人,除他之外,还有一名专员和三名众议员,以及一名议长,还有一位少将,两名上尉,多名副厅长和处长,将近一百名科长和副科长,还有其它数量众多的不同级别之普通大人物和低级别的大人物,以及微不足道,几乎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享受薪水和各种复杂待遇的大人物。
距离台子最近的几十个人看清楚了扁晓雀,其中有一小半的人以前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神医。
一名老年妇女惊恐万状地大喊:“有鬼啊,诈尸啦,尸变——!”
一些人受其影响,转过身开始往外逃。
台上同样乱作一团,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朱秘书背后隐藏的强大力量,以及那个轻松夺取旺财医院的宏伟计划。
一名上尉钻到桌子底下,两名副厅长口吐白沫晕过去,几名处长忙于逃命从一点三米高的台上跳下,结果弄伤了脚,躺到地上大喊大叫,却无人理睬。
一名漂亮的中妇女跪在地上,大声说:“别杀我,强暴我好啦,一定会让你感觉到很爽的。”
扁晓雀大步往前,面露微笑,表情从容而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朱秘书焦急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参加我的追悼会,有问题吗?”扁晓雀说。
“这个显然不合逻辑,你有事的话应该逐级向上汇报,通过正常的途径来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朱秘书义正辞严地说。
“我知道你的脑子已经坏掉十几年了,跟你不可能正常沟通,现在听我的命令,拿起话筒,告诉大家,我其实没死,一直活得好好的,那具尸体是假的。”扁晓雀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