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鱼小溪送到幼儿园,白深深正准备开车去瑞鑫,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放弃了发动车子,先去接电话。
“深深,是我。”
“邵云?你电话怎么换了?”
白深深疑惑的皱眉,她还特的看了眼屏幕,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显示的真的不是陆邵云之前的号码,而是一个新号。
“电话坏了,送修,暂时用这个号。”
“哦。”
白深深说完,突然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觉得揭开了一切之后,董兰馨就成了两人之间特别个尴尬的存在,总有股隔阂在的感觉。
很别扭。
她不由皱眉,不喜欢自己跟陆邵云走到这一步。
似乎也察觉到了,陆邵云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掺杂着难过和失落。
“深深,对不起。”
“没关系的,不用跟我道歉。”
白深深看向车窗外,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方向盘。她皱眉,对两人之间别扭的沉默特别烦躁。总觉得胸口堵着一股气,又发不出来。
“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吧。”
许久后陆邵云才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好啊,半个小时后,在a区那边的咖啡厅吧,我们之前去过的那家。”
“好。”
挂了电话,白深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跟陆邵云隔阂,可总不自觉的想到董兰馨对小溪做的一切,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么多事情,经历的那么多改变。
总觉得烦闷。
她不想失去陆邵云这个朋友,可现实让她没办法继续维持这段感情。
董兰馨一天不消停,她跟陆邵云之间的隔阂恐怕就一天无法消除。真是的,明明眼前没有这样的,现在却……
“啊啊啊,烦死了。”
白深深郁闷的自言自语着,头疼的厉害。
“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咦,我怎么听到陆俢凛的声音了?”
听到白深深的自言自语,电话另一端传来清晰的嗤笑:“也许是你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到陆俢凛那个……”混蛋。
白深深的声音截然而至,她惊愕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显示通话中的电话,莫名其妙。
“怎么会……”她失声惊叫:“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是你打给我的。”
陆俢凛在那边轻飘飘的回答,白深深听到了翻动文件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白深深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她夸张的拍着胸口,长舒口气后就拿着手机通话记录翻了翻。发现电话果然是自己打出去的,可能是挂了陆邵云的电话后没注意,不小心拨通了陆俢凛的。
真是够了。
“不要再做这这种蠢事了。”
白深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完,发动车子赶赴跟陆邵云的约会。
“对不起,路上有事,耽误了几分钟。”
因为陆俢凛的那通电话,她迟到了几分钟。
“没事。”
陆邵云温和的笑了笑,他的眼底透出明显的疲惫,看得出来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白深深的心底有一瞬间难受,被她强行压住。
她坐下,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邵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发苦,脸上却只能做出轻松又无奈的样子:“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么?”
“怎么会呢。”
白深深勉强笑了笑,对上陆邵云的视线,她的心狠狠抖了一下,故作平静的移开。
“小溪没事吧?”
“没事。”
陆邵云看着白深深遮挡住眼睛的浓密睫毛,眼神黯然:“抱歉,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
她,指的自然是董兰馨。
在白深深面前,他没办法对那样一个伤害小溪的女人喊母亲。
因为觉得愧疚,觉得难堪。
明明白深深是他深爱的女人,却又让她总是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次更是牵扯到小溪。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深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明明是我母亲做了伤害你的事,知道的却是陆俢凛而不是我这个最该知道的当事人。
这话陆邵云没有问出口,白深深自然也不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跟伯母闹得太过,毕竟你们是母子。”白深深笑了笑:“邵云,我们只是朋友。虽然我很珍惜你,但是我还是不希望因为我让你跟自己的家人闹僵。我无法承担那样的罪责,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背负着别人跟家人的感情,那样的东西太沉重,她做不到。
“我知道,你只是不希望我难办。”陆邵云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我也不该劝你留在宁市。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多的伤害,现在甚至还牵扯到小溪。幸好她没事,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抱歉深深,真的很抱歉。”
听着帮过自己良多的好友一遍遍的说着歉意的话,白深深心里也不好受。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的关系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白深深想说原谅,可又无法说出口。如果还有下次呢,如果小溪或者小鱼下次没有这么好运而是确实受到了伤害呢?
这么想着,原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算不是陆邵云的错,有些事情的转变还是无法改变。
陆邵云也知道。
“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他换了话题,却是一个更加让人不愿意面对的。
“是指,你跟楚小姐结婚的事情吗?”
“不会有婚礼的。”
陆邵云斩钉截铁的说,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深深,双眼里的情感几乎压抑不住。灼热到即使低着头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从而让人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
白深深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可是你跟楚小姐的婚期报纸上已经报道了,整个宁市的人都知道。取消的话,楚家那边你该怎么办?”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母亲自作主张,联合楚家一起。我只把思悦当妹妹,也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我不会跟她结婚的。”
陆邵云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深深:“我爱的,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