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打开手机, 切到app, 首页直播封面是偶像小墨汁的青春笑靥。
指腹在屏幕摩挲了两下, 露出微笑,直接点进去,左边是世界“慧眼人”排行榜, 即是传说中的“金老虎”赞助榜, 而他的名字就在——
等等!!
这是谁?【人傻钱多】怎么在第一名?
我的榜一呢?
疯狂刷新,再点进去。
还是没有。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昨晚还——
一定是系统出了问题,到后台看看, 肯定有消费记录的。
【金虚泽隅】……【金虚泽隅】……【金虚泽隅】,id是在这里, 对,这里有消费记录,点进去会显示的, 我那两百二十万点数砸来的榜一!我的全部积蓄,我的梦想, 小墨汁——
【您好, 用户金虚泽隅,您的消费目前还为0哦, 只需要一朵“蒲公英”即可榜上有名,快来养成你喜欢的idol吧!】
…………这一定是假的。
“席墨之!!!”
金泽从睡梦中惊醒,周围人有意无意的目光聚集过来。他已经习惯了各种探视, 没有任何波动, 只是从座椅旁的随身包里抽出张湿纸巾, 擦去额头沁出的热汗。
怀着孩子,体温比正常人要高,大冬天里又睡在这种密不透风、空气污浊的候车室里,金泽怕自己着凉,手撑着椅背从蓝色塑料座椅中站起来,提着帆布包往卫生间走,准备去仔细擦掉身上的汗。
缓步前进,隆起的腹部挡住了视线,他得对地上散落的各种垃圾物品多加小心。
穿过候车厅的路上,还是想起了那件事。他会如此介怀,还因为事发的那天也是种胎日。
……多世界顶级流量偶像小墨汁……主动勾搭金主……利用完一脚踹开,醉酒艹粉,为了不留痕迹,不仅吞了钱,连榜一的名字都敢删——
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席墨之!!
玩“养成游戏”玩到倾家荡产,只能靠moc总部发的柴米油盐过活,不仅被花言巧语骗身骗心,连个最基本的名分都不肯给。
金泽瞟见镜子里自己臃肿的样子。
——他这三十二年的大米饭都白吃了。论人傻钱多,除了他,谁敢称第一?
不过这笔账,他马上就能讨回来了。
“匡次匡次匡次——”
外面爆发出欢呼声:“是火车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快,我们快点走!”
金泽步态迟钝,尽力快些走出去,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肚子还大,往进站闸道口一站,左右两手一手一只枪,枪管子磕在不锈钢管栏杆上,“喀——喀——”荡起余音。
“我看看是谁想走?”
他声音也不大,却穿透了人群,叫每个人心里都紧了一下。
“那外面是什么?”有个绵软软的声音提醒。
金泽先是瞄了眼说话人,恰好是那个存在感很低的支点:方如,再转到他指的方向,在场所有人都发现大厅外的整面玻璃墙上趴着个人影。
身材苗条、防弹头盔、黑色紧身衣,手里的镐子哐哐敲击在钢化玻璃四角敲击。
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又通过绳索降下来二十个!
“完了,‘镰刀娘们’来杀我们了!快跑啊!”
不知谁在人群里嚎了一嗓子,整堆人就像被扒了草窝的母鸡,扇着翅膀四处乱窜。
前方是刚到站的火车,后方是追击而来的死敌,情势紧迫,不容人多想,金泽稍作思考,准备先抵挡一阵子,超过五分钟那俩人不回来,就只能放人就站里了。
人都堆积在门口,进站的玻璃门被两把大锁锁着,金泽长腿一伸,翻下栏杆,稳稳落地,刚准备控制些丧尸过来恐吓对方,只听到一楼扶梯底下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金泽,放人走!”
金泽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回去,开闸放人,七十多号人像一股黑烟,推推搡搡涌进了站台。
还没完全撤离完,“镰刀姐妹会”的大锤和镐子就已经成功敲碎了四大块玻璃,借着挂在火车站顶上的绳索荡进来,企图在悬空的二层平台上落身。
“桓修白,你人呢!”金泽开枪打落了两个绳索,但不停有更多人通过破碎的玻璃口进来,一边荡绳索一边开枪对二层扫射。
二层扶梯口冒出两个黑色的脑袋。这两个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闲心慢悠悠搭电动扶梯上来。
除了脑袋,旁边还挂了个吊水瓶子,随着走动晃晃悠悠,挂瓶的架子被桓修白推着往前走。
金泽:“你跟个唐僧似的。”
他这话,一是嘲笑桓修白持了个“杖”,二是讽刺他走得太慢。
桓修白回得理直气壮:“席老师月份小,那么长的楼梯,跑上来容易流产。我们要关爱孕夫。”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淡定对话的行为极其不尊重敌方的劳动成果,成功引起了“姐妹会”的愤怒,十几把镰刀从半空中飞投而下。
桓修白背对她们,抬手接住一把,反手掷出去,三道尖叫声依次响起,飞转的镰刀在桓修白一击下化为了飞镖,连割了三个人的钢索。
席莫回转头问:“钢索能被镰刀割断?”
桓修白:“……那是她们绳子质量差。”
糟糕,耍帅过头了。
“快点把这边解决,我要上车抢位置。”金泽不耐烦地蹭着地。
“你俩先走,我断后。”
紧要关头,没人浪费时间推脱。秉着对互相实力的信任,金泽带着席莫回迅速穿过通道下到站台里,火车汽轮已经发动,正在缓缓转动车轴。
“这群狗娘养的,迟早杀了他们!”金泽臭骂一句,想要赶紧找个车厢爬上,但这是老式铁皮火车,上车的楼梯离地面有半米的距离,饶是他腿长,也没法一边移动一边抵着肚子抬高腿。
“你让开。”
席莫回挤上来,抓住扶手踩上去,金泽追着车厢踉跄走了三四步,一把抓住席莫回伸下来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席莫回关上小门,把槽卡好,金泽扶着墙喘气:“唉,你过几个月,也会像我这样惨。”
席莫回:“我不会啊,我有人照顾,帮我养孩子。”
金泽:“……当我没说。”
金泽捂着拔凉的心口,和他往车厢后面走。他们上来的这节靠近车尾,没什么人。
火车正在加速,轮子越转越快,在他俩走到倒数第一节车厢时,已经被甩在后面的火车站突然像被炮弹击中般,粉末式下沉倒塌,在洋洋洒洒吹过来的灰尘中,一双手扒在铁栏上,利落翻进车尾,穿着越野靴的双脚落在铁板上,一抬头,就瞧见了正往这里走的两个孕夫。
“快把门关上,都是灰。”金泽捂住口鼻。
桓修白走进来随手带上门,恰好这时头顶的条形灯滋滋响了两下,夜色弥漫中,灯光从车尾一路点亮到车头。
他拍打完身上的灰,下意识想去捞席莫回的手,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是乌漆嘛黑的脏,就讪讪缩回去。
“你吊瓶呢?”席莫回发现他的小动作,当做没看见。
“在这儿。”桓修白好像交待任务一样,拉开夹克衫,扯了半扇内衫,给他显摆着,“我塞里面口袋了。”
“不行。拿出来,举着。”席莫回仔细端详了下,确信了他的针头没掉。
“等我洗完手。”
这会天已经近黑了,车厢里的灯也一一点亮。好在他们是在终点站上车的,车上的空位还多,张扬跋扈的桓副领队举着个吊瓶,一个车厢一个车厢走过去,最终从两个豪华独立包厢里扯出两个弱唧唧却嘴臭的青年小o,把他负责的俩个孕夫分别塞进去。
这种豪华包厢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手台,枕头被子也都是新的,是以前专门为不能坐飞机的高官领导们准备的,数量稀少,只得三间,有一间已经被陈队长占了。
桓修白安顿好这两个不省心的孕夫,准备就近找个卧铺休息。
火车在铁道上晃晃悠悠,他在窄窄的走廊里也走得不平稳,身后轻微响了一声,有人开了门,桓修白已经走到了车厢另一头,回身一看,是席先生冒了个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早些休息吧。半夜有事打我电话。”桓修白朝他轻轻摇了摇瓶子,连带吊管也莎莎晃起来。
席先生一句话没说躲进了门里,又咔哒锁上了门。
桓修白莫名叹了声气,转身往后走。
omega心,海底针啊。
经过餐车,这里只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做乘务员,她相貌平平,鼻梁扁扁的,细长的单眼皮破坏了整张脸的平衡,除了年岁带来的嫩皮肤,甚至称得上“丑”。
“复生”大营送来的这辆老式火车上所有的吃喝花费都是外面的三倍价钱。要知道,废土上仅存几块绿地制造出的新鲜食物价格已经是天价,再乘以三,有点家底的估计都要在这段旅途中削下一块肉去。
即使这样,大家还是宁愿转移到遥远的北方去。
不为其他,只因为那里有最后一座没被辐射触及的城市:烈日。
那里有完善的医疗条件,尚未被污染的地下水源,聚集着剩余人类中最高精尖的技术和人才,是人类复生的最后希望。
三年内,这座巨型城市的规模不断扩大,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幸存者纷纷涌向它,人口的快速膨胀与无法跟上的基础设施建设相悖,导致了大量技术科学家也只能住在人称“棺材屋”的胶囊屋里,还有更多平民,只能睡在大街上。
不过居住环境再恶劣,也比流落在外,随时会死于同伴的丧尸变异来得好。
“烈日”城有严格的关卡,负责筛查患病人员,排除在外。围着城市而建的一百米高墙堪称人类奇迹,不仅能大幅度减少辐射风影响,还能有效阻挡尸潮的攻击。
人类在废土上的最后家园,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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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冒头看桓哥有点可爱嘿嘿,美美,快喊你老婆回去跟你一块睡啊!晚上没人陪会着凉的哦
弟媳和小墨汁的事就是,弟弟勾搭了人,花言巧语卖人设,让弟媳以为自己搞到真的了,结果醉酒失身,第二天就把人名字从榜上删了,联系方式拉黑名单,人也跑了,满世界乱窜不让弟媳抓住他。
你们说该不该打!(主要帮美美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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