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对着电话又娇又嗲地叫“好哥哥”。
孟迎离她最近,受到的精神冲击最为猛烈。
赵星璨眼珠子已经快脱离眼眶、按捺不住澎湃的好奇心,勾着脑袋就想问她电话里是谁——被孟迎一把按回去,给她一个“回头再跟你解释”的眼神。
几分钟后,钟黎挂断电话,笑眯眯地跟大家说:“好啦。组委会会跟进这件事的。”
满桌子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没一个人吭声。
孟迎清清嗓子打破寂静:“咳——大家快把各自的鸡皮疙瘩捡一捡,地上都满了。”
程宇伍想不明白钟黎哪有本事解决这件事,懵逼地回过神来,第一句就问:“你老公谁啊……嗷!”
他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怒道:“刚才谁踢老子?”
孟迎无语地捂住眼睛。
这个傻x,有没有一点脑子!
一圈没人认,程宇伍往腿往回收了收,继续追问钟黎:“你那个老……”
孟迎大喝一声:“闭嘴!”
程宇伍瞪着她,孟迎对他不爽的眼神视而不见,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
程宇伍憋屈地闭了嘴。
钟黎眼神精着呢,看明白孟迎不想让程宇伍问,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声跟孟迎咬耳朵:“怎么了?不能让他们知道吗?”
孟迎一本正经地点头:“低调,低调。”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钟黎很配合她:“ok。”
萧没想到钟黎真的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感激涕零地隔着桌子拉住钟黎的手,连番道谢。
钟黎摸摸她的头:“不哭,渣男不值得。”
其他人说话,程宇伍全程抿着嘴坐在那,几次差点张嘴说话,又赶紧闭上,憋得整张脸都快紫了。
他冲旁边的绿毛一抬下巴。
绿毛莫名其妙:“啥意思?”
程宇伍手指往他跟前一指,又往上招了两下。
绿毛一个学渣的理解能力委实不中用,看不懂自己还恼了:“你要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程宇伍狠狠瞪他一眼,站起来自己伸手去拿了瓶酒。
绿毛:“靠,要个酒你这么费劲。”
钟黎一到十点准时犯困,赵星璨那几个姐妹也无心玩耍,满脑子都在想电话里那个人到底是谁,急着回家盘问孟迎,酒也不喝了,早早就嚷着要散场。
程宇伍那帮人那跟着一道出来,这帮混不吝的出门横归横,对自己人倒是很照顾,记着先送女孩子回家,有车的先把人送上车,没车的安排人送。
钟黎提前给张叔打了电话让把车开过来,正要走到路旁去等。
身后有个人突然低声“卧槽”:“那个人好像深哥啊。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深哥?”
酒吧门前的马路边停着不少车,黑色迈巴赫在其中并不显眼。
风里带着酒香,灯红酒绿的街上不断有行人走过,那道立在车前的身影修长挺拔,格外瞩目。
钟黎抬眼望过去。
巧了,还真是她帅气的老公。
钟黎条件反射地往孟迎背后躲:“完了,我老公来抓我了。”
孟迎顶着寒风和比寒风更寒的傅闻深的目光,身体僵直:“宝,我现在要是跑了你还会爱我吗?”
钟黎想了想,爽快道:“你快跑。”
孟迎正感动于她的好姐妹如此仗义,就听钟黎接着说:“我就说是你带坏我的。”
孟迎:“……”
真仗义。
第34章
办公室突然袭击
可能是看他们站在门口许久不动, 傅闻深在车边等了片刻,抬腿朝这边走来。
钟黎深谙先下手为强的处世哲学,从孟迎背后出来, 喜出望外地朝傅闻深小跑迎上去:“老公~”
这些人里真正见过傅闻深本尊的没几个, 此时所有的人都因为绿毛那句话盯着走来的男人,呆若木鸡。
没见过的惊讶于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傅家的那位。
见过的惊讶于原来这就是钟黎电话里的那位。
孟迎也没想到傅闻深会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亲自过来接钟黎。
这下好了,知道这个大秘密的人数,一次性激增九个。
她算是看出来了,傅闻深压根就没打算隐瞒。
她看着钟黎腿还没好全的腿踩着高跟鞋在地砖上跑, 心惊胆战,又不敢上去扶。
所幸没摔, 钟黎跑到傅闻深跟前, 便亲亲热热倚靠他身上去了。
“老公你来接我啦。”她抱住傅闻深胳膊,小妻子的甜蜜演得入木三分, 谎报行踪的事仿佛根本不存在,“你开完会了?”
傅闻深站了没多久,大衣上的凉意被她一抱就散了。
她才从室内出来, 身上有种暖融融的香气,沾染着一点酒的味道, 添了两分醇厚, 并不难闻。
傅闻深任由她抱着, 低沉的声线在冷峭的冬夜显得尤为磁性:“喝酒了?”
钟黎拇指和食指捏起来, 比了一个相当谨慎的小尖尖:“一点点。”
她喝酒十分讲究, 总是慢慢品尝, 喜欢就会多喝几口。平时在家喝他酒柜中的藏酒也是, 要先垂直静止放置二十四小时, 再根据酒体选择合适的醒酒器和醒酒时长,端着高脚杯慢慢地品。
自小钟家的教养,她尝过世界上数不清的好酒,红酒白酒、威士忌和伏特加,什么都能品鉴。啤酒她不常喝,因为第二天容易水肿。
傅闻深问:“能走了吗。”
他没有算她骗人的帐,钟黎求之不得,马上乖巧点头:“可以走了。”
听见傅闻深开口,程宇伍好似才确认来的这位是本尊,蒙圈地叫了一声:“深哥?”
傅闻深淡淡瞥去一眼,明明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周身气质却截然不同,那是在高楼会议室、在谈判桌、在翻云覆海的商场实战中训练出的,精英人士的干练与自律。
程宇伍到他跟前都变乖了,浑身张牙舞爪的毛刺老实收敛起来,问了句废话:“深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她。”
傅闻深伸手揽过钟黎,对一帮人呆住的神色视若无睹,平淡口吻道:“我先带她走了。”
程宇伍直愣愣地站着,满脑子的疑问都没来得及问。
一群人像集体失语似的,傻呆呆站在原地,目送两人上车。
钟黎上车前回头跟大家挥手拜拜,好几只手条件反射地举起来:“拜拜……”
钟黎叮嘱:“程宇伍,把你孟姐姐送回家。”
程宇伍懵着:“噢。”
等车开走,赵星璨最先反应过来,在旁边死死掐住孟迎的胳膊,人都走了,她依然下意识地小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你个孟迎,这么劲爆的消息你都瞒着我,瞒得这么严实!”
孟迎一脸深沉:“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
“我不管!再长你也得老实交代。”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绿毛的半根烟都忘了抽,在手里夹了半天,烧到烟屁股才反应过来,干净扔了。
“原来她老公就是深哥啊。”有人说。
是个屁,这俩人……
程宇伍皱眉刚想反驳,想起刚才两人亲昵的样子又闭了嘴,扭头瞪着眼睛看向唯一可能知情的孟迎。
孟迎扭头就想蹿,赵星璨一胳膊夹住她的脖子:“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明天我婚不结了!”
被逮捕的孟迎硬是抗住了她的十大酷刑,守口如瓶宁死不屈,除了钟黎失忆之后记忆有点问题,其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赵星璨逼问得累了,也放弃了,瘫在床上道:“算了,我之前就觉得他们两个很搭,能在一起挺好的。能配得上阿黎姐的人可不多,傅闻深我觉得可以。”
“搭吗?”孟迎不太苟同,“你不觉得傅闻深性格太冷了吗,跟钟黎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你不懂,他这种冷若冰霜的男人,就需要阿黎姐这种美艳小作精才能治。还有阿黎姐,除了傅闻深,一般男人谁能驾驭得了。”赵星璨说得头头是道,“傅闻深这个人虽然看着冷得有点吓人,但是长得够帅,他们俩站在一起就很好看,简直是天造地设,你不觉得吗?”
“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临订婚前又取消了,嗳,你知不知道啊?”
“这个我真不知道。”孟迎举手发誓。
她那阵子刚好有拍摄任务,出国去了,前一天钟黎还在电话里跟她说,第二天就要跟傅家的人一起吃饭了,让她帮忙选哪条裙子好看,哪条项链更搭一点。
结果等她回来,订婚已经取消,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缘由,钟黎就出了车祸,把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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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星璨婚礼,钟黎和孟迎在新娘化妆间陪新娘,为了跟她们说话,赵星璨特地把其他伴娘都赶了出去。
她的好奇心已经在昨天发作得差不多,今天忍住了没提傅闻深的事。
她没问,钟黎却主动向她取经,学习寻找男人出轨证据的先进经验。
“出轨?”化妆师正给赵星璨化妆,她不方便扭头,眼珠子非常努力地从眼角斜过去:“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赵星璨的婚礼就在泊云酒店宴会厅举办,钟黎点了舒芙蕾,一边享用着甜食,一边幽幽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赵星璨眼睛瞪大一圈,聪明的脑袋瓜子自行抓到重点:“难道是闻深哥?”
钟黎忧伤而沉痛地点头,挖起一勺奶油。
孟迎在一旁嗑瓜子,对傅闻深又一次被败坏的人品深表同情。
赵星璨整个人都震惊了:“没想到闻深哥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