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也中了伏?宗世谨等人听得微微一愣?他们之前并未想过纪墨有可能遇到了危险,因在这些人的主观意识中,这个阶段的陨丘战场中,根本没有人能对纪墨形成威胁,所以大家都以为她之所以一进来就不见了人影,而因为对陨丘战场好奇,四处瞎溜去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一种思维,心中才对她产生了不满的情绪,现听苏叶一提,几人心头都吃了一惊:莫不是魔人已经知道他们所派出来袭扰大军的人都是被纪墨除去的?心头愤怒之下,就在战场之内布好了局,拉开了口袋,只等玄翼军一入战场,就将其往里面套?
并非没有这个可能,陨丘战场原属魔界统辖的边域,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此地慢慢转变成人魔二族的交战之所,当这个战场形成之后,虽然环境已与魔人原始居住的环境大不相同,但这个战场中仍然弥漫着淡淡的魔气,魔族之人在这里生存的优势远大于人族。
战争未启之时,理论上,魔人亦无法进入其中,但这块区域必竟曾经属于魔族统辖之地,谁也不能确认,他们是否有秘法,可以将族人提前送进来。
“对不起大帅,我们不该以小人之心来测度你。”宗世谨意识到这一点,心头愧意顿生,立即朝纪墨道歉,至于自家的玄翼军已经成为了魔人重点关注的对像,他这会倒是不那么紧张了,所谓不招人妒者是庸才,自家的玄翼军如此被魔人忌讳,只能表示他们自身的实力强。
至于成为出头鸟很容易成为目标靶子,那指的是在其它地方,而不是陨丘战场,所有的战士心里都很清楚,自从他们踏入陨丘征途的那一刻开始,生死危机和血腥厮杀便时刻在等着自己,在陨丘战场之上,贪生怕死者,怯弱不前者,平庸无能者只会死得比一般人更快。玄翼军既然能在骤不及防的突袭中安然渡过,自然不会惧怕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纪墨在听完蓝莫的简叙之后,心头不由大为自己的大意和无能感到内疚,身为统帅,不懂排兵布阵就算了,竟然连自保都有问题,一入战场就着了别了人道,导致大军遭遇突袭自己这个主帅连个影子都没有,若非自己幸气好有个万能的师兄,想到这里,纪墨不由打了个寒颤。
却不想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宗世谨在向自己道歉,她微微怔了一怔之后,才开口道:“你不必向我道歉,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我身为主帅,却在进入战场的第一时间被人算计,导致大军被人突袭我都毫不知情,无论是什么因素造成的这个局面,都只能显现我的无能。”
“大帅,你不必自责,即便是真正的神衹,亦不可能样样算无疑策,每一届进入陨丘战场的主帅都是标靶,是魔人想尽一切办法都要除去的主要目标,以大帅你在行军途中的惊艳表现,一入战场就遭遇伏击,并非什么丢人之事,相反这件事表示大帅你足够让魔人惊惧,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一时间设计你。”宗世谨久经军旅,一眼便看出了纪墨心头的自责纠结,便接着往下道。
宗世谨与纪墨没有什么交情,可纪墨在行军途中的表现已然让他在内心深处接受了这位年轻的主帅,之前会对纪墨产生不满,以为是她年轻气盛,刚进入战场就四处溜达去了,没把玄翼军放在心上,这才生气,现弄清楚了原委,自然不觉得纪墨何错之有。
“宗副帅说得对,一时被人算计算什么,我们又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由这件事只能表明丹墨侯你惊才绝艳,这会这般被人惦记,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苏叶笑了一笑,顺着泽世谨的话道了一句。
“你们都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不足自己清楚,不说这个了,说说关于魔人的事,苏副帅你与那魔人主帅交过手,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纪墨展颜一笑,将心头的负面情绪压了下去,把话题引到了魔人主帅身上。
“魔人主帅么,此人名叫炎恨天,若是你当时在场的话,定然会对此人感到十分熟悉。”说起这个魔人主帅,苏叶的目中顿时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难道此人竟是我熟悉之人?”纪墨一愣。
“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师门的擂台上,特意上门挑战的琰胃?”苏叶不答反问。
“当然记得,拜那琰胃一剑所赐,我差点就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忘得了他,怎么,这个魔人主帅与此人有关系?”纪墨闻声双目不由微微眯了一眯,若说她活了一百多年来,所吃过最大的亏是什么,毫无疑问的,定然是被琰胃所刺的那一剑。
“有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好,我只是莫明的觉得这两个人无论是气息上,还是长相上都颇为相似,当然,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一个人,还有就是,这个炎恨天才凝丹巅峰的修为,却能和我打成平手。”苏叶道。
“什么?难道那琰胃竟是魔人?”纪墨大吃一惊。
“不,琰胃并非魔人,他身上没有魔气,而这位名叫炎恨天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魔人。”苏叶摇了摇头。
纪墨没有再接口,她的思绪一片惊涛骇浪,琰胃不仅是她至今记忆中,给她造成伤害最大的人,更让纪墨记忆深刻的是此人和她一样,也修习的是天妖煅体诀,听苏叶的意思这个炎恨天以凝丹巅峰的修为就能和他打成平手,即表示此人的煅体之术至少达到了凝真七阶以上,并且此功法的战力这强远在一般的体修功法之上。
“牡丹仙子,牡丹仙子,在不在?”纪墨思绪不定的回到自己的帅帐之中,魂识立即沉入识海,呼唤许久不曾联系过的牡丹仙子。
“你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如今意气风发,光芒万丈,早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魂魄给忘了呢。”牡丹仙子那毒辣如刀的唇口只要开口,向来没有一句动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