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烧,她也没心思看手机,趴在桌子上,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十分安静,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适应光线,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言楚成的脸。
还是在教室里,不过,大家已经开始晚自习了......
“醒啦?”言楚成小小声,看着她坐起来,连忙伸手往怀里掏。
他递给她一支温度计:“测一下看现在多少度了。”
“我睡了很久吗?”她轻轻“嗯”了一声,打开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只好同样小小声地问了他一句。
“晚自习刚开始,现在七点零五,应该没睡多久。”他掏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嘀咕了一句“还好没凉。”然后拿起他的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个保温杯,“来,咱们先出去。”
还有些迷糊的苏冉也没多问,跟着他明目张胆地出去了,瞧见了他俩的班长和学委也不敢吱声,出去就出去吧,反正不影响别人就好了,他们是不敢管。
跟着到了外头,在花园的凳子上坐下,言楚成才将那一团东西拆开,递给她,“是鸡蛋三明治,我让加热了,一直捂在怀里还没凉,你晚饭都没吃呢。”
“谢谢。”苏冉接过,然后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确实还是温热的,松软的面包和烘焙得恰好好处的滑嫩的鸡蛋,咸甜的口感在味蕾上蔓延开,整个人都从混沌中复苏了过来,真是太幸福了。
与此同时,言楚成看了一眼温度计,还好,烧已经退了。他将两盒药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石桌上,又迅速将校服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晚上比较冷。”
“那你......”她犹豫了一下。
“我没事,我是男孩子,至少比你抗冻。”他飞快接了她的话茬,只穿着一件单衣,在这初秋的夜晚,真的也没有感到有多冷。
现在的温度是十五摄氏度,言楚成甚至还觉得是蛮舒适的温度。
他也不再说话,就坐着,看着苏冉小口小口地咬着。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苏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看你。”男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转了转,为了避免她尴尬吃不下去,便打开保温杯,倒出一杯水凉着,又打开药盒,看了看说明书,然后给准备好药放在一边。
“不急,可以慢慢吃,就算不回去,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言楚成。”女生咽下一口三明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你跟我,是一样的人......”他看着她,花园昏暗的路灯照耀下,似乎他的眼睛里有星星一样,闪闪发亮,灼热地令她不敢直视。
这不会就是攻略成功了吧?苏冉腹诽,还有这渣男一样的话是个什么操作?你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实在是......
不,没有这么简单,他现在的感觉......她在心里快速冷静分析一下,就大致搞明白了。
首先是因为,他是重生的,发现了自己也许是和他一样遭遇的人,所以不知道出于什么前生的纠葛,有一种同类抱团取暖的心态;
其次,是因为自己在取缔原主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比较对他的胃口,参考她对王延玲事件的处理方式;
再次,原主本身长得不赖,外在条件很不错,自己又租房子搬家凹了一个,兼职自立勤奋刻苦的孤女形象;
最后,感谢一下姜雪的助攻,要是没有那么一趴,医院事件不发生,两个人的关系就不会因为那么快有了暧昧对话进而升华。
总结完毕,果然冷风一吹,脑子清醒多了。
“我还以为,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呢......”她故意装作有些失落的语气,倒是叫对面的少年一愣。
反应了过来的男生内心:啊啊啊!她在说什么啊?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什么叫还会有别的原因?本来说出“不一样”这种话就已经让他很难为情了!别的原因,难道是?哇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脸又要红了......真是羞耻啊都是高三了还跟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男生一样!诶不对,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啊......
内心的吐槽已经占满了全屏的言楚成,还没有意识到,这是苏冉下的一个圈套而已......
利用似是而非的话,引起被听到的人的各种遐想,但是偏偏就是不给出自己的内心想法,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坏,啊哈哈。
“那什么,水快要凉了我再加些热的。”转移了话题,言楚成强心压下内心的各种想法,微微低着头倒水,希望苏冉不要注意到他的脸,已经红了......
今夜月色很美。
月考的成绩一般都出的很快,上午的语文数学,一般当天晚上就会出成绩了,而进行统计最后个各班公布排名什么的,最迟也用不着两天。
时间紧迫,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距离明年六月初的高考,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月考和模考,都是考一回少一回,老师也是绷紧了这根弦,一心只想赶快将试卷批改完,方便学生总结经验错题。
一中的学生,不说所有都是天才,但是在勤奋和时间利用的效率这一点上,那是真的没有哪个学校学生的整体性有这么高的自觉。
这不,很快排名就出来了,伴随着排名而来的,还有杨老师叫苏冉和言楚成二人到办公室来的传话。
“诶?我们两个?”苏冉有些奇怪,她的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大概再有个两天就能完全好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考试成绩呢!这一回月考,可惜自己是带病考试,不然她可是有绝对的信心拿下这次的榜首,所以她还是蛮紧张这次的排名,没想到还没看到呢,就被叫去办公室?连带着还有言楚成。
言楚成倒是不奇怪,这几年,办公室可没少去,都是不痛不痒的训斥,甚至因为父母,他们都不敢对自己说重话,也是没劲。
“走吧,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他一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