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笑了,我需要你救吗?你就跟着后头拍了那么一砖头,接着就站着cos木头人,要是自己不把人拎出去,还指望你这个弱鸡去拎人?或者就凭你那个力道,那么轻轻拍一下等着他自然清醒过来,然后看你俩肉搏?
她不敢留下后患,所以那天晚上,自己还悄悄潜伏进李痞子的家中,连威胁带恐吓地敲打了一番,起码现在,他还是没有下床的。
所以对于他的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她简直气笑了。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他多费唇舌了,亮出自己的大菜刀:“那我就把这条命还你吧。”
易昌延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就慌了,苏冉难不成是要自刎?!
死在自己面前,那他不是百口莫辩?!
苏冉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个渣滓在想些什么屁事,翻了个白眼,然后没等他作出什么莫名其妙的阻止自己的动作,自己就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菜刀的冰凉质地乍一触碰到皮肤,他顿时吓得不敢再动。
原主的身高好歹也有一米六五,面对一个只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瘦弱书生,身高压制还是没有那么强。
昨天刚磨了刀,所以刀刃十分锋利,就这么轻轻一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做农活所以细皮嫩肉,见红了。
易昌延已经被苏冉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腿软了,并且还冷不丁就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自己的脖子......好疼啊!!
“你,你要杀我!?”他的身体僵硬地完全动不了,牙齿在抖,声音都变了一个调。
“我不是说了吗?我才不要你的命,你看,这不就一命抵一命了?”苏冉十分优雅地收了刀。
易昌延:???他怎么感觉她说的命和自己说的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东西?
“你还有话要说吗?”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菜刀,苏冉又将眼神转向他。
奇了怪了,明明是自己直接动手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惧怕她?易昌延咽了咽口水,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的脖子疼得要命。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伤,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偏偏苏冉的眼神,冰冷又残酷,她不是开玩笑,说不要自己的命,并不是因为她没能力,易昌延甚至觉得她只是嫌杀了自己后续会有些麻烦,什么还命不还命的倒是次要。
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易昌延只感到自己的脖子越发疼了起来。
看着他揪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想要摸摸自己的伤口,却摸到了一手血的惊恐模样,苏冉觉得没有必要跟他周旋了,于是利索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并且还撂下一句:“这回还你一命,下次就没命还了哦。”
易昌延生怕她还会杀个回马枪,于是吓得拔腿就跑,什么都不重要了,狗命要紧啊!
哼。
苏冉细细地将刀洗了,别说,沾上了他的血,她还觉得恶心呢,脏了自己的刀,又要另外费水洗刀了,害。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静多了,没有人来打扰,她也就这么两点一线地刷银两,经济独立才是真正的独立。
时间一晃,四个月就过去了,凭着自己的绣工,除了一些小玩意儿,苏冉也接了有一些成衣,刺绣画之类的活儿,所以这么久其实也算是小有积蓄,不过只有百两银子,相比于杏花村的大部分家庭来说很富裕,只是想开一家酒楼,远远不够。
这日,苏冉又来到了绣坊,尹嫂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跟苏冉交代了,自己最后再给她接一些活儿,就该关门休业了。
至少接下来一年时间不会再开,因为孩子出生的话太小离不了人,她又没那个闲钱专门雇人,所以只好休业,起码等到孩子断奶,绣坊才会再开门。
苏冉表示理解,并且在她这里接了一个很多绣娘都不太敢接的一个单子,一个乘风镇还算有名的张姓商户家的大小姐送给自己娘亲,也就是商户夫人的生辰贺礼——一面屏风。
也不是说需要考究多么精细的绣工,而是这面屏风,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内容,只是要求既要满足贺寿的这个条件,又要有新意有讲究,若不然,直接不给银子拒收。
因为风险太高,所以已经有好几家绣坊拒接了,这才到了尹嫂子的绣坊。
但是挂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一直没人接。
“什么时候要?”苏冉看了看,绣线是张大小姐指定的,要最好的那种绣线,屏风大概是两米乘一米的大小,用的布也是有指定的。
“时间比较赶,是十天以后。”尹嫂子也知道是有些为难,其实如果苏冉不接的话,她下午就要去回了张家大小姐,她们绣坊接不了。
十天,这么大的面积,虽然不需要全部绣上图案,肯定是有留白的,但是相比于一些水平一般的绣娘,这个速度肯定是绣不完的,不过是自己的话,问题不大。
“给的报价是多少?”她比较关心这个。
“因为是贺礼,所以张大小姐给的酬金算是比较高的,她的丫鬟说了,若是绣的好的话,起码是一百两以上的酬金。”尹嫂子有些激动,张家算是这乘风镇比较富庶的人家了,在银子方面从来不曾小气过,她还是放心的。
苏冉挑了挑眉,冲这个酬金,她觉得她可以!
将那些上好的绣布和绣线小心翼翼用粗布包了放进背篓,毕竟还没拿到钱呢,现在用的布和线都是自己掏押金买的,若是被背篓上的木头刺儿挂坏了,那可是血本无归,可不得小心翼翼?
“该如何绣呢?”苏冉坐在回赵镇的马车上就一直在想。
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以前看到过的绣法,还有那些图案,烂大街的不要,毕竟是说要有新意,虽然只是一个商户小姐的订单,但是苏冉丝毫不打算马虎。
因为对自己来说是不足为道的事情,可是人家要送给自己母亲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