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提到具体的名字,但谁都知道,姜软烟口中的他是谁。
“软软!”
白炔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叫过姜软烟的名字,以至于叫出来之后,白炔自己先愣住了,尤其是对上姜软烟通红的眼眶,立刻慌了,“对不起,我......”
姜软烟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有那么难吗?”
“就像盛翼城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因为我们的婚礼,外公和外婆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们真的会幸福吗?我们会自责一辈子的。”
盛翼城看了看姜软烟,又把视线转向白炔,也在等待着白炔开口。
白炔喉结滚动了几下,微颤的指尖分明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半晌,他闭眼再睁开,一脸的决绝,“不用多说了,阿城,带软软进去!”
“白炔!”
“进去!”
白炔怒吼,而后一把从姜软烟手中夺过拐杖,紧紧的攥在手中,头也不回,“安心完成婚礼,那边有我!”
白炔是铁了心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了。
盛翼城又是焦急又是感动,眼看着姜软烟要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姜软烟的手,在姜软烟激烈的反抗的时候,手起手落,砍在了姜软烟的后脖颈,姜软烟直到失去意识都没反应过来,盛翼城竟然会真的对她动手。
姜软烟软软的倒在盛翼城的怀中,盛翼城抱着姜软烟三步两回头,直到白炔的身影钻进车里绝尘而去,盛翼城才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抱着姜软烟加快了脚步。
姜软烟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在自己在婚房,到处都是喜字的剪纸,大红的床单被罩,龙凤呈祥,百年好合,就连房间里的镜子上都蒙着一层红色的遮盖物,姜软烟手脚动了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连忙从床上窜了起来,蹬上鞋子就往外跑。
“少夫人!”
一打开房门,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多到数不清的保镖时,姜软烟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心跳都在一瞬间窒息停止了。
姜软烟低头,遮挡住眼底的神色,不管不顾的拎着裙摆就往外走,却被保镖一把拦住,“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少夫人还是等一等吧。”
“我要出去!”
姜软烟停下脚步,看着拦住她的为首的保镖,语气无比的冷静,“让开!”
“少夫人请回吧!”
保镖不为所动,一挥手,散在四周的保镖立刻围了过来,生生的围城了一堵人肉墙。
“盛翼城呢,我要见盛翼城!”
姜软烟伸手去推挡在身前的保镖,用尽了力气,保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深深的挫败感传来,姜软烟气的眼眶通红,“盛翼城!你个混蛋!”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姜软烟最后还是被请回了房间,根本无计可施。
“混蛋,混蛋,简直就是混蛋!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姜软烟愤怒的在房间内不停的走动,尤其是看到紧闭的房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盘子狠狠一扔,盘子落在地下,碎了个七八烂,盘子里的点心也滚的到处都是。
咔哒一声。
房门从外被推开,盛翼城笑着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还是被盛翼城掩饰的很好。弯腰将地下的点心捡起扔进垃圾桶,然后亲自用扫把将盘子碎片扫起,笑着逗姜软烟,“碎碎平安,软软这种庆祝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呢。”
姜软烟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理盛翼城,盛翼城也不尴尬,将扫把放好,又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才重新回到姜软烟身边,虚虚的在她的头顶揉了一下,毕竟做了造型,盛翼城也怕把造型弄乱,姜软烟一早就开始做造型,听白炔说早晨的时候兴致就不太高,他也不想姜软烟再遭一遍罪。无奈又宠溺,“本来是想着你早起没吃东西,所以才给你准备的糕点的,你啊你......”
他轻轻的拉了拉姜软烟的婚纱,被姜软烟一巴掌拍开。
“怎么这么狠心?”
盛翼城露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用撒娇的语气,“再过一个小时,等我们的仪式一结束,我可就是你老公了,有你这么狠心的老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姜软烟的脸一下子黑了,“盛翼城!”
“我在。”
盛翼城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手,一副小学生积极回答老师问题的样子。
如果平时姜软烟早就被他逗笑了,可现在,姜软烟半分开玩笑的心思也没有。
盛翼城越是这样,她只会觉得心里越难受,越压抑,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们谈谈。”
深吸了一口气,姜软烟觉得还是有必要再给盛翼城一次机会。
“什么?”
盛翼城眸光闪了闪,“谈我们的婚礼么?软软是觉得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么,如果......”
“你是不打算和我说实话了是不是?”
姜软烟看着盛翼城,语气少有的倦怠,她是真的很累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今天要做的,就是一个美美的新娘,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盛翼城收了笑,脸一秒钟变严肃,本来也就是强颜欢笑而已,撕了面皮,他紧抿着唇角,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阴鹜,“软软,一切有我们,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恩?”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姜软烟直接被气笑了,“我的亲人现在生死未卜,你现在让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
“做一个美美的新娘,奔向幸福?你觉得这样的幸福算幸福吗?盛翼城!你告诉我,你幸福吗?”
她眸光一冷,眼底的愤怒清晰可见,而后举起手狠狠的在盛翼城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就当是叫醒你,我问你,醒了吗?如果醒了就放我离开,你不想去没关系,我自己的亲人,我自己去救,不劳烦你!”
“姜软烟!”
盛翼城一把拉住姜软烟,额头的青筋鼓起,明显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还是放软了调子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