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对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韩笑的父亲是他的导师，如果不是看在韩笑的父亲和赵韩阳的面子上，如果不是那个人临死之前一遍一遍的祈求，韩笑当年做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白炔眯着眸子，攥着手机的指骨都开始泛白，足以可见，白炔对当年事有多难以释怀。
“一时糊涂？一句一时糊涂，一句知道错了，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去了？杀人偿命，赵韩阳，我告诉你，除非韩笑死了，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
“白炔！”
赵韩阳对着电话怒吼，可惜根本没人回应他，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他知道白炔已经把电话切断了，可还是忍不住在最后说一句话：“能不能对笑笑好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几年来，韩笑是如何走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很。
如果他能代替白炔给韩笑幸福，他又何至于一遍又一遍的求别人。
太傻了，韩笑太傻了，同样，他也太傻了。
她蹉跎岁月求白炔一个原谅，而他蹉跎岁月陪着她，看她找到幸福。
“赵局长，您要的东西查出来了。”
一名警察敲了敲门，隔着门在外说了一句。
赵韩阳恩了一声，好一会，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接过警察手中的东西，摆手道：“行了，辛苦了，这么晚了，留下值班的同志，其余的下班了。”
警察点头，把赵韩阳的话重复了一遍，外面的人终于忍不住欢呼，不过欢呼声刚起，又停了下来，各自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警察局，一直到走出去老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赵韩阳从窗外收回视线，攥着文件的手一阵用力，文件都被攥出了褶皱。
沉吟了好一会，赵韩阳又给白炔打了几次电话，无一例外，都被白炔切断。
一直到壁钟的时针指到十，赵韩阳才给傅煜宸发了消息。
傅煜宸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老宅对王婶进行审讯，他们猜测的没错，王婶之所以没有被发现踪迹，其实并不是已经走远，而是根本就没走，藏了起来，估计是想等着风声淡了之后再逃跑，没成想就被傅安带人堵了个正着。
“少爷，真的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王婶头发凌乱，跪在地下，呜呜的哭着，傅煜宸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而后编辑了什么，手机放下，才看向了王婶。
“王婶，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王婶哭声不停，“十多年了，具体什么时候，时间太长了，我记不清了。”
“王婶跟在傅家这么久，可曾亏待过少爷？”
傅煜宸没说话，王婶继续哭号：“没有吧，一次也没有吧，当初二少和徐夫人欺负少爷的时候，是谁挡在跟前为少爷打抱不平，这些少爷都忘了吗？”
“就算少爷不记这些，王婶这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安往前走了一步，刚要说什么，傅煜宸不动声色的摇头，傅安咬紧腮帮子，退了回去。
“王婶当初为什么要突然不辞而别？”
王婶没想过傅煜宸怎么会突然问，当初傅安问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一遍了，而且当初离开也是特意给傅煜宸打过电话说明情况的，时隔这么久，这件事又被拿出来提，王婶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没敢开口。
“王婶？”
傅煜宸没等到王婶的回答，又叫了一声王婶，王婶心里咯噔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傅煜宸，见到傅煜宸同样也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连忙吓的垂下头，不敢和傅煜宸对视，“人老了，身体跟不上是在所难免的事，本来我这身体就经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后来经过少夫人在医院出事的事，我这心里就一直过意不去，郁结于心，大病了一场，虽然我也想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可实在是有心无力，难道少爷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会......”
“王婶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当然是去了......去了老家。”
王婶眸光开始闪烁，说话也底气不足。
“王婶的老家是哪里？”
傅煜宸笑，“好像这么多年，从来没停王婶提起过您的老家。”
“这......”
王婶唇角扯了扯，开始有一丝的慌乱，“我家中没什么亲人，出来的又早，到了傅家之后，更是一年到头没回去过，也没什么好提的。”
“哦？”
傅煜宸点了点头，“我就是有点好奇，王婶口中的没什么亲人，到底是有亲人还是没亲人？”
“没......没有。”
“既然一个亲人都没有，王婶生病了，还生了大病，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回到一个连亲人都没有的地方养病，这是什么道理？”
傅煜宸步步紧逼，王婶显而易见的开始有些显露马脚：“也不是一个都没有，就是没有直系的亲属罢了。”
“这么说还是有了？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我......”
王婶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是直系的亲属，那种远房的，基本上没有联系的，这么多年没见过，我怎么可能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他们？”
傅煜宸一下子笑了，“看来不止一个啊？”
王婶紧紧的抿着唇角，抬头警惕的看着傅煜宸，总觉得傅煜宸每句话都是在给她挖坑，想要逼她自己往坑里跳。
“少爷说话一直这么冷嘲热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原来是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啊？”
傅煜宸点头，“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问王婶那几个月去了哪？和谁在一起，就这么简单，王婶要是早一点回答我，我们也不至于绕这么多弯，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说呢？”
“我也说过了，这几个月，我回了老家，就自己，没有和谁在一起。”
王婶一口咬定，就是不打算开口。
“行吧，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放。”
傅煜宸决定还是换一个突破口比较好，“王婶为什么要在饭菜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