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宸怎么也想不到,白家竟然谨慎到连姜软烟的面也不让他见到。如果不是他半夜翻墙进去,无意间听到了白炔和白家老爷子的对话,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在他买票起飞的那一刻,姜软烟已经被盛翼城带走了。
脑海中浮现出他看到的新闻,姜软烟现在的身份是盛翼城的未婚妻,虽然有些媒体为了博人眼球总是会对一些报道捕风捉影,甚至夸大其词,他甚至也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姜软烟,可是在异国他乡,冷冽寒冬,靠在大树下,一根又一根的香烟燃尽的时候,傅煜宸突然有些迷茫了。
姜软烟是什么性格他自认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以她的性子,很明白避嫌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她自愿,就算是有人拿刀子逼着她,她也绝对不会以别人女伴的身份去参加别人的婚礼的,当时那么多的新闻媒体,如果真的是造谣,捕风捉影,那么很容易被其它的媒体揭露,群起而攻之,可事实上,姜软烟和盛翼城太惹眼了,姜软烟和盛翼城的身份也摆在那里,是新闻媒体求之不得的料,白家找回失踪多年的小小姐,盛家的少爷又刚刚经历了轰轰烈烈的退婚事件,这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还是以如此亲昵的姿态,盛翼城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姜软烟是他的未婚妻,姜软烟没有任何的反驳,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新闻了,这也是为什么,海外的新闻会如此快的传回国内的原因,太轰动了,就连国内的媒体也闻到了气味,争相报道。
“所以,软软,你当时是自愿的是吗?”
傅煜宸看着白氏庄园的篱笆,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自嘲,手中的香烟燃尽,烟蒂烫在指尖,傅煜宸手一抖,烟蒂落在地上,烟灰散了一地。
男人刚蹲下身子,白氏庄园的大门缓缓的打开,紧接着一辆银色的车子开了出来,因为车窗开了半指宽的缝,所以傅煜宸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室的白炔。
身体猛的向后一躲,将整个人藏在大树后,直到车子驶出大门一段距离之后,傅煜宸猛的抬脚追了上去。
这条街是华人聚集的富豪街,这些人出入都是有自己的车,所以这条街其实是没有出租车进入的,也算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索性白炔在这条街道上开的速度并不快,傅煜宸躲躲藏藏,始终能和车子保持十来米的距离,一直到车子出了街道汇入宽阔的马路,傅煜宸也加快速度跑了出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请帮我跟上前面那辆银色的车子,谢谢。”
傅煜宸说的是英语,语音标准流利,司机是个黑人司机,颇有些诧异,回头对着傅煜宸比了一个拇指。
“ok。”
黑人司机看傅煜宸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不像是一般人,有心想要攀谈,奈何傅煜宸的满心满眼都是姜软烟和盛翼城的事,根本没心思和司机聊天,司机没得到回应,尴尬的笑了笑,脚下油门一踩,专心致志的开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白炔的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白氏的地下停车场。
傅煜宸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现金,车子还没挺稳,就飞快的开门下了车,跟着白炔的车子进了地下停车场。
白炔在地下停车场有专门用的泊车车位,刚刚停好车子,就听到车窗玻璃传来哒哒的敲击的声音,白炔抬头,眸光一眯,随即冷笑出了声。
“傅先生?”
“白先生好久不见。”
虽然傅煜宸极力压制,可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聊聊?”
白炔将车钥匙拔下来,在手中掂动了一下,歪头看向傅煜宸,“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说完,白炔打开车门利落的下车,车门上锁,修长的大腿迈开步子,向着电梯走去。
“白先生!”
傅煜宸快步的跑过去,拦在白炔面前,脸上伪装的笑也收了起来,“我们好歹也算是有过交集的人,你这样未免有些太过于......”
“什么?”
白炔打断傅煜宸,“冷漠?无情?”
他嗤笑,“我从来不认为和傅先生有过交集。”
向着傅煜宸前进了几步,傅煜宸向后退了几步,白炔紧紧的眯起眸子,对傅煜宸的厌恶不言而喻,“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想问什么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能耐我何?”
“白炔!”
傅煜宸被白炔的一番话说的面露恼色,偏偏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好声好气的问,“软软呢?”
“软软?傅先生叫的还真是亲密。”
白炔挑眉,“请问傅先生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呢?”
“我......”
“哦,我忘了,傅先生曾经是软软的丈夫。”
“不是曾经。”
傅煜宸声音一凝,带着压迫,无比认真的看着白炔,一字一句,“是一直都是。”
“软软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以后都会是。”
白炔也跟着声音一冷,“我看不见得吧?”
他啧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怎么给忘记了,傅先生一直在国内忙于事业,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去看媒体新闻,国外的消息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在傅煜宸越来越冷的目光下,白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软软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姜软烟了,她现在已经入了我们白家的家谱,正式更名为白软烟,是我们白家的小小姐。”
“更加众所周知的是,软软没有婚姻,更没有什么丈夫,她只有一个未婚夫,名字叫盛翼城。”
“所以傅先生,你能明白我刚才说的曾经两个字了吗?”
白炔刚刚说完,电梯也已经到了,留给傅煜宸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白炔绕过傅煜宸,直接迈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留下的是傅煜宸僵硬又呆滞的背影。
“傅煜宸,从你对软软动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