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姚莎莎不笨,自然也听出君墨彦话语里的几重意思,她笑道:“本公主是来东陵国和亲的,现在若你同意,本公主就是你的未婚妻。”
君墨彦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姚尚书问道:“尚书,你仔细看看她,都说亲情浓于水,哪怕只是一眼,就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认出来,她是你五年前失踪的女儿吗?”
姚莎莎的额头滑下一条黑线,真不知道君墨彦这是唱得那哪一出?
姚尚书额头发汗,后背一层的冷汗,他不知道彦王这次是什么意思,原本他受被君清曦硬拉着过来,说是她的女儿根本就没死,你的内心一阵激动澎湃,天知道这对他而言是多么惊喜的事情,也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君清曦进宫。
他与君清曦虽然没有交集,相信他堂堂王爷,不会闲着没事做,找他一个半老头子开玩笑。
进了宫,看到站在花园里穿着艳丽的姚莎莎,无论是给他的气场,看他的眼神,都令他感觉很陌生,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局,面前站在的不是她的女儿,有人却因为像似的容貌让他认女?
姚尚书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老臣想到了,小女身上有一处胎记,若想验明这位公主是不是小女,看看胎记就知晓了。”
君墨彦点头,“如此甚好,来人!”
“就让本王的侍女来验身,她也是为出阁的女子,一定会给莎莎公主一个清白。”君清曦很适当的插话道。
木婉晴自高奋勇的站出来,躬身道:“奴婢愿意效劳。”
姚莎莎冷笑,这都什么事,他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她,就连君墨彦也不给她面子。
“本王也是好奇,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君墨彦补充道。
姚莎莎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一旁站在的阿木多罗更是着急了,见木婉晴一步步走近姚莎莎,谎言很快就要被揭穿,心虚的他抬手拍向木婉晴的胸口。
木婉晴本就有所警惕,在阿木多罗出招的同时,她身子巧妙的一侧,装作脚下一滑,身子华丽的后翻,双手张牙舞爪的在半空挥舞,也不知抓到了什么,只听撕拉一声布块碎裂声,全场男人倒吸一口气。
木婉晴倒在地上,后知后觉的举起手里的布条一看,那是一截衣袖,此刻姚莎莎半只袖子被扯,细腻如玉的肌肤在空气里暴露着,胳膊上有一处如小鱼形状的胎记。
姚尚书双眼一亮,指着那处胎记道:“你是姚莎莎,是我的女儿!”
一言出,全场震惊。南苍国的和亲公主居然是姚尚书的女儿,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木多罗一拍额头,他真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姚莎莎的身份。
“不是这样的。”姚莎莎面色苍白侧头看向君墨彦,就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倒在地上的木婉晴身边,弯腰向她伸出手,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本王的爱妃,地上凉,快起来。”
“木婉晴,她不是被大火烧死了吗?”姚莎莎等着眼尖叫道,再没有什么比她知道木婉晴还活着更令她抓狂的。
木婉晴愣愣的看向君墨彦含笑忘向她的眼,他的眼里没有之前看到的迷茫与空白,她试探的伸出手被他的大手用力握住一拉,重新站起身。
君清曦站在一旁目睹一切,却无法插手,手伸在半空,最后只能尴尬的收回。
看来君墨彦是被他的拳头给揍醒了,木婉晴依旧是他的王妃,这样也挺好的。
君临天坐在上方,被这场混乱弄得有些头疼,他咳了两声,一旁的方德收到指令立即安抚现场,“你们都安静一些,皇上有话要说。”
太监尖锐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静的只剩下风声,所有人都恭敬的转身对着高座上的君临天行礼请安。
君临天看了看姚莎莎,又看了看被君墨彦搂在怀里丫鬟打扮的木婉晴,这才问道:“墨彦,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木婉晴抬头看向君墨彦,也有些疑惑他与之前看到的他有些不一样,她还记得在密室看到的他,双眼赤红,眼神里带着暴躁,眼神聚焦不起来,似乎看不到她的存在,那样的眼神看得她心疼。
再次见他实在肃亲王府,他的身边站着姚莎莎,一副不认识她的表情,眼神有些茫然,更是不耐烦的不愿看她一眼。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他,以前他是一张阎王脸,但看她的眼神从不会如此冷漠,冷酷。而如今他似乎记起了她来,表情不再如之前那般,看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再次恢复成她所认识的样子。
君墨彦道:“一切都得从头开始说起,就从本王接了圣旨成为肃亲王留守辽岳城开始……”
君墨彦说得很慢,如街上的说书先生那般,没带什么感情的说着他所经历的事。
姚莎莎跌坐在地上,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木婉晴的脸,那场大火为什么没有烧死她,只是什么让她的脸小小的毁容,为什么会这样,她算尽一切就没算到木婉晴还能活着站在她面前。
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听到心里有个凄凉的声音在哭泣,“不可以就这样结局了,为什么君墨彦不是我的,我跟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做了很多坏事,光是刺杀木婉晴就能让我死上一会,既然我都要死了,那就找个人一起下地狱吧,这样黄泉路上也就不会孤单了。
姚莎莎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木婉晴的脖子扑去,“木婉晴,你为什么还不死,如果没有你,墨彦喜欢的人就只有我一个,我跟他就能天长地久!”
君墨彦抱起木婉晴起身转了一圈,抬脚就朝发疯扑过来的姚莎莎肚子踢去,他的动作快准狠,姚莎莎的身子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不远处的地上,噗嗤吐出一口血来。
姚莎莎捂着肚子,挣扎着坐起身,疼到面色发白。
“莎莎!”姚尚书惊呼一声,朝着姚莎莎扑去,扶起她的身子,心疼叹息一声,“莎莎,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莎莎,你个傻丫头,就是算计南苍大皇子成为南苍公主又如何,这样的身份还是嫁不成君墨彦,你与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缘分尽断,你为何又看不清?
姚莎莎像个孩子似的痛哭了起来,“你走开,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是南苍公主,我是君墨彦的未婚妻,未来的彦王妃,在东陵国最尊贵的女子……”
木婉晴回头谢过君墨彦,刚刚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替她当了致命一击,她虽然也能躲过,但因怀着孩子,怕是没那么轻松。
“没事,”君墨彦笑了笑,“还在生我的气吗?”
木婉晴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卧底在姚莎莎身边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将南苍大皇子成功带到京城,这下阿木多罗就在东陵国成为人质,相信南苍国君会来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领回去好好管教,当然,想将阿木多罗轻松从东陵国带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君墨彦摇摇头,握住木婉晴的手又紧了紧,姚莎莎还在咆哮着,却被冲进来护驾的御林军团团围住。
姚莎莎问,“君墨彦,你有爱过我吗?”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君墨彦摇摇头,“你爱的从来也不是我,莎莎,你该醒醒了。”
君临天已经从君墨彦之前的口述中知道了个大概,又见姚莎莎如此疯狂,看来是执念太深一步错步步错。
只是,这个女人犯了很大的忌讳,她本就是东陵国的子民,却要以南苍公主的身份嫁给君墨彦,因为看不惯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暗杀,如此心思深沉的女子放在君墨彦身边更是祸害,君墨彦本就势大,若是有姚莎莎这样野心的女子吹枕边风,他的江山如何是好?
君临天道:“姚尚书,你的女儿几次三番加害我皇族,藐视皇威,如今又算计到朕的头上,犯了欺君之罪,念你们父女五年未见,有什么想说的话趁早说吧。”说完拜拜手,示意御林军将他们带下去。
南苍大皇子也被请了下去,原本热闹的宫宴立即散场,只剩下君临天,君墨彦,君清曦和木婉晴,其余宫女太监全部退出一丈远的地方。
君临天的脸有些阴沉,看看露出嬉笑的君清曦,又看看面色严肃的君墨彦,叹息道:“今天的戏到底是谁唱出来的,将朕也蒙在鼓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感觉自己的皇帝尊严严重受到伤害,必须好好管管身边的亲戚。
君墨彦侧头看向木婉晴,那眼神带着询问。
木婉晴吐吐舌头一脸俏皮,君清曦自告奋勇的站出来道:“是儿臣,儿臣看不惯皇婶受气,就想阻止这场荒唐的联姻,父皇,你都不知道姚莎莎对皇婶做出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就连儿臣被他算计重伤,幸亏皇婶医术高明。”
想起被姚莎莎算计落入断崖与木婉晴生死相处的时刻,君清曦就一肚子的火,之后巨细的将姚莎莎是如何心思深沉联合山贼从崖上放毒蛇咬他们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君临天的脸瞬间阴云密布,他知道君清曦西北之行成熟了许多,却不知他被人算计差点去见阎王爷。
君临天一拍桌子站起身,“好个姚家女,真是心思恶毒连朕的儿子也不放过,来人,宣朕旨意,赐死姚家女!”
方德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了一声“遵命”,转身而去。
对于姚莎莎的结局,木婉晴早就猜到,不是君墨彦杀她,就是君临天容不下她。一个作恶多端的人,迟早会尝到自己种的恶果。
从皇宫里出来,木婉晴与君墨彦并肩行走在白石雕砌的宫廊上,清风徐徐岁月静好。
想到之前自己受君墨彦那一掌,自己差点没掉半条命昏迷了两天,木婉晴转头看向君墨彦质问,“那次密室那是怎么回事,你是真的被控制了吗?”
君墨彦苦笑点点头,“对不起,若不是你从中插了一手,我也差点中招,失去理智。”
“姚莎莎果然是用蛊控制了你,那阿木多罗的情况呢?”想到一个会将蛊玩转手心,木婉晴不由打了个哆嗦,她听过一些故事,有些人要想控制一些高手为己用,就会使用非常手段控制对方。
蛊毒就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有些蛊可以让人失去理智,这也是操纵者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个我不知道,但他也是被控制的,我与他都是生长在皇室之人,内心都有一种傲气,怎么会任由他人摆布?”
想到自己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无意重伤了木婉晴,君墨彦一脸的懊恼,“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木婉晴摇摇头,能重逢,毫无嫌隙的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开心。
只是,自己就这么轻易原谅君墨彦会不会显得太没骨气了,若是这样的情况以后再有怎么办?
木婉晴倔强的仰头,用鼻孔对视君墨彦,“你说,今天若不是君清曦闹了这一出,你是不是打算要跟姚莎莎结婚?”
“本王嗅到一股子酸醋味,爱妃你嗅到了么?”君墨彦转移话题。
木婉晴不肯放过,双手叉腰,转身而去。
君墨彦低头跟在木婉晴身边,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她停下脚步,他就跟着停下脚步。
两人这样闹着出了皇宫,回到昔日出彦王府,此刻门匾依旧没有换,只是王府里再不如从前,这次回京他只带了一部分人回来,王府里空了只剩下几个看院子的老仆,看到主子回来,立即上前恭迎。
“王爷王妃总算是回来了。”老仆脸上挂着欢喜的微笑,久别重逢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君墨彦的侍卫们已经将王府里外都打扫了干净,木婉晴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君墨彦道:“晴晴,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在这院子里练武,君君在的时候总是跑来跑去闹着跟我玩捉迷藏。”
木婉晴转头问:“对了,君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