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浪.
云散、阿木,沐浴在朝阳之中。这是阿木,在无忧岛上的第一天。来者为客,云散自然要带着阿木在岛上随便走走。
无忧仙岛,可是三界圣地。
此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这仙岛之上,拥有尊者级别的阵法。如果需要,空间可以无尽地延展。
整个无忧岛上的建筑群落,都极为古朴。那是极为古老的一种风格,无论在海荒,还是修罗,阿木都没有见过。
那真正的上古传承。
“无忧乐土,这个岛乃是万万年前,绿魂祖师,以绝世法力,从苦海之底升起来的。”云散缓缓道,“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继承了万万年前的模样。”
阿木点点头,无忧乐土,远离三界,自在安详。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乐土子民。衣着打扮,都略异别界。
但是,无忧乐土,没有一个凡人,尽是修士。只是,因为处在修行的不同阶段,自有高低。
无忧岛上,人人生而有仙根。
对于陌生的沧海传人阿木,乐土一脉保持了相应的礼数。看来,已然有人下了相关命令,所以阿木没有在这里感觉到太多的敌意。
当然,这与乐土佛女和阿木并行,也有关系。乐土佛女,乃是他们的信仰。无忧岛上,乐土佛女和沧海传人的关系,极为微妙。
当年,佛女为了那沧海传人,愿与整个乐土一战,那不是秘密。
云散,似乎也从未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不过,阿木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天仙级以上的修士。似乎,他们有意地在回避阿木,毕竟阿木可是灭杀了乐土原仙的人物。
那些乐土大能,还是不愿笑脸相迎。阿木明白,但是也不以为意。
整个无忧仙岛,自然可谓修行圣地。
因为,阿木的神识微微散开,便能感觉到无忧岛上,至少有十数道原仙级以上的气息。当日,渔夫说的对,纵使自己杀上乐土,又能怎样?
除去那苏醒的上古强者不算,无忧岛的战力,竟然要远远超过整个修罗魔洲。海荒神洲更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乐土亦算海荒世界。
三大古流,果然无与伦比。
一路行来,一路笑语。不知不觉,日光西沉。
这一日,云散罕见地没有撑着古伞,而是优雅地和阿木走过,这座仙岛的青石古路。也许,那样阿木可以看见她的一笑一颦。
从无忧岛的西南,一直到了岛的东北,那处独立的小院。两层木楼,精工巧制,素意雅致。院内,各种仙草,幽香四散。
“我便住这里!”云散轻轻地推门,引阿木进院。
“哦?”阿木颇有兴致,自然跟了进来。
“小姐,回来了!”迎面来迎的,正是那真仙七重的白衣婆婆。
“嗯?”云散轻轻地点头。
“老身,见过沧海传人!”那白衣婆婆向阿木躬身一礼。如今,无论是境界,还是地位,这白衣婆婆都该向阿木施礼。
“婆婆,久违了!”阿木微笑点头。
“婆婆,你辛苦了,退下吧!这几日,这里暂时,不需要你照顾了!”云散淡淡地道。
“是,小姐!”白衣婆婆心领神会,很自然地,从正门离了小院。
“那婆婆走了,谁给咱们准备酒菜?”阿木故意问道。
“她能做的,我都能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便是!还会饿着你,不成?”云散笑了笑。其实,他们这样的仙者,怎么会感到饥饿?
“我想吃‘芙蓉凤翅’,还有‘七子雪梅羹’。”阿木笑看着云散,神色有些异样。
“嗯?”云散皱了皱眉,可是眼底却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暖色,“那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
“从未听过?”阿木不由皱了皱眉,“真的?”
“当然!”云散一笑,“听那名字,芙蓉、凤翅岛上倒是都有。可是这里四季如春,那雪梅哪里去寻?”
“呃?好吧!”阿木无奈道,“你弄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真山大阵,离梦岛。看来,那幻阵中的美食,是吃不到了。阿木不由,有些意兴索然。云散却丝毫不理会,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随便坐,我去楼上取琴。一会儿,便下来。”云散微笑道,“酒菜,都会有的!”
“好!”阿木点点头。
云散直接上楼,阿木则随意地看了看那院中的花草。那些花草,大半阿木都不认识,但是料想都三界奇种。
然后,阿木很随意地进了木楼。
那木楼,古色古香。其内,装饰精致,却是不染俗色。
而突然,阿木发现,一层厅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那画中,乃是一个青衣男子,容貌平常,样貌平常,但是周身散出一种莫名的气息,让人不可琢磨。
“沧海祖师!”阿木瞬间一愣。
那画中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仙尊沧海。只不过,这幅画,要比三界圣山的那一幅,还要传神。
那沧海祖师,并不是迎风而立,而是站在一条五爪白龙之上。云雾缭绕,那五爪白龙,威势无双,见首不见尾。
那白龙,貌似仙尊坐骑。可是,沧海古流,却不曾传。
这幅画像的沧海祖师,眼神更加深邃。那一对可看穿万万年的眸子,在笔端尽显无疑。
阿木对着画像恭恭敬敬地一拜,然后心思一动。
因为,那副画像的年代,看上去并不久远,绝不是如三界圣山上那般,乃是万万年的古画。
“这是谁画的?云散吗?”阿木心中一凛。如今,放眼整个三界,见过沧海仙尊真容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云散,竟然见过沧海仙尊吗?
那幅画,灵动传神,似乎深得沧海仙尊之神。那不仅需要绝世的画功,还要与之朝夕相处才行。
否则,绝对勾勒不出沧海仙尊的绝世风采。
“乐土一脉,见过沧海祖师的人?”阿木心中一震。因为,一个念头,瞬间在其脑海中闪过。
可是,阿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那太过离奇。
于是,看着那幅画像,阿木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而就在此时,云散已然从楼上,踱步而下。
云散,似乎换了一条绿裙,精致地修饰过自己,比方才更美。怀抱古琴,盈盈落步,无尽出尘之意。
“阿木!”云散柔声唤道。
“呃?”阿木一惊,然后问道,“这是你画的?”
云散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