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池哪里知道暗羽这大爷的想法,内心得瑟不已。
一向小心翼翼的她,为了彰显自己那轻盈不失力量的身体,蹦蹦跳跳,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于百米之高的一线天屋顶。
一曲毕,女人眉眼上挑,姿态得意地看向黑衣男人,挑衅意味十足。
无声诉说:你若是有本事,跟老娘一样。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唱首歌,跳支舞啊?
这么高的地方——这么高——高——
女人的脸瞬间僵硬,惨白一片。
她这是拿生命在跟对方赌气啊。
“啊”——鬼叫声起,响彻天与地。
不多远处,传来无数婴孩的啼哭声以及成年男女的尖叫谩骂声。
“哪个混蛋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喊鬼叫的?叫魂啊叫。”
“再叫,老子就拿刀砍了你——”
……
乔小池:……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乔小池收了游戏心思,快速放下另一只脚,欲安安分分赏月。
谁知,脚刚落到实处,瓦片破碎,踏空,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倒,向下滚去。
乔小池:……
为何每次遇到暗羽这大爷,都这么倒霉?
她上辈子一定在炸了银河系的同时,还将这大爷的祖坟也炸了。
生命垂危,她快速冷静下来。
如此般危机关头,她经历的次数并不少。
其中最为惨烈的一次:差点从飞机上掉下来。
最后,凭借超快反应能力和超高智商,她还不是顺利生存下来了?
区区屋顶,何足挂齿?
身下是坚硬却“脆弱”的瓦片,周边空无一物。
她猛地翻过身,双手成爪,用力抓住屋瓦
然,屋瓦竟是高级威纳钢瓦所做,被特殊处理之后,润滑,清透,有光泽。
直至滚开数米远,十指充满血色,乔小池勉强稳住身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这才气喘吁吁地,以狗爬式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你不像老母鸡。”一直静坐,笑看如此搞笑画面的大爷再度开口。
听闻这话,乔小池感动。
看来这大爷还是有良心的,及时醒悟了。
“你像癞蛤蟆。”
乔小池:……
其实老母鸡这个形容还是不错的。
女人不敢反驳,却不妨碍她用丰富表情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她静静躺着,看天边明月,双眸水色荡漾,莹润动人。
面上,忽而开心,忽而失落,又忽而绝望。
暗羽觉得有趣,轻步走到她身边,坐下,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向天边那轮月华。
“你刚才唱的歌虽然难听了点,不过内容倒是不错——很好!”
乔小池冷笑一声。
那首歌,除了歌唱者是她,其它的都不是她所作。
这算是全盘否定了她——好生气,好想打死这大爷。
“后天,你回靖江花园去住,没有我的准许,不准去别的地方留宿。”男人忽而道。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就住这!”
“不行!”
乔小池:……
他是大爷,她忍。
此后,二人再无交流,并肩而坐,共看明月。
明月当空照,万物俱无声。佳人并肩坐,情谊心中留。
从背后看去,这画面倒是唯美的很。
前提:忽视两人截然相反的表情。
月色皎洁,风声轻语,将女人的思绪带远,直至那周公最神秘的梦乡。
女人闭着眼,面色放松,呼吸轻柔,似是心情很不错。
暗羽轻笑一声:“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心大的女人。”
他站起身来,不如之前拎小鸡一般。此次,他甚是轻柔地将乔小池打横抱起。
见杂乱一片的客厅,不喜,一手吸过沙发,将女人放在其上,找来一条薄被,将其盖住,动作慢而稳。
再静看数分钟,这才长叹一口气,似是无奈。继而化为黑雾,消失于原地。
这日,乌云万里,狂风大作,暴雨肆虐,给世界带来最极致阴暗,让人只觉强烈窒息之感。
街道之上,人迹寥寥,透着浓浓寂寞之意。
乔小池不情愿地关上窗户,看了看被打湿的地毯,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烦躁。
自早晨苏醒之后,右眼便快速跳动,不曾停歇,心生不安。
敏感的她将迈克,空,甚至都傻大个都联系了一遍。
确认几人没有危险之后,内心并未觉的舒坦多少。
她一手轻拍大脑,不断安慰自己:镇定!镇定!一定是感觉出错了,不用操心,更不用担心。
“臭丫头,自然界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说你这右眼皮不停跳,心乱,不安的症状,要么就是你的心脏出了问题,要么就是你周围的人要出事了。”天书幽幽道。
“呵呵,那我还是希望自己的心脏出问题吧。”乔小池笑得干涩。
内心更加不安,坐不住,便站起身来,不停来回踱步。
“小池?”感受到乔小池的异样,周铭担心不已,“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突然就心不安,神不定了。我……”
还未等她说完话,银光骤闪。
利器划破空气,乔小池快速扭转身体,躲过,保住一命。
那利器深深嵌在墙壁之内,二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小刀。
其尾部,绑着一个小型塑料袋。阴沉的黑色,和这天气倒是很衬。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谁要杀小池?这袋子里究竟是什么?
周铭率先上前,取下塑料袋,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简易白兔形状的水钻发夹,一张细长纸条。
那发夹如此眼熟,乔小池飞奔过去,将其攥在手心。细细看向发夹背面,赫然印着两字“池甜”。
这是她送给乔小甜的生日礼物。
她双眼骤红,手忙脚错地打开细长纸条。
一排狂傲不羁的字迹印入眼帘:市东郊破庙。
乔小池不作他想,转身,快速冲向门口,被周铭拽住。
“小甜出事了!”她大呼,回头,双眼通红,眼眶之中早已布满泪水。
“我们一起去!”周铭点头,神色严肃。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并未多做纠结,上车,以最快速度朝着东郊破庙方向而去。
破庙不是真的破庙,而是一座被荒废的地方。
听闻,那里也曾香火鼎盛过,后来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所有和尚在一夜间消失。
没了主持和和尚的寺庙,众人便也不去许愿,还愿。
久而久之,变成了现在的“破庙”。
街道之上,一辆白色跑车轰轰鸣响,十分拉风,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向前冲。
好在,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路人。
被阻隔的视线给二人带来了不小麻烦,雨刮器还未清理干净雨水,新一轮雨水再度袭来。
然,跑车却是准确无误地避过各个阻碍,驶出市区。
目的地:东郊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