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在。”
俞景行握住宋嘉月的手,“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我心里有些猜测了。”
“既然对方是想要取我性命,一次不得逞,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伤我的人多半是受人指使,不管怎么样,必须得想办法找出躲在背后作怪的人才行。”
俞景行话说得委婉,也尽量轻巧,但宋嘉月听得很明白,这分明是在说接下来的日子多半不会□□生。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因为对方在暗处,也是说不准的。
“以后出门,带上几个护卫吧。”
宋嘉月心疼的摸一摸俞景行的脸,忧心忡忡,“这种事不能再来第二次。”
“这次他们失手了,我们已经有所警惕,说不定下一次会从我们容易疏忽的地方下手……你在外面万事小心,吃的、喝的、用的都不能不警觉一些。”
“要不要以后中午我给你送饭食去?”
宋嘉月变得发愁,她怕那些人会在俞景行吃的饭菜里下毒。
“他们如果没有办法在我这里找到破绽,说不定会对你起小心思。”俞景行温声交待宋嘉月,“我会万事小心,夫人往后亦得如此。抱歉,让夫人担惊受怕。”
“我不怕这些,只怕你有事。”
宋嘉月俯下身亲一亲俞景行,安慰他,“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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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谢婉死后才知道,自己竟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作为小说里的侯府假千金,她是真千金荣华富贵路上兢兢业业的踏脚石,她的悲剧收场是真千金人生逆袭的最佳证明。
意外重回书中世界,重回得知自己并非侯府嫡女的那一天,
谢婉改名姜婉,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忍下无数白眼和奚落,离开侯府、离开邺京。
不料某日,她那个被认定惨死异乡的亲爹突然出现,
并且已经造反成功当了皇帝……
于是,姜婉摇身一变舞阳长公主,杀回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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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糊涂
宋嘉月后来帮俞景行换药的时候,见过他腰腹处那一道伤。
伤口寸来长,没有伤到要害,却不能说无关紧要。
关乎俞景行身体的事,在宋嘉月这里都不会是什么小事情。关心则乱,即使知道养伤也不至于要吃多少补品,她仍控制不住起一些这样的念头以期他快点痊愈。
好在她晓得克制。
起念头是一码事,落实到行动上依然有度,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俞景行受伤的消息没有传回宣平侯府。
无论俞通海、朱氏抑或俞景荣、俞舒宁都不知道这些。
宋嘉月一样猜测过暗处的人会是谁。
其实如今变得不怎么好说,因为俞景行身处朝堂,面对的不单是府宅那些。
可能是有那么一个人或几个人。
更有可能不止一拨人,而是有好几拨人出于不同原因却有一致目的。
不过,宋嘉月如今已经不会怀疑到朱氏的身上了。
理由主要是俞景行一直以来的态度。
假如当初给他下毒的人是朱氏,俞景行不会到现在还对朱氏这么客客气气。又或者确实得承认,如若想要俞景行性命的人是她,她得手的机会有太多太多。
时间过得越久,很多事情便会看得越发明白。
这一点,宋嘉月始终相信俞景行的判断,毕竟他掌握的信息比她多。
俞景行在朝堂上也逐渐站稳脚跟。
他平常负责一些地方上性质恶劣的案件的复审工作,得过永平帝数次嘉奖。
说到底,邺京这些官员,和地方上有关系、有牵连的不在少数。这些人的亲属在地方上借他们名头生事同样屡不鲜见,而俞景行基本不理会这些人背后都有谁。
一桩一桩案子下来,得罪同僚可以说是无法避免的。
俞景行不改,愈容易激怒那些人,何况,还有蔡元礼的那一桩案子在前。
……
大皇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蔡元礼一事之后,即便有那么多的人架着他,他仍变得撑不住。
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种子一旦埋下了、生根了,便注定很难拔除。
尤其是,永平帝又一次冷待他。
大皇子刘昭不再相信他的父皇会将皇位传给他的说法。哪怕多少人依然这么说,哪怕他的母后一次又一次要他沉住气,他嘴上不提,心里也是一次又一次否认。
与此同时,刘昭看自己的三弟刘景越发不顺眼。
毕竟倘若不是这个弟弟和孟贤妃,他的这条路会很顺利,而非现在的坎坷。
一日。
大皇子刘昭去给永平帝请安,被问及南边水灾的事。
这段时间因为心中失意,朝堂上面的事情,刘昭多少懈怠了。
面对永平帝的询问,他一时语塞,便挨了训斥。
哪怕没有胆量当面反驳永平帝,刘昭心里却并不认为自己应该挨训。南边水灾的事,都是三皇子的人在经手,他即使想要过问,又能干涉、插手得了什么?
抱着这般想法,告退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大皇子的心情不怎么爽利。
偏生一出来他便遇到了三皇子刘景。
“大哥。”
见刘昭的表情不太好,猜他没有遇到好事,刘景脸上的笑容又灿烂几分。
“快和皇伯父问好。”
三皇子刘景手里牵着自己六岁的长子,示意儿子打招呼。
才六岁的孩子原就糯米团子样,穿得漂漂亮亮,便是十分的讨喜。
小孩儿听从自己父亲的话,软软开口:“皇伯父!”
刘昭知道,永平帝挺喜欢这个皇孙,时不时会留在身边。
当下想起这些,他笑容勉强说:“乖。”
他们方才打个招呼,永平帝身边的大太监已从殿内走得出来。他先是满脸堆笑与几个人行过礼,之后与三皇子以及小皇孙道:“陛下□□叨小殿下,可巧来了。”
刘景笑一笑,斜一眼自己的大哥。
他口中道:“希儿也想皇爷爷,我便带他来请安。”
刘昭不免想起自己大儿子。
同样是皇孙的身份,偏偏从来不如他三弟的儿子来得受他父皇的喜爱。
莫非因为孩子乃是他的孩子才这般?
光想到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刘昭便极为不舒服,脸色更是难看。
去与谢皇后请安时,大皇子提起这么一回事。
不敢抱怨,他只是与自己母后说:“只怕这次父皇当真对我失望了。”
“你不要总想你父皇如何如何。”
谢皇后叹一口气,“希儿还小自然不同,骋儿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只要骋儿好好读书、把功课做好,你父皇自然会喜欢他的。他若到这个年龄还要费功夫靠其他路子讨你父皇欢心才是走偏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乱来。”
刘昭不认为自己母后的话说得多有道理。
他扯了个笑:“父皇倘若偏爱三弟,我再努力又有何用?”
“难道你整天便在想这些?!”
谢皇后似乎一听这种话便有气,她皱着眉,沉沉道,“我的话为什么不听?”
“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犯错,你父皇终究会怜爱你。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父皇问你南方水患如何,你如今竟然会答不上来?!”
“昭儿,你是不是当真觉得你父皇会识人不清?”
谢皇后冷笑两声,“那你倒是看一看,直到今天,你父皇犯过什么大错?”
“他可不是你以为的昏聩无能。”
“正因如此,他最看重的必然是能力如何,你怎么还不明白?”
“父皇若更看重能力,为什么对三弟如此器重和偏爱?”刘昭嘴边浮现一丝苦涩笑容,又似乎隐隐有些讽刺,“明明心是偏的,任凭我做得再好也没有用处。”
“昭儿你……”
谢皇后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会这样想?难不成你身边有人在误导你?”
“我反而奇怪,母后为什么不肯承认?”
刘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何况父皇宠爱孟贤妃不也是事实?”
一句话使得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谢皇后脸色发白,目光瞬间冷下去:“你这是在责怪我这个母后不成?”
“不是,儿子不敢。”
意识到说错话的刘昭连忙道,“是我糊涂了,还请母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