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仔出事之后,咖啡屋也关门了,紧掩的大门和旁边生意火热的店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取了东西从里头出来,就看到了郑笑,她看见我相当惊讶。
“洛哥哥,你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咖啡屋怎么关门了?”
“我换工作了,以后你们过来喝咖啡没办法免费了,抱歉啊。”我道。
她露出遗憾的神色:“你要走了呀,你换到哪里去了?”
“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我说。
“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踌躇着说:“之前的事谢谢你,洛哥哥……其实,我……”
她的脸涨得通红,微低着头,像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的心思,每次专挑我在的时候过来,还总缠着我给她补习,即使是上次嫁鬼乞子的事,也给我留了一封信,这一系列的举动即便我再迟钝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道:“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别像我一样沾毒被开除。”
她愣了一下,怔怔的看向我。
我向她道别,转身离去。
把东西搬过去安顿好之后,我动身前往荣华医院。荣华医院在广东的某个市里,距离我所在的城市颇远。
来到医院,去前台问了病房号,前往病房。
来到病房中,一共四个床位,就只有一个躺着人。
我试探的说道:“元忘风?”
他转头看向我,消瘦的面容上充满了痛苦。
“你是谁?”他道。
“我是叶筠楠的朋友,我叫王洛,代她来看望你。”我说着,走进病房中。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差,身体消瘦,神情痛苦,似乎非常难受。他的死气很重,但是并不是鬼神巫术所致。
“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你?”他问。
“我们也不是很熟,算是同行,”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病?”
“骨癌晚期。”他道。
骨癌晚期!这是真真正正的疾病!叶筠楠竟然想用灵尸来救他,这怎么可能!
“你和她是同行,你也是那条道上的?请你帮我转告她,叫她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我时间不长了,没救了。”
我没有回应,静默了片刻,问道:“你和叶筠楠是朋友?”
“我们是一块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他道。
更确切的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具元忘风所说,他和叶筠楠从小一块在孤儿院长大,他自幼体弱多病,叶筠楠因此选择了学医,在大学毕业之后,她只身去了其他城市,后来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入了这一行,学起了巫药并行的药术。
去年一月份,元忘风患上了直肠癌,后来转移为骨癌,并且到达了晚期。叶筠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治愈他,四处奔走。他也劝过,但是没有用。他现在在医院只是住院打吗啡止疼,并没有任何治疗。
从病房中出来,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巫术不是仙术,只解鬼神之事,治不了躯体疾病。哪怕是巫药并行的药术,也都摆脱不了一个“术”字!
“这是病,上医院。”这是小时候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当年爷爷分得清,但是叶筠楠却分不清。
离开医院,回到我那边的城市,来到我新租的房子中。现在事情了结了,麻佬不知去向,我也没了工作,正好可以修复燕姐的鬼魂。
“小伙子,今天又来晨练啊。”拿着扇子跳舞的大骂冲我招呼道。
“是啊,锻炼身体。”我应道,穿着运动服往树林的方向一路慢跑过去。
来到树林之中,选了个没有人的地方,从衣兜中取出符咒。
这段时间我都会来到这个公园里取灵养鬼。这个公园是我在附近能找到的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尤其早上的时候灵气最是充沛。
一个小小的骚动从口袋中传来,我伸出手,熊猫纹的飞蛾从口袋中飞了出来。
我给这小家伙起了个名字,叫二胖。这小东西长得不仅二,而且还胖!
它不吃任何食物,只喝水,对水的要求还挺高,普通的水入不了它的法眼,得是真正的山泉水。再就是吸取灵气。这一段时间跟着我来公园中吸取灵气,愣是长胖了!
我取出符纸,一手抓着符纸,另一手捏着两指抵在唇边,默念起咒语。周遭的灵气缓缓流入符纸之中。
二胖也扑闪着翅膀在四周飞动,吸收灵气。
太阳逐渐升高,一阵脚步声从林中小道中传来。我停止念咒,将符纸收起,并招呼二胖回来。
二胖盘旋了一圈,有些不情愿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几个背包的女生从前边走来,看了我一眼,沿着小道走去。
几人离开,我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穿着太极服的老头坐在小道边的石椅上。
我心里一咯噔,刚刚的举动不会被这老头看见了吧!
不过就算看见,正常人也不会多想吧。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从他身边走过。
“小伙子,你这样养鬼不行。”那老头忽然说道。
我顿时一惊,扭头看向他,他知道我在做什么,这老头是什么人?
“别紧张,过来坐。”他笑了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我没有过去坐,问道:“前辈也是这行的?”
他没有回答,说道:“我注意你几天了,取天地灵气来滋养鬼物,你就算养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不如我教你个法子,不出三个月,你的这只小鬼必成大器。”
这老头注意了我几天,我竟然没有丝毫发现,看来明天开始得换个地方才行。
“不劳您费心了,我自有打算。”我不想多做纠缠。
“不管用不用,听听也无妨嘛。”他道。
这老头倒是殷勤。我礼貌的道了声再见,向前走去。我养燕姐,是为了修复她的魂体,并不是真的要养鬼以达到某种目的。
老头的声音在后边传来:“小伙子,我对你的蛾子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蛾?”
我没有回应,离开了树林。
走出公园外,一个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