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秦游心情大好。
原本他让老墨鱼弄蒸汽动力,纯粹是想着运用到交通上面的,要是运气好了,摸摸工业体系的门槛也行。
结果老墨鱼这孙子,也就是老墨鱼他的孙子,竟然给“炮”弄出来了,不得不说是个意外之喜。
回到书院后,秦游本想找乔冉,结果发现门口正在张灯结彩,只不过气氛有些古怪。
进去后一问才知道,科考放榜了,十二名小学子,毫无意外,包揽了前十二名,京中其他考生,黯然失色,全成了陪跑。
十二名仿佛没有感情的科考机器排着队进入了书院,不像是考了好名次,像是刚辨认完遗体。
廖文之站在大红灯笼下,手拿戒尺,冲着书院内的学子们大吼道。
“都睁开你们的眼睛给老夫看清楚,谁若敢再在书院之中成日嬉笑打闹不好好温书,这十二人便是你们的下场,给老夫统统滚去京中科考!”
百十来名学子噤若寒蝉。
秦游吞咽了一口口水,贴这边儿进入了书院。
这老头脾气太大了,而且还嚣张!
没错,廖文之就是有这样的底气,科考这事,现在对老廖来说就是浮云。
科考除了八股外,还有政事考判、算学以及夏律,涉及到了民生、经济、政务等,最难的八股对书院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而算学方面,书院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再次取得了这样耀眼的成绩,对老廖来说毫无意外。
值得一提的是,十二名学子所写的八股,完全就是范本级别的,丝毫错处都挑不出来,当然,一点出彩的地方也没有。
寒山书院的名气已经算是彻底打响了,廖文之完全可以大喊一声还有谁。
见到秦游回来了,廖文之给他叫到了小楼之中。
“京中的事情,可是告一段落了?”
秦游嗯了一声:“我能处理的都处理完了,处理不完的,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眼看快要到元日,陛下与诸臣自然是不想大动干戈的。”廖文之对朝堂上的倾轧没有丝毫兴趣,提起了另外几件事:“寒山女院已是筹备完毕,老夫已于巫雪院长详谈一番,元日之后,便要大量招纳女子,你意下如何。”
“您看着办就行。”
“好,还有一事,前些日子,你可是找了董昱?”
秦游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吧,怎么了。”
“你这孩子总是不急事,董昱与老夫说,你刚回京时,想要将心学发扬光大,说这心学的种子,最适合在东海种下。”
“哦对了,是有这事。”秦游一拍额头:“险些忘了,正好您提起这事,我准备再整几个连锁店儿,打造咱中州最大连锁教育机构,您看行不?”
廖文之:“说人话,老夫听不懂。”
“就是几个寒山书院的分院。”
“是应如此,亦是只招收平民之子?”
“那是当然了,有钱人家的孩子能读得起书,收肯定是收穷鬼和刁民之子了。”
廖文之露出了笑容,满面欣慰:“你能不忘本初,实属难得,那便如此操办,可有了章程?”
“在东海办吧,在郭城办,先办一家,筹办好也要几个月之后,不需要高标准,学时也不用那么长,让学子们会读书识字就好,这样的话师资要求就不那么高了,到了明年的时候,可以让一些快毕业的学子去实习,就是到郭城当教书先生,教够半年再回来参加科考,您觉得呢?”
廖文之沉吟了半晌,一拍大腿:“秒啊。”
秦游:“…”
廖文之笑的像个七十多岁的孩子似的:“妙,甚妙,寒山书院本就是教授读书写字,不求皆成状元之才,读书写字便好,便好,待明年夏至时,书院可多招收一些学子,缩短学时,学成后送入东海郭城教授识文断字,为期半载。”
“您同意就行,具体就是这么个事,学的差不多了就去教书实习,教会更多的学子,然后如此往复,当然,肯定是要有人把关的,不能全是实习生。”
“可有人选。”
“您觉得董昱先生行吗?”
廖文之点了点头:“以董昱之才,倒是能胜任,想来他也是情愿的,这心学亦是儒家学派,人人可学的学问,那就让董昱去吧,以董昱为种,以郭城为壤,以心学为根。”
一老一少一又聊了一些细节,乔冉来了,廖文之知道二人有事要谈便走了,去找董昱谈人生理想去了。
乔冉坐下后,满面苦涩:“这南宫风吟,暂时动不了了。”
“啊?”秦游皱眉:“为什么?”
“陛下明日就会下达旨意,加封南宫风吟为太子少师。”
“什么?”秦游霍然而起:“秦老大喝假酒了?”
乔冉没好气的说道:“怎总是如此冲动,坐下,听我将话说完。”
“哦。”秦游坐下后,道:“哦对了,太子少师是什么意思?”
“不知何意你还如此激动?”
“就是感觉挺牛b样子,南宫风吟不是无官无职吗,怎么还突然成了当官的了?”
“陛下自有深意,这太子少师,也是国朝先例,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俱是东宫官职,均负责教习太子殿下,太师教文,太傅教习武艺,太薄则是护卫太子周全,而少师,则是副职。”
“副的啊,那主的是谁,没听说过这三个太子太什么玩意。”
“夏朝尚无,南宫风吟为开朝第一人。”
秦游一头雾水:“秦老大到底什么意思,不都说了南宫风吟是幕后主使吗,他让这老头当秦玄的老师…”
秦游面色剧变,压低了声音:“秦老大不会真的废太子吧,借刀杀人,等南宫风吟教秦玄读书的时候一道攮死这小子?”
乔冉:“…”
“说话啊,陛下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你这嘴巴总是如此没有个遮拦,能活到今日,真是奇哉怪哉。”
“看你这话说的,这不就咱俩唠嗑吗。”
“当然不是,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乔冉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口气带点不确信:“应该不会吧?”
“你看你看,你也觉得秦玄不咋地吧。”
“我可没说。”乔冉略显无奈的说道:“陛下定是有深意,恩荣俱享,或是想让天下人知晓对南宫家的信任。”
“等会。”秦游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骑司还彻查南宫家吗?”
“查,当然查,为何不查。”
秦游乐了,哈哈大笑。
秦老大,不愧是您,道德制高点这一块,您永远都是占的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