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骑被称之为斐国飞云公主的嫡系和死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随着巫雪的娓娓道来,秦游这才知道这支特殊的骑兵有多奇葩。
亲军,绝对的亲军,都是飞云公主跟着她师傅四处游历时碰到的孤儿和年幼的可怜人,中州各地哪都有,给些银钱,让这些可怜人找附近的斐人,再被带回斐境。
值得一提的是,飞云公主跟着的那个老道,似乎是有意为之,哪有孤儿带着飞云公主往哪跑。
而飞云骑的基本构成就是这些孤儿和无家可归之人,除此之外,年老者都是其他军备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探马。
要知道中州大地是没有女子掌兵的,以前秦游一直很奇怪,飞云公主就是再能打,身份再高贵,哪怕她是斐君的亲娘,那也是女人,一个女人,又是如何掌军的?
现在答案有了,飞云公主对这些人有大恩,飞云骑中除了少部分的老卒外,全受恩于飞云公主,加上飞云骑的练兵之术都是飞云公主亲自把关的,兵卒的对飞云公主的忠心程度自然就没的说了,战斗力也是异常强悍。
秦游不由开始脑补当年的画面。
小小的飞云公主拉着一个杂毛老道的手掌,见到一群孤儿,凑过去看了两眼,一边裹着手指头,一边指着孤儿,奶声奶气的叫道,师傅,我要这个,我要那个,还有这个,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秦游会心一笑,这娘们也就是公主了,但凡换个身份,还要这个,要那个,爹娘绝对一个大嘴巴子呼过去,要你奶奶个腿!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秦游耸了耸肩:“只能说你家公主有孤儿收集癖罢了。”
“不,公主心善。”
“哥是过来人,这么和你说吧,人是会变的,小时候心善,长大未必就是善人,小时候操蛋,长大也未必是坏人。”
“不错不错。”凤七搭腔说道:“这一点我老七认同,巫姑娘,远的不说,就说我家殿下吧,一年之前,那是个什么东西,天天陪着三少爷出门,老七都是提心吊胆的,深怕涌出来一群百姓捅死我家三少爷,再看现在,不一样了吧,不是老七和你倒苦水,我就是三少爷的侍卫,若我是老百姓,那…那…”
凤七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秦游吃人一般的眼神。
秦游冷笑道:“你要是老百姓,那怎么的。”
“那…”凤七讪笑一声:“那小的必然要告诉他们,他们误会您了,您是大好人。”
“嗯,我也就是三世子了,但凡我不是,我他娘的也一刀捅死你这傻缺了。”
凤七挠了挠后脑勺,不吱声了。
秦游想不通了,就挠后脑勺这装傻的动作,是怎么做到古代和后世全部统一的?
巫雪咬着嘴唇说道:“公主不同,公主殿下从小就心善,现在也心善,和您不同,您以前不是好人,公主殿下一直都心善。”
其实飞云公主心善不心善,秦游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看着巫雪这副“中毒”已深的样子,总觉得挺闹心的。
“救了那么多孤儿。”秦游看了眼巫雪的脸色:“那个,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她是不是准备拿这些孤儿练截血啊,你小时候被她捅过没?”
“截血?”巫雪满面困惑:“您也知道截血之技?”
“那你看看,别说截血了,截肢我都会。”
“可这与截血之技又有何干系?”
“怎么没关系呢。”秦游竖起手指,在凤七身上一顿戳:“就是这个,点谁谁不能动,知道吧。”
凤七目不斜视的说道:“三少爷,巫姑娘在旁边看着呢,你莫闹了,快给小的解开。”
“三个时辰后自行解穴。”
秦游翻了个白眼,凤七总是在该捧场的时候捧不出来,不该捧场的时候瞎特么捧,完了一捧完吧,显得他和自己都巨傻。
巫雪哭笑不得:“殿下,您还没回答奴,您说公主不好,与截血之技有何干系?”
“你知道截血之技是怎么练的么?”
“知道呀,飞云骑中好多探马都会。”
秦游微微一愣。
这飞云公主竟然如此恶毒,自己练不说,还要手下马仔一起练,这得祸害了多少人?
秦游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也会?”
巫雪点了点头。
秦游望着巫雪,随即哑然失笑。
巫雪是细作,是刺客,会这种歹毒的手段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可转瞬之间,秦游发觉自己有些矛盾。
巫雪修炼截血之技,自己能接受,为什么飞云公主会这种歹毒的手法自己却接受不了?
“殿下。”巫雪轻声唤道:“殿下您说呀,截血之技与公主殿下有什么干系。”
“你这三观也是够歪的了,那不得拿人练吗,在人身上咔咔咔一顿点。”
巫雪一头雾水:“在人身上?”
“是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巫雪眼睛睁的大大的,双眼之中满是困惑。
“哎呀,一看你就是不懂装懂,给你叫个老司机过来解释解释。”秦游用肩膀撞了撞凤七:“去,给贺老三叫来。”
凤七:“三少爷,您得先帮小的把截血之技解开。”
“滚!”
“哦。”
凤七匆匆跑开了。
过了一会,凤七带着贺季真回来了。
秦游指了指贺季真说道:“给你介绍一下,三道妖门余孽,贺老三,他也懂截血之技。”
贺季真纠正道:“掌门,掌门,不是余孽。”
“那你这掌门下面还几个活口?”
贺季真不吭声了。
巫雪一头雾水。
到现在她还是没明白秦游的意思。
“老三,来,给咱很傻很天真的巫雪小姐姐讲讲,截血之技你是怎么练的。”
贺季真:“在我爹身上练的。”
巫雪看了看秦游,又看了看贺季真,还是一脸懵懵的表情。
秦游没好气的说道:“将详细点,在你爹身上是怎么练的。”
“哦,巫姑娘,贺某对此绝技也不过是初勘门径罢了,练此技时,需将我爹全身毛发去除,一根不留,用滚烫之水淋遍全身,再用…”
秦游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问你武功绝学,没问你烹饪技巧,说重点。”
“重点便是对比穴位图在我爹身上乱戳一…额,是对比穴位图,在我爹身上练此绝技。”
“听见了吧,父母祭天,法力无边。”秦游乐道:“贺老三就是爹太少了,所以没练明白,但凡他多整几个爹,现在都大成了,再看你家公主,截血之技玩的贼溜,不知道点死多少个爹了。”
贺季真提醒道:“拿别人爹练也行,不用非是亲爹。”
巫雪一脸狐疑的望着贺季真:“你当真是三道隐门门主?”
“不错。”
“那为何,公主殿下与飞云骑探马,用木桩练的截血之技?”
“都一样。”贺季真乐呵呵的说道:“当年我怕手疼,所以戳我爹。”
话音一落,秦游愣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似的,足足沉默了半晌,看向巫雪,声音沙哑:“你是说,这玩意,拿木桩子也能练?”
“是呀。”
秦游又木然的看向贺季真:“这玩意,没爹也能练?”
“是呀。”
秦游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仰天大吼。
“乔冉,我日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