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酒喝多了,睡到日落西山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见不是自己房间,忙起身,出了屋,看见顾菌正靠着弥勒榻打盹。
褚瑶正要出屋,秀香就进来了。
“小姐,外面传晚饭了。”注意到了褚瑶后,忙行了礼,说“褚二姑娘。”
顾菌醒过神,迷迷糊糊下意识向褚瑶那看了一眼,但很快就移开了,说:“知道了,这就去吧。”
褚瑶自然也是跟着一同去的,叁人同行,静默无声,显得不尴不尬的,正在抄手游廊里走着,迎面又遇上了褚珙。
“顾姑娘。”褚珙作揖“我来接我二妹回去。”
“不留下用晚饭了?”顾菌问。
“怕是要辜负姑娘一番美意了,家父想念小妹得紧,我这就带她回去了。”褚珙说。
一般哪有这样急的事情,顾菌一看就知道定是自己磨镜之好传了出去,褚家为保褚瑶的名声才要来把她接走。
顾菌瞅了一眼在敞地备好的轿子,说:“那我也不耽误二姑娘了,早些接回去吧,只是夜路黑,还是要慢些。”
两人拜别后,顾菌忽而就没了胃口,让人去把饭撤了,转身回了竹兰轩。
“小姐,不用晚膳不饿吗?”秀香纳闷道,顾菌轻笑笑,勾着她的下巴说:“饭吃的腻得慌,我叫人上个什锦攒心盒子,再斟一壶竹叶青,我们就着水果点心好好喝上几杯。”
秀香纳罕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菌在她软糯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今儿高兴。”
攒心盒子摆满了竹兰阁的红木圆桌,顾菌先在黄花梨木圈椅坐下,秀香在她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我给你斟酒。”顾菌拿起酒壶要给秀香斟酒,秀香忙拦住了她,说:“小姐,先吃些点心垫垫吧,空着肚子喝酒对胃不好。”
顾菌放下酒壶,随手从食盒里抓起个点心囫囵吞枣地吃下,又去拿酒壶,秀香拿她无法,只由她。
“你喜欢喝竹叶青吗?”顾菌执起酒杯搂着秀香,将酒放到她嘴边要喂她喝下。
秀香不好拒绝,只得忍着酒辣喝下,但她从未沾过酒,忽喇喇喝下呛着了,直咳嗽个不停。
“怎么了?这酒不烈啊,怎么呛着了?”顾菌忙给她倒茶,喂她喝下。
“我没喝过酒。”好容易止了咳嗽,秀香红着脸说。
顾菌嗔怪:“既不能喝,就不喝,逞什么能呢?痴痴地喝下去不是还要呛出来。”
秀香低着头不说话,顾菌放下酒壶,说:“既然你不能喝,那就不喝了,我们吃点心。”
说着又拿起一块绿豆糕要喂秀香,秀香小口吃下,抬眼看着顾菌,问:“小姐可是为了褚家二小姐走了不高兴呢?”
拿着点心的手一顿,含糊地说:“不是,你别多想。”
秀香低眉顺眼地说:“我不过一个阿物儿,与褚二小姐比不了,没法与您饮酒作诗,消愁解闷,但我一定......”
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顾菌亲了亲秀香,捏着她的下巴,说:“不要胡乱妄自菲薄。”
月朗星稀,顾菌抱起秀香,把她放倒在拔步床上,秀香搂着顾菌的脖子,挨着她,顾菌为她脱下了外衣,红白兜肚露了出来,秀香主动亲着顾菌的唇,尽自己所能尽心服侍。
两人干柴烈火,正做到畅快时,顾菌忽而问:“你本名叫什么?”
秀香蜷缩在顾菌身下,说:“我爹给我起的名字叫白姝。”
“卿若梨云,恬静姝好,你担得起这个名字。”顾菌吻着香秀,额前的发丝挂满汗珠,说“以后我就叫你姝儿。”
不知怎地,这话一说完,香秀反倒抽抽噎噎起来,顾菌忙搂着她,问:“怎么,你不喜欢你爹给你起的名吗?”
“不是,只是自从我爹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再问过我的本名,小姐是第一个问我的。”秀香用胳膊挡着眼说。
“这有什么可哭的?”顾菌拿开秀香的手,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见她面有异色,记得她之前说过自己做得狠了会腰疼,便拿过一个引枕垫在了她的腰下。
褚瑶回去后没几日,顾菌便听说了褚珙要纳妾,娶的是清吟小班的有名的清倌人,叫菱花的。
褚珙纳妾也要大摆宴席,下帖子请了许多达官贵族,比旁人迎娶正妻的排场还大。
顾家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花这个钱买热闹,一个窑姐还用得着破费这么多,果真是个上不了高台盘的东西。”顾菌坐着四人抬的轿子到顾府,见顾府张灯结彩,吹打传唱,不知道的以为是迎娶本家夫人呢!
顾菌知道褚府的未来,见眼前这样的盛景只觉得凄凉,白姝在旁听她语气像是老爷训儿子似的,觉得好笑。
“小姐越来越像老爷了。”
“是吗?”顾菌学着顾雍平时摸胡子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做出顾雍平时常做地动作,指着白姝说:“你这作孽的蠢物,还不给我滚出去!”
说罢,顾菌便笑了,白姝弯了弯嘴角也想笑,一抬眼,见顾雍已从前轿下来,正直溜溜地看着这边,眉头紧锁,脸色愠怒。
白姝忙拉了拉顾菌的衣袖,顾菌也望见了顾雍在看这,忙收了刚刚手舞足蹈模仿的样子,低下头。
“你方才做什么呢,手脚乱动,不成样子!”顾雍领着顾菌进了褚府,斜睨着她,问她方才的事。
“刚刚轿帘子掉了,我捡起来的。”顾菌胡诌说。
“哼!肯定又是你胡诌乱扯的!没气性的东西!整日间没句正经的!”顾雍横眉瞪眼的,顾菌一句话不敢说,待褚文来请他进屋才收敛起脸色,放顾菌走了。
褚府的亭台楼阁修得比顾府还要富丽堂皇许多,顾菌挽着白姝的手游走在席间,世家小姐因知道顾菌磨镜之好,都不敢离她太近,她一走近便四散躲开,或佯装要更衣离席。
“你看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有多少姿色呢,我好磨镜也不是什么歪鼻子斜眼的都看得上,那平头整脸的躲开我就算了,那丑的像王八蛋托生转世的有什么好躲的。”顾菌见人都躲着她,闷闷地,于是故意不压着声音,用刚好让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白姝说。
顾菌说这话,白姝不但没拦着还掌不住笑了,小姐们都挂不住脸了,褚珙见气氛不对,忙执着酒杯过来同顾菌敬酒。
“顾姑娘一来,我这茅椽蓬牖也蓬荜生辉了。”褚珙笑说,虽然说顾菌大不喜欢这个褚珙,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是人家的地盘,也没有说无事去搅人家局的,顾菌便也笑着拿起酒杯,先饮下了酒,说:“恭喜褚兄,大嫂,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是恭喜的话,但谁都知道褚珙那玩物丧志的性子,况且这是娶妾又不是娶妻,哪里有人这样恭喜的。
显然褚珙脸上挂不住了,干巴巴笑了两句,又去敬旁人。
“你说这样的话,他不是要羞辱死了。”白姝笑道。
顾菌暗自思忖着,总觉得哪里不对,那褚珙前几日还备了厚礼要娶白姝,今儿就娶了这个歌姬,未免转换的太快了。
饭席摆好,众人各自归了坐,褚珙早已喝的烂醉如泥,顾菌与小姐们一桌,褚瑶主世家小姐们的席,倒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顾姑娘,你近来可好?”褚瑶坐到顾菌身旁,手持着茶盅,忽而问道,笑得别有意味。
“好得很,不牢二姑娘挂心。”顾菌说。
“舒服日子过久了也该警醒警醒自己,哪天忽而就落了破,连后悔的日子都没有。”褚瑶说。
这话本不该在这种场合说,白眉赤眼的,谁没事说这个,顾菌眉头一皱,看向褚瑶:“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好意提醒提醒顾姑娘,姑娘若不领我的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没听见就是了。”褚瑶嘴角带笑,眼中无神。
她凑到顾菌的耳边,轻声说:“顾致芳,你的劫难在后头儿呢。”
说罢站起身,顾菌被她激怒了,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道:“褚翠羽,你混说什么!”
褚瑶没理她,冷笑着离了席。
被她这么一搅,顾菌也没了兴致,拉着白姝也离了席。
“方才褚二小姐和你说什么了,你气成那样?”白姝问。
“无非就是说了些无赖泥腿世俗的村话,实在难听,我就不告诉你了。”顾菌敷衍说。
“能是多难听的话,褚二小姐性子柔顺,怎么会说村话呢?”白姝明显不信。
顾菌觉得这也不消解释,她看看真正和顺的白姝,心情好受了许多,点了点白姝的唇,笑说:“你要听吗?要听我就告诉你。”
白姝一看她就没安好心,一撇嘴,说:“你不说我还不稀得听了呢。”
“既这样,你不听她说的,你听听我的?”顾菌轻笑着揽过白姝的肩,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闲的很,你同我到那厢房,我想同你耍子。”
鼻息拂过白姝的耳畔,身子酥了一大半:“你同我耍什么,这还在褚府,又不是在顾府。”
虽这样说,白姝还是没拒绝顾菌,随她去了褚府空着的厢房,进了屋,顾菌手忙脚乱地把门插上,然后坐到了紫檀雕花扶手椅上,抱着白姝掰开她的腿坐在自己的膝上。
“要我说娶亲时那一大堆繁琐的繁文缛节,费人费力,又费钱,那么大排场,都不如我们现在做的这个有趣。”顾菌同白姝舌吻,手伸进她的衣服抚摸抓揉她的腰,白姝抱着她,被她逗弄的不时泄出一两声娇喘。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些淫邪之事,我若嫁的寻常人家,别的不说,那迎亲的排场非要做到最好不可,这才有光有面,做这事时才心甘情愿,高兴的起来。”
顾菌一挑眉,放在她胸乳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她的乳头,白姝惊喝一声:“你干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同我生气了?”顾菌食指拇指继续揉捏着白姝的乳头,另指叁只按压着她柔软丰盈的乳房,细细地盯着她每一次享受或是咬牙不敢叫出声的表情,另一只手还不断地刮擦着白姝的阴唇,直摸得她淫水直流,娇喘连连。
“嗯,啊......不是,我......我只是......唔......”白姝被摸得一句整话都说不出,顾菌伸出舌头同她湿吻,两条湿滑的舌头就像两条灵活的蛇,相互交媾缠绵,互换彼此的津液,顾菌轻喘着气说:“你只管等一段时间,等我有了势力,一定风风光光地给你办上一桌,倒时候把方圆几十里内的达官贵子都请来。”
白姝此刻已然听不进去顾菌说了什么,只是顾菌放在她身下的手实在让她难受,她紧紧地抱着顾菌,用一对水灵灵的眼看着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小姐,你......你怎么不进来啊。”
明知她急得难受,顾菌还故意使坏,说:“这里又不是顾府,我只在‘门前’走走,不进去,要是误了事就不好了。”
柳腰晃了晃,不停地亲吻着顾菌的脸侧,在她的胸前,后背胡乱摩挲,娇声求说:“好姐姐,我快受不了了,你快点弄吧。”
这顾菌哪里还忍得下去,抱起白姝走到一边的叁围罗汉床把她放下,然后解开她的交领短衣,又褪下了下裙和套裤,白姝晶莹润泽如玉般的身体就袒露在她的眼前,浑身上下只剩青白色兜肚和亵裤,顾菌挨身把长而有力的手指抵着白姝潮湿的穴口推进了那紧致的穴道里,白姝猛地仰起脖子,忍不住放声叫了出来。
“叫这么大声,是想把人都引来吗?”顾菌笑道一边抽动着手指,一边用手捂着白姝的嘴,白姝一条腿搭在床围子上,下身大开在顾菌眼前,白净的脸通红,羞耻地用手挡着脸。
正做的欢畅时,顾菌一抬眼却注意到了门上雕窗外有一对人眼,顾菌直直地注视着那对眼睛,两人一个做淫邪之事被发现一点也不害臊,一个被发现在偷窥也毫不害臊,谁都不避开眼,好像谁移开谁就输了似的。
即使透过繁复的雕窗看到的细碎的面容,顾菌也认得那张脸——尚绩局司计史婉樱,皇上能顺理成章地抄了顾家大半功劳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