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那这个时候亲他一下不过分吧?
众位大姐们今晚学了一首新诗,还是现代诗,读起来就很洋气,再经过小赵老师的讲解,大家都觉得心潮澎湃,心里面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往外钻,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然后大姐们回家了,大姐夫们懵逼了。
王大姐踹了一脚已经躺床上呼猪头的宋大军,宋大军正做梦和工友们打牌,抓了两王四个二,又叫地主又加倍,正准备给对面来个春天,谁知一脚给踹回了现实。
宋大军挠了挠鸡窝头,不知道王大姐这大晚上的掐着腰是要作甚,琢磨着两下,明白了,他迷迷瞪瞪的开始脱裤子,说道:“事儿过了?那赶紧的吧。”
王大姐气够呛,但一想到小赵老师说的沟通,又耐住性子道:“谁要和你办事,我是要和你沟通沟通。”
宋大军觉得这个词挺新颖的,不常听说,他往前凑了凑,眯缝着眼睛,问道:“沟通啥。”
他这一问给王大姐也问蒙住了,小赵老师就说要沟通,可沟通啥呢?
算了,随便选一个沟通吧。
“以后下班回来,一人做一天饭,你嫌累我还嫌累呢。”王大姐道。
宋大军啊了一声,以为多大点事,“哦,好。”
王大姐想了想,暂时也想不到啥了,就说道:“我们老师说了,两口子需要经常沟通,不然婚姻不稳定。”
宋大军笑,“你们这老师咋啥都管,两口子过日子的事她也操心?”
王大姐哼了一声:“人家有学问有见识,听她的话总没错,要说都是女人,你瞧瞧人家嫁的,她男人雷打不动的接送她上课,你再瞅瞅你,除了吃就是睡,从来不管我上课的事。”
男人都要面子,听她这么一说宋大军面子过不去了,当下道:“明天我也接你去!”
王大姐乐了,“不去你是孙子!”
宋大军一咬牙:“重孙子!”
另一边章大姐也准备沟通了。
她家男人姓孙,叫孙二林,孙二林长得比较瘦小,年轻时候仗着腰板挺直,和章大姐倒也看不出身高差距,可这几年章大姐发福了,孙二林也不知怎么的缩水了,俩人身材差距越来越明显。
章大姐踹了踹孙二林,指使道:“去给我打洗脚水。”
孙二林话不多,默默打来洗脚水,等章大姐洗完后他又去倒水,回来的时候就听章大姐在那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嘀咕啥,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了,章大姐看了眼孙二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家都是女人是木棉,男人是橡树,咱家是颠倒个了,我是橡树,你是木棉。”
孙二林听不懂她说什么,他困了,要睡觉,章大姐不让他上床,非要和他沟通:“你明晚去接我下课。”
“为啥?”孙二林不解。
章大姐看了眼外面乌漆麻黑的天,说道:“这么晚了我害怕,你得保护我。”
孙二林嘴一咧,慢悠悠道:“我觉得你比我安全多了。”
章大姐:“……”
最后她下了通牒,必须得去,否则别上床睡觉。
孙二林困的哈欠连天,只得答应。
刘大姐回家的时候家里三个臭小子正滚在一起打架,最小的才七岁,被两个哥哥压在下面,她男人李才富就跟没看见似的,小酒杯一捏,小花生米一吃,逍遥又自在。
刘大姐把哭咧咧的老三拽出来,三个孩子一人给了两巴掌,总算消停了。
李才富习惯性的问她今天又学啥了,刘大姐说学诗了,现代诗,叫大橡树。
李才富皱眉,大象树是啥树?没听说过。
刘大姐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李才富笑呵呵的给她满上,刘大姐不喝了,要和他沟通。
李才富一脸懵。
“你说,你现在还稀罕我不?”
刘大姐这句话可给李才富吓坏了,老夫老妻的说啥稀罕不稀罕的,怪瘆人的。
他忽然觉得肾不太得劲,要知道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啊!
刘大姐叹了口气,也没指望他能回话,自顾自道:“我今晚学的诗写得可好了,就是讲爱情的,说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互相依靠,也可以各过各的,女人可以独立,不用啥事都指望着男人。”
刘大姐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李才富的酒杯没拿稳,掉桌上了,他结结巴巴道:“咋…你,你要离婚?不和我过了?”
刘大姐瞪了他一眼,哪跟哪啊,也不想跟他废话,他那个觉悟太低,配不上这首名叫大橡树的好诗。
然后第二天晚上一下课,夜校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各位大姐夫们都来接媳妇下课了,有自愿的,有被迫的,有稀里糊涂就来了的……赵星河被大姐们拉着手介绍给自家男人,一通神夸把赵星河脸都夸红了。
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的高远阔终于呆不住了,他上前拉过赵星河的手,和大家说了句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然后就领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赵星河还在说,这些大姐们可太热情了,还笑着说今天竟有这么多家属来接下课,还说原来王大姐家的姐夫长得真挺帅,有点像高仓健。
高远阔听着听着就不是心思了,他哼了一声,冷酷道:“偶尔接一次不值得一提。”
“你说什么?”赵星河没听清。
高远阔侧过头飞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十分厚脸皮道:“像我这种风雨无阻的人才值得表扬。”
“幼不幼稚。”赵星河笑着骂他。
高远阔晃着她的手,催促道:“快点,表扬我。”
“别闹。”
“那我可亲你了。”
高远阔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比她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都放的开,赵星河看着街上还有人呢,怕他胡闹,赶紧点头敷衍:“表扬表扬,口头表扬一次。”
“这就完了?”高远阔不满意。
赵星河杏眼瞪他,不然呢?
高远阔不依不饶,耍流氓的语气道:“叫声哥听听。”
“哎呦喂!”赵星河伸手掐他,按实际年龄她可比高远阔还大一岁呢,叫哥?门都没有。
窗户都没有!
赵星河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喊他,起初是因为不熟悉,后来熟悉了她也叫顺口的,就没想着改。
再说改成什么?
远阔?阔?阔阔?
还是老公?
咦,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受不了受不了。
赵星河到底没让他得逞,高远阔知道她脸皮薄儿,闹了几句就作罢,只不过心里可早就打定主意了。
这声哥早晚让她喊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远阔:叫哥
作者君:亲爱的高哥?
赵星河:!!!!老子的搓衣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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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送的营养液和雷,我不知道咋整不出名单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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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很喜欢《致橡树》这首诗,前几天她还跟我说起,我突然想到写了这么一段
我写着写着字数就多了,想分两天发来着,结果从哪里断开都不太对劲,就都发出来吧
还有如果一直恋爱日常,大家会不会觉得腻歪?
第32章
七月中旬, 清川城忽就热了起来。
夏天是个色彩鲜艳的季节, 这几天赵星河上街就发现人们普遍的穿着更艳丽时尚了, 尤其是女性。
早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 我们国家还没有时装的概念,衣服也大多是男女同款,颜色也是单调的黑蓝灰深色调, 布料也基本都是全棉制品。
赵星河想了下, 大概是七十年代中期, 人们开始有意识的改变着装,追求时尚,这主要还是因为市面上开始大面积流行一种叫“的确良”的涤纶纺织物。有纯纺的,也有和棉毛混纺的, 大多是用来做衬衫短袖。
在这个买布需要布票的时代, “的确良”虽然贵,可它不按实收布票, 而是打折收取, 同时它的优势也很明显, 虽说不吸汗, 也不太透气, 但架不住它挺括滑爽,好洗还容易干,更重要的是它结实耐磨,一件顶得上三件,这对一些布票紧缺的人家来说可是件好事。
后世的人大多喜欢纯棉制品, 舒爽透气,赵星河身上就穿着件的确良的衬衫短袖,天气一热就闷的透不过气,而且它不吸汗,一出汗就贴在身上,若是遇上水,透明性更强。前天她出去买菜,回来半路上下了阵雨,多亏快到家门口了,不然她可全“走光”了。
她打算去百货大楼逛逛,她手上有几张在黑市买的布票,无论如何也要再添置两件棉麻的衣服。原主有两件“回纺布”做的短袖,就是那种把回收的破布打烂,重新纺纱织布做成的衣服,虽说便宜不用布票,可它穿在身上痒不说,也实在不结实,赵星河洗衣服的时候力气大了点,直接搓了个大窟窿。
高远阔下班回来就注意到了赵星河换了新衣服,水蓝色的棉质短袖,衣领上还绣了朵兰花,头发被她盘成发髻扎在脑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
赵星河锅里炒着菜,回头对他笑了笑:“回来啦。”
“嗯。”高远阔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进了厨房。
他从后面拥住赵星河,把人圈在了怀里,两具身子贴在一起,加上锅里的菜还冒着热气,热度陡然上升。
赵星河有些不自然,她绷直了身子,手里的铲子胡乱的翻着,嘴里埋怨道:“你贴那么近做什么,热死了。”
高远阔没说话,只是抬手打开上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盆子。
他退到一侧,手里还拎着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拿个盆子。”
赵星河也没看他,心虚的哦了一声,继续假装认真的在炒菜。
高远阔忽又凑近,近到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说:“你以为我要干嘛?”
赵星河瞪他,小脸气鼓鼓的,手里的锅铲子蠢蠢欲动。
高远阔心情大好的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可爱。”
说着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下,故意似的“吧唧”一声亲出了响声。
赵星河嫌弃的搓了搓脸,抬腿就要踢他,却被高远阔灵巧的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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