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实在应该我们回去寻亲的,老家穷,他们很难才能来一趟京都。我们家,生活也不至于拮据,可……”
汪媛媛得惭愧,想起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又想起刚才曾文芳捐钱的大气样,觉得自己怎么说都是错,脸涨得通红。
曾文芳拉过她的手,道:“媛媛没说错,青山镇确实很穷,汪老爷子子嗣众多,以前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南方改革开放,百姓的生活才逐渐好起来,外出打工、做生意的人多了,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成了国家工作人员,人们的心思活络了,也肯送子女读书了。
以前,我们村的女娃能上初中就了不起了,我还是我们村第一个女大学生呢!”
汪媛媛吃惊道:“他们重男轻女?”
曾文芳道:“重男轻女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贫穷。还有,人们对读书能改命运的认识还不深。”
“那我伯爷爷家的日子怎么样?你能给我一个地址吗?我给他老人家寄些钱。”
汪媛媛对老家人的关切不是假的,她心里确实如此想。
曾文芳觉得这姑娘很实诚,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份,她笑盈盈地道:“汪爷爷日子过得不错,他在镇上开了个诊所,他大儿子小儿子还有两个小女儿学医,都在医院工作。只有两个大女儿读书少,嫁入农村,但有着亲戚帮衬,日子也过得去。”
“那还好!”汪媛媛舒了一口气,又道:“你还是写个地址给我吧,爷爷不在了,我想替他老人家尽尽孝心。”
曾文芳笑着点头:“我会给你留地址,你也可以写封信来,我帮你捎回去,再说,明天你表哥肯定会给汪爷爷打电话。”
汪媛媛这才想起京都还有个表哥,脸上眼里都溢满笑意,整个人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却说陈文干去了大使馆,因为暑假,确实挺多人来办出国留学的手续。所以等了大半天,才办好证件。
下午,他又到别的部门办了几件事,才回到学校,他打了几个电话去七夕酒店,但都找不到人。估计她们去西华寺还没有回来。
就在学校收拾好自己的一些行李。其实,他的时间也不多,如今已经是八月中旬,九月份,他就得与学校几位同学一起出发去m国。十多天的假期,就先陪着文芳几人玩两天,再跟她们一起回老家好了。
在省城一天,回东湖家中两天。其余时间就呆在青山镇好了。这样算起来,他至少有一半多的时间可以陪在文芳身边。
想到这里,他不由勾起嘴角。
宿舍里的同学见陈文干这般开心,笑着问他:“我说文干,那位曾文芳是不是你女朋友?”
“嘿嘿,你说呢?我们相配不?”
“倒是挺相配的,不过人,你都要出国了。估计以后回国的时间不多,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国内,你能放得心?”
“她答应我了,在大学期间不谈恋爱。我这么努力,也是因为想早点拿到硕士学历,免得她再等我几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么拼命学习。”
“除了学习,我还要创业,这样,才能配得上她。”
“文干,你本来就很优秀,应该是她配不上你才对吧?再说,我们学校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她们与曾文芳来比,也差不到哪里去呀。要我说,这次与你们一起出国交流的凌师姐就很不错。”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师姐可能是珠、是玉,但我只喜欢属于我的萝卜。”
“哈哈,你也太逗了。听到你这样说,凌师姐该伤心了。我听说,她可是为了你才会做交流生的。”
“你们可别乱说,凌师姐那是积极进取。再说,人家比我大,我可不喜欢姐弟恋,我还是喜欢我的曾妹妹。”
“你呀,也太死板了。如果娶了凌师姐,你就可以少奋斗十几年了。你知道吗?凌师姐家里可有钱了。”
陈文干撇撇嘴,不屑地道:“我家里也很有钱!”
“那不是更好吗?这就叫门当户对。”
“我家曾妹妹家也很有钱,我们也是门当户对。”
“唉……”
宿舍同学无语望天,他可是受凌师姐所托,想劝一劝陈文干的。谁知道陈文干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根本不为所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做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认亲
车子开得很慢,驶过一栋栋独立的小楼,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在一栋小楼前停下来。
这栋小楼与刚才所见的楼房相差无几,前面都有个不大的院子,只是里面所种的花草不一样罢了。
战友车子没有开进院子,只是停在一株老槐树下,便让大家下了车。汪媛媛与沈美琪大概都有些激动,还没等车子停很稳,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
曾文芳觉得好笑,这才几点呀,就用上了“终于”这个词,好像他们是来吃早餐,而不是吃中餐。
汪媛媛则打量着陈文干,好像在看他与自已家人有没有相像的地方。
沈美琪悄悄地问:“怎么样?像不像?”
汪媛媛摇摇头:“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笑道:“我们都隔了好几代人了,他还是堂姑姑的儿子,从相貌上看,应该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嘛,长得挺帅气,怪不得孙璃看上他了。”
“切,看上了又怎么样?孙璃有文芳这么漂亮,这么能干吗?撇去这些,孙璃有文芳的人品吗?那可是名扬师傅都赞美的人!”
战友见两位姑娘又在嘀嘀咕咕,不由好气又好笑:“你们俩是出来接人的吗?还是媛媛见到你表哥长得这么帅气,看呆了!”
“表哥?”陈文干扫视了一下周围,没发现有人呀,便问战友:“这个也是你表妹?”
战友“扑哧”一声乐了:“哈哈,我倒想媛媛也成为我表妹。可惜不是,那是你表妹!”
“啊?我表妹?我什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表妹了?”
一群姑娘掩嘴而笑,但就是不向陈文干解释。曾文芳笑道:“这就是我们给你的惊喜。”
战友强调道:“应该说,是我给你的惊喜!我们进屋说吧,媛媛,你爸与你大伯来了吗?”
沈美琪笑道:“来了,都来了,他们高兴着呢!媛媛的大哥也来了。”
众人拥着一脸茫然的陈文干进了屋,一位五十上下,中等个子,戴着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靠门的地方。
汪媛媛嗔怪道:“爸,你靠里面一点呀,我们都进不去了。”
中年男人尴尬地扶了扶眼镜,道;“我不是太激动了吗?这位,这位就是陈文干,我们的外甥吗?”
他指着鹤立鸡群的陈文干,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然后还扯着旁边一位年纪略大的男人,道:“哥,你看,有没有当年父亲的影子?”
汪媛媛扶额,陈文干迷茫,战友偷笑,曾文芳观察里面几人,发现里面有位年轻小伙子,五官有点像汪志坚。
曾文芳扯了扯陈文干的衣袖,轻声道:“你看看那位年轻小伙子,像不像你表哥阿坚。”
陈文干神情一凝,目光投向刚站起来的年轻人,表哥除了个子像外婆,五官最像汪家人。外公还说,表哥的眼睛与脸形长得特别像曾爷爷。而站在那边的年轻小伙子,与表哥真有四五分相似。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猜不出众人嘴里的惊喜是什么,就不是聪明的陈文干了。
陈文干看眼巴巴看着他的两老一少,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可是姓汪?青山镇汪家族人?”
戴眼镜的男子激动地点头道:“是,是,我姓汪,叫汪景山,那是我大哥,叫汪景青,我父亲叫汪司源,我爷爷叫汪炳章。你曾外公可是叫汪炳真?”
这一连串的名字,把一群局外人绕得有些晕,但陈文干与曾文芳听明白了。京都这边的汪家也按着辈分取名,中间那个字是一样的:“炳”、“司”、“景”……
“那这位大哥是不是叫汪志……”
年轻人接口道:“我叫汪志暖,我还有个弟弟,叫汪志艺。”
听到这里,陈文干这个冷硬的汉子,也不由红了眼眶:“堂舅舅,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再找不到你们,我都不敢回青山镇了。外公已经很老了,上次回去,他还在念叨这事。”
汪家众人都红了眼眶,汪媛媛想起去世了的爷爷,泪流满面。她想:如果爷爷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汪景山急步过去,一把抱住陈文干,哽咽道:“是堂舅舅不好,这么多年都没能回老家见叔叔、伯伯。以前,我爸很想回去,但是适逢战乱,他又是军医,走不开。后来,他早早走了,我们……”
汪景青也羞愧地道:“是我的错,这几年生活过得好了,但一直忙着做生意,总想着多赚点钱,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去。却没有想着家里面的长辈也会想我们这些在外的游子。今年,我们一定要回青山镇一趟,我们回去过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让叔叔伯伯开心开心!”
陈文干点点头:“好,我过两天就回青山镇,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公,外公一定会很开心的。”
战友让大家在沙发上坐下,家里的阿姨给大家上了茶与点心,便退了下去。
战友见汪家人缠着陈文干说青山镇汪家的事情,便朝曾文芳使了个眼色,拉着文雪与曹昕去了后院。
后院,战辉雷与沈琅正在大眼瞪小眼,如果不是特别不耐烦泪眼汪汪的认亲场面,战老爷子早就溜了,哪里还会任由沈琅唠叨。沈家这个老幺,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他都要被烦死了。
见孙子领着一群小姑娘进来,战辉雷顿时两眼放光,嘴巴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文芳、文雪、小昕,快来战爷爷这儿。唉呀,你们怎么这么磨叽呀,早来不就行了。弄得我又量血压又称体重又把脉的,烦死人了。”
对着曾文芳等人开怀大笑,转头又对沈琅龇牙咧嘴:“沈家小子,你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沈琅看到曾文芳一群人,脸上的惊讶之色藏也藏不住,这也太巧了吧?昨天他还想去“七夕酒店”前台打听打听她们还在不在京都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真巧!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怎么会与战老爷子有交情呢?
沈美琪跟在后面,见沈琅也在,高兴地跑过来:“小叔,你来看外公啊?”
战辉雷没好气地给了外孙女一记白眼:“我才生不出这么大的外孙来,琪琪,你让你小叔赶紧回医院去。我要跟这些小姑娘玩,才不理他呢。”
“外公……”
沈美琪能不知道小叔身负重任吗?外公也太任性了,老看不惯小叔。幸亏小叔是个“耐骂型”的,回爷爷奶奶那边也总是被骂,可每次都笑哈哈的,不当一回事。
沈琅脸上带笑,对老爷子的逐客令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盯着曾文雪打量了好一会,又对曾文芳掀唇一笑:“你好,小姑娘,我叫沈琅!我们又见面了。”
曹昕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会,拉着曾文雪惊喜地道:“这位大哥哥跟我们坐一趟飞机来的。”
曾文雪看过来,也认出了这位年轻人正是在机场时,坐在姐姐身边的大哥哥,也开心地道:“真的呢!”
曾文芳也认出了沈琅,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曾文芳,没想到能在战爷爷这里见到您!”
战辉雷惊讶:“你们认识?”
沈琅道:“嗯,我们上次坐同一班飞机。”
战辉雷一拍大腿,道:“好吧,看在你们认识的份上,我就留下你吧。不过,有言在先,你不能再说我不爱听的话啊。对了,这小姑娘还懂养生,跟你肯定有话说,我跟小昕与文雪聊天。”
沈琅笑了笑,战老爷子难得这般仗义,还给他留了一位漂亮姑娘陪聊天。
沈琅眉眼舒展,道:“小姑娘学医?”
曾文芳笑道:“不是,我学文学,养生只是业余爱好。”
沈琅道:“养生只能在没有伤病的情况下进行,有了病还得治。还有,怎么吃辣才不伤胃的方法是你教老爷子的?这法子能减轻辣椒对胃壁的伤害,对普通人适用。而老爷子的胃原本就有问题,沾辣……”
曾文芳没想到沈琅一下子就猜出了这法子是她教的,不由对这人的敏感点了一个赞。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只是给战友支招时,她也没想到战友的爷爷会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呀。
第二百二十三章 手撕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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