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鸭子飞了,他越想越生气,怒骂:无耻的混蛋,总有一天,本少爷活剥了你,将你叉起来放在烧烤架上,活活烤死你。
梁以升晚一步赶上来,只看见了妖魔的黑气尾巴:阿谨,你可有受伤?
仓皇之下,梁以升一心急,直接唤了严谨为阿谨,严少爷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大师兄,回了一句我没事然后一跃飞走。梁以升显然还想说什么,对着四师弟的背影张口结舌。
衡阳弟子是没事,但是这个特别善于脚底抹油的妖魔,给山头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结界破碎,红尘浊气肆无忌惮地蔓延。
就在严谨跟那妖魔斗的难舍难分之时,司空山里扶着顾慕坐在一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打斗所吸引。
司空山里擦去顾慕嘴角血迹,看着这个刚刚自己亲口承认的小徒儿。他倒在地上,有一张不输大徒儿严谨的相貌,睁眼看人的时候,总是清澈灵动;闭上眼睛时,面容又显得宁静祥和如果没有眉心那一缕红光闪烁的话。
司空山里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的眉心,只见那红光几乎要破皮而出,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压制住。在南溟时,老顽童不止一次用真元探查过他的体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为什么过了一年后,会发现顾慕的身体似乎被人改造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捡回来的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老顽童一道幽蓝真元打入顾慕体内,想探寻个究竟,不料打入的真元全部被逼回指尖。他心中大骇,神色不由得怔愣,撤掉所有真元,伸出一根手指去摸顾慕眉心一点红,这一摸,心中的震惊更甚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
严谨从半空中一拢真元,飘然落地,他快速走到顾慕与司空山里处,焦急的开口:师父,顾慕怎么样了?
老顽童的神色很不好,惨白着一张脸,皱着的眉头。
严谨看了,自觉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妥,于是改口道:师父,你跟师弟没事吧?
你看为师像没事的样子吗?还不赶紧拉为师起来,地上这么凉。
严谨将三分剑插入一旁的泥土里,伸出一只手,老顽童正欲搭着自己乖徒的手起来,那手却改变了方向,大皇子俯身抱起昏迷的顾慕道:师父,现在是夏天,地上不凉。
老顽童:
严谨心念一动,三分剑噌的一声回到了他的袖中。隐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好像上了一个等级,还有,刚刚用了那么多真元,也没有被反噬的征兆,难道衡阳山的禁制也被刚刚那妖魔震碎了吗?
严谨抱着顾慕一回头,司空山里也从地上自己站起身,老顽童仿佛看出了严谨要问什么,拍了拍身上的泥道:你现在已经过了参悟天书第一阶段,衡阳山弟子不得无故乱用真元的禁制,只对境界是天书以下的弟子有束缚作用。
严谨心道,怪不得每次比御空飞行,司空山里都比他快,原来人家是无所顾忌,他还以为是老顽童真元深厚的缘故。
师父,您怎么不早说。
老顽童冷哼一声:早告诉你干什么,你知道了以后,是能多升几个境界吗?
严谨正想反击老顽童几句,怀中的顾慕轻轻动了动,似乎要从昏迷中清醒,果然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睛。
师兄?你怎么?
顾慕四处看了看看,仿佛才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师兄,你放我下来。
顾慕的脚一落地,就听见无数真元在夜色中破空飞行。
那些真元有快有慢,不过须臾,衡阳山长老全部聚集到了此处山头。夜色茫茫下,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御空而来的司徒安。
掌门。
一片参差不齐的行礼。
司徒安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
大师兄很快上前说明缘由,司徒安听后,眉头一皱:我衡阳历代清修,且山门紧闭,又有防护结界层层保护,怎么会有妖邪混入其中。
众弟子一片静默,除了傅余齐,他正在往破损结界处粘符,暂时堵住结界的缺口。
严谨与顾慕站在老顽童身旁,听着司徒安发了好大一通火。
司徒安位列天下三大宗师。三大宗师之位,除了北辰掌门齐墨渊,还有南溟帝君,听闻天下三大宗师法力深不可测,严谨一直没有见过司徒安出手。
余齐,你让开。司徒安越众而出,站在大师姐被毁的差不多的坟包处,对还在努力贴符的傅余齐道。
司徒安掐了几个决,口中念念有词,碎裂的结界像是海水涨潮,不过一柱香功夫全部复原。
补完防护结界之后,掌门转身对众弟子道:今夜此事发生的实在古怪,虽然结界已经补全,但是还需要各位弟子小心行事,以升,你乃衡阳首徒,带着法力深厚一些的师弟们,这几日多多巡防衡阳山,以防妖魔再犯。
最大的安全隐患结界补好之后,严谨随着众人一起收拾这僻静山头残局,他惊奇的发现,从飞阁流丹带来的六角灯笼居然安然无恙,挂在一旁的树上放着光明,严谨一道真元打出,将那六角灯笼光芒放大,让整处山头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