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句话,秋雪怡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也是在这个办公室,那个男人表情霸道冷硬,他对秋雪湖说的话却让她心窝一暖。
“苏菲是我亲自聘用的,你这是在质疑我?”
字里行间全是在护着她。
可是现在呢?他却陪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留她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个可恶的老巫婆!
顾母刚刚那句“哪儿有时间搭理你”确实是刺痛了秋雪怡的心。
他不护着她了。
“呵,你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你不过是飞白觉得一时新鲜的玩物罢了。真以为他不会开除你?”
顾母把话说得又狠又绝,跟刀子似的一刀刀往秋雪怡的心口上扎。
“都说患难见真情,你看看现在雪湖生病了,他天天陪同照顾,哪儿还记得你?恐怕我现在把你开除了,他也得过一段时间才会知道。”
是的,顾飞白不再是她的保护盾了。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现在公司做主的人是顾总。而且,因为一只你打碎的杯子就开除我,我不接受。劳动法保护着我,你开除不了。”
秋雪怡挺直了腰板,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丢脸,不要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宠物那样狼狈。
那狗男人保护不了她没关系,还有法律可以保护她。
顾母轻笑一声:“现在开不开除真的那么重要吗?苏菲,你在飞白心里已经快被开除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对峙,以这句轻飘飘的话作为结尾。
顾母一行人走后,秋雪怡的精神都还是飘忽的。
她不难受,只是心里好像空了一小块。前功尽弃的失落感,压满了她的心头。
她可是来离间顾飞白和秋雪湖的感情的啊,怎么还反过来被离间了?真是没用。
沈眠送走顾母,跑回总裁办公室,看到的就是秋雪怡抱着脑袋,很难过的模样。
可怜见的,不知道给顾母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沈眠叹了口气,上前去给秋雪怡递纸巾:“苏助理,你也别太难过了。其实在一开始你勾……接近总裁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场……苏助理!你的腿怎么了?!”
那双修长白嫩的腿,本来没有一丝瑕疵。现在那红肿在上面显得触目惊心。
“能帮我找点烫伤膏吗?谢谢。”
秋雪怡抬起脸来,沈眠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哭,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只是有点红血丝而已。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疼不疼?我叫医生来看看吧,万一留疤可就不好了。”
沈眠掏出手机,给崔医生打电话。
他忘记了一件事,于是导致了一个尴尬的场面。
因为要给秋雪怡找烫伤膏,沈眠就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上。
“喂?干什么?我忙着呢!”
崔医生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很忙吗?”
沈眠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崔医生是总裁的私人医生,现在总裁不在,他这个电话打得似乎并不妥当。
“那可不!你可不知道顾冰山那家伙这几天怎么折磨我的,我就差住他那儿帮他看着他那小情人了。”
崔医生口无遮拦,他平时都将顾飞白身边的女人统称为“他的小情人”,也不管人是不是真有那层关系。
空气凝固了一瞬。
沈眠尴尬地抬头看秋雪怡,后者没什么反应,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很奇怪。
苏助理度量这么大的?都不吃醋的吗?
“哦,那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沈眠飞速地挂了电话,把找出来的药膏递给秋雪怡,“好像得你自己去医院看了,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请个假,现在去医院。”
秋雪怡没擦那药膏,她站起身来腿也不能伸直,膝盖真是被折磨得惨不忍睹。
“你还能走路吗?要不我找个女同事送你下去?”
沈眠看秋雪怡这样有些担心。
“不用,能走,谢谢。”
秋雪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步态不算好看地离开。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沈眠抱着复杂的心情,发短信向顾飞白汇报了刚才的事情。
就算他现在不说,过几天顾飞白来上班,还是会发现秋雪怡腿上的伤。
到时候问起来,得知他知情不报,他恐怕会死得更惨。
秋雪怡一路上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嘲笑的眼光,顾母来这一趟,下马威似的整了她这么一通,真真是全公司上下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面无表情地顺利走出公司大门,直到上了出租车,脸上龟裂的冷漠才溢出内心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