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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773节

不仅这位老兄,成为整个抗战期间,被抗联俘虏的唯一日本海军高级军官。也许是一贯学习英国海军的日本海军,相对接触西方社会比较多,所以日本海军军官身上,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远不如日本陆军浓厚。

此次对日本侨民甄别中,抓到的中佐以上军官,日本海军军官倒是占据了一半还多。除了部分日本海军驻天津机构之外,大部分都是日本海军驻天津舰队的军官。至于另外一个是北支那碇泊场司令官,没有一个日军野战部队的指挥官。

不过在重新审查之中,虽说收获颇丰。这一网下去,抓到了为数不少的大鱼不说,还捎带着捞到了不少的杂鱼。但对于那个土桥勇逸中将,还有他的指挥部一众军官的踪影,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而对原德租界与比租界拉网式的排查,也没有发现这位中将的所在。尽管陶净非将搜索的范围,进而扩大到了整个英租界,以及周边的所有华界,也没有发现这位陆军中将和他指挥部的身影。

虽然一直未能抓到这位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的日本陆军中将,但陶净非的所有精力,不能纠结在这一件事情上。在天津残敌完全肃清之后,陶净非按照杨震部署,除了留下一个师外加两个团,担任天津警备任务之外,将主力从天津调出。

分别调往大沽口以南,以及海沽、小站、北塘至塘沽纵深,并汉沽和芦台方向,做好渤海湾北部地区的反登陆准备。同时接到一号的命令,他还要组织大沽造船厂的工人,对海河上被击沉的日本海军舰艇,进行打捞工作。战后繁重的后续工作,让他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一件事情上。

但有些不死心的他,命令留守天津的部队,继续抓紧时间进行搜捕工作。命令配属的技术部门,继续对整个天津市区继续实施无线电监控。他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陶净非就不信,这个土桥勇逸中将,能够插上翅膀飞走?

就在陶净非对这个土桥勇逸中将的下落大惑不解的时候,带着一个轻便的指挥部,沿着渤海湾勘察炮兵阵地的杜开山,却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天津。倒不是杜开山借着这个机会,溜号想来看看天津。

而是在勘察完毕祁口以南的渤海湾沿线后,得知天津战役已经落幕。整个冀东地区作战,也已经大致完成。经过慎重考虑,在请示杨震之后,准备趁着渤海湾还没有开化之前,向北在考察一下渤海湾北部地区。

当然来看看自己的这位老搭档,也是杜开山此行的目的之一。两个人在搭班子时候,一直都配合相当默契。两个人搭档的时间虽说不算长,但相互之间也养成了深厚的感情。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老战友,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对于杜开山的请示,已经返回河间的杨震虽说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批准了他的请求。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陶净非虽说在战场上,比杜开山稍微差了一些。但是论起某些方面的经验,政工干部出身的他,却是要比杜开山成熟的多。

如果说杜开山对于自己和郭炳勋是敬畏,甚至是心存畏惧。但是与陶净非两个人,却是用后世的话来说是那种,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铁哥们。这个时候让杜开山去见见陶净非,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陶净非的话,杜开山还是听的进去的。比起自己强压式的谈话方式,对他知根知底,能够与他敞开心怀谈话,相互之间可以掏心掏肺的陶净非,与他谈谈或许会对杜开山能够有一定的帮助。

得到杨震的批准,杜开山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直接从最后一个考察目的地静海,乘车连夜赶路,来到天津海光寺的陶净非指挥部内。只不过一进门,他就看到一脸抑郁外加疑惑不解的陶净非。

听完陶净非的疑惑,杜开山沉思了好大一会道:“老伙计,你这个搜索的目标,选择上就有些错误,甚至是有些过于想当然了。你在搜捕的时候,不能将搜索的范围只放在租界区,眼界应该放的宽一些。”

“我来的路上看了一下,整个天津租界区无论是生活,还是各方面的条件,的确都要好于华界。整个英法租界内,到处都是小洋楼。但对于一个相当于军一级的守备司令部来说,租界区的缺点也一样的严重,那就是目标太过于明显。”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天津的资料,发现整个天津市区之内,除了老天津县城之外,其余的绝大部分地区,都是由租界地带发展起来的。除了最短的奥租界之外,其余的所有租界都是天津城的最发达地区。也是整个天津城内除了部分工厂之外,所有最有价值的东西,基本上都在租界的范围之内……”

“铁路、河运码头,以及邮电、电力、自来水、有轨电车等系统,都是西方人先搞起来的。同时也许被连年内战和贪婪的各方面势力给搞怕了,租界里面不仅有大量的外资银行,就连中国人的银行,也基本上都在租界的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整个天津城内,最有价值的软目标,基本上都在租界区。这些目标整体来说,虽说军事意义不大,但是政治和经济的意义却是菲比寻常。不完整的夺回这些东西,天津城对我们来说,非但不能起到任何的经济和政治意义,反倒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包袱。”

“换了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将我的指挥部放在租界区,这么明显的地带。无论是条件最好的英法美租界,或是相对差一些意租界,还是他们最熟悉的日租界。哪怕就是早就已经归还中国,成为中国管辖的德租界、俄租界或是比租界,我都不会选择。”

“首先日租界有日军细菌战部队,这首先就不适合作为一个高级指挥部。我们对这些细菌武器,一提起来毛骨悚然。可难道小鬼子他们就不怕?这鼠疫、霍乱或是伤寒一传染起来,能认识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我们害怕这些瘟疫,小鬼子也是人,他们也一样的害怕。所以有这个细菌战部队在日租界,他们在天津的最高军事指挥部,肯定就不会选择在日租界。因为对于细菌战的真正威力,作为研发者的小鬼子,更是比我们要清楚的多。”

“就连负责指挥整个河西战场的一一零师团部的位置,也都设置在英租界里面。说明即便作为研发者的他们,对这些玩意也一样相当的畏惧。你想想小鬼子轻易会把一个战区的最高指挥部,设置在距离研发最致命武器地点附近?所以至少日租界须磨街以北的地区,基本上不太可能成为选择地点。”

第1979章 灯下黑

说到这里,杜开山走到陶净非指挥部内,悬挂着的那张天津市区地图前,拿起指挥棒点了点他说的几个租界后“至于英法租界里面,虽说离着这个细菌战部队远了一些。但日军在这里已经有一个负责整个河西战场的指挥部,如果在这里再设置一个军级司令部。那么对于一个面积不大的战区来说,这个高级指挥部的密度就有些过高了。”

“同时英法美租界就在万国桥周围,对岸就是天津火车站。也是除了日租界之外,天津河港主要码头所在地。范围之内的重点目标太多,就算傻子都知道这些地区,肯定在我军的重点攻击目标之内。这样的地区很显然,也不适合作为最高指挥部所在地。”

“至于河东俄租界,就在铁路沿线以及天津火车站周边,同样不太适合。意租界这里也是,容易重点攻击目标太多,而且处在华界与具有大量战略目标的俄租界之间,也很是不利。至于比租界回旋余地太小,一旦被包围将无路可退。”

“从你叙述的天津战役整个过程来看,这个四十八师团长土桥勇逸很是狡猾。他不仅能在王效明的重兵围攻之下,几乎全身而退。还在你的外围争夺战之中,将四十八师团主要力量给保存了下来。”

“在天津市区争夺战之中,也将炮兵阵地设置的相当巧妙。让我们空有火力优势,却是无法施展。而且对天津城区严密封锁,使得我们对天津城区的攻坚战,基本上没有获取有效的情报来源。这说明这个人是相当的狡猾的,绝对不是那种硬碰硬的将领。”

“从这些特点来看,这个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司令部,设置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等着我们去端。擒贼先擒王,这是我们东方战争的特点,这一点他不会不清楚。尤其在关东军已经多次在我们身上吃了不小亏的情况之下,他不会不吸取教训,将指挥部尽可能设置的隐蔽一些,以减少被突袭的可能性。”

“当然在日租界战局发生崩溃之前,他的指挥部设置在这些区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即便是设置在这些地区。但是在日租界战局崩溃之后,他肯定也会带着指挥部转移。”

“因为如果他再看不出天津城区争夺战,已经是无力回天的话,那就不符合他开战以来的表现。所以我认为即便他原来的指挥部,就在之前我说的那些地方。但是是在日租界战局扭转之后,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转移自己的指挥部。”

“他打破了日军在单一战场上,尽可能减少指挥层次的惯例。分别在海河的东西两岸,各设置了一个指挥部。就说明并不是那种古板的,只知道机械教条的人。如果他的行踪我没有猜错的话,就说明他手中肯定有对战局随时恶化的可能性,而准备应急的预案。”

“所以他的总部即便在转移之中,也不会引起指挥上的混乱。以日军的技术保障能力,以及天津战场之间的距离来看,甚至就在他的指挥部转移过程之中,也未必就会真的中断指挥。从之前的战局来看,这个家伙鬼的很,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

“同时你说过,从市区争夺战打响开始,城内的大功率无线电台信号就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十五瓦电台。这很正常,十五瓦电台可以直接与济南联系,甚至可以与关东军联系。眼下战局之下,日军大本营也帮不上什么忙,与济南和关东军联系已经足够了。”

“既然有十五瓦电台就可以满足需要,干嘛还留着大功率的无线电台,让自己的对手可以轻易的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再加上十五瓦电台也算是野战电台,可以不用依靠固定电源。无论是手摇马达还是小型汽油发电机,都可以轻易的满足需要电源。”

“在战场环境这么狭窄,自己司令部的无论在什么样的位置,都已经暴露在我们炮口的情况之下。日军停止使用大功率电台,以掩盖自己指挥部所在,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换了我们其实也会这么做的。”

“不过老战友,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这个土桥勇逸中将,在整个战斗期间,不仅没有使用大功率电台,设置就连十五瓦电台也没有使用过?城内的那些十五瓦电台,除了迷惑我们之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作为中转台,转发四十八师团部与济南之间的电台。”

“而他们师团部的五瓦以上电台,只负责收不负责发?这样一来即不影响到安全,也保证了通讯的畅通。老陶,在这海河大平原上,五瓦电台的功率,足可以覆盖整个天津城区,最关键的是还不引人注意。至于所需并不需要特殊设置的天线,伪装的办法可是有的是。”

“我看,你的整个目标都选错了。这样,你不要在搜索你改变战术,采取水银泻地攻势的地区。而将你的搜索范围,放在天津华界之内的地方。还有不要只搜索河西,河东地区主要是原来奥租界地区也要搜索。重点就是有地下室,或是完备的地下工事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你在派出人员仔细搜索一下。那就是日租界吉野街以南地区,主要就是之前未经过大的战斗地区。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司令部所在地,整个海光寺、日本火葬场至法租界这个三角地带。”

“有一句俗话叫做灯下黑,这句话具体什么道理不用我说你就明白。很多时候,在这种巷战之中,看起来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却是越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小鬼子这个四十八师团部,就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准。”

“不过你如果想要快一些抓到这个家伙的话,我还有一个办法也许你可以试试。那就是你的所有无线电台,包括天津市内的所有只要在我们手中的无线电台,统统的采取无线电静默。”

“眼下天津战役已经结束,天津守敌已经被我全歼。同时我军已经攻占塘沽,彻底解决了天津周围的最后一个日军据点。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土桥勇逸就算在镇定、在稳重,也得想辙逃跑。”

“但在周围已经全部是我们占领区的情况之下,除非他有胆量在这个天气,跳进海河顺流直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一直游出大沽口。并安全的穿越整个渤海湾的冰封区再上船。否则他要想脱身,只能寻找另外的办法,先离开天津城区。”

“也就是说他们要么冒着随时被我们抓获的危险,从天津走陆路直接到济南。要么在逃出天津城外,等待他的上级派飞机来接应。走陆路,这肯定不安全。津浦铁路现在全线中断,并且沿线不仅有我们的部队,津浦路两侧还有大量的兄弟部队。”

“再加上语言方面,以及携带武器方面的问题。他想要徒步走到济南或是德州,这一路上的风险太大。我认为他们选择这种逃生方式的可能性,不能说是一点都没有。但除非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否则可能性基本不大。”

“所以他如果想要逃出生天,只有两个办法。要么逃出城区,找到一个平坦可以起降小型飞机的地方。要么在逃出城区,跑到海边等待日军派出有破冰能力的舰艇来接应。不过第二个办法需要动用的资源太多,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唯一最可能的是,他和他的上级,通过无线电联络沟通之后。利用手中有着详细地图,以及天津城区以南地势平坦、面积广大,我军不可能在所有地区都严密布防的态势。想办法先逃出天津城,然后联络飞机来接。”

“不过不管他选择什么办法,只要他想安全的逃回日占区,都必须要与他的上级联络。这样五瓦的电台,恐怕就不是很够用了,至少他得启用十五瓦的电台。只要我们自己保持无线电静默,减少空中信号干扰并注意监听,想要找到他的大致位置并不是很困难。找到大致位置之后,再搜索起来总比这样大海捞针要好的多。”

听完杜开山的主意,陶净非皱了皱眉头:“你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说日租界的吉野街以东地区,这不是就在我的司令部眼皮子底下吗?这怎么可能?”

陶净非的话音落下,杜开山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战友,自七七事变以来,日军占据天津已经整整七年。这七年的时间虽说不长,但是可也并不算短。在这七年之中,日军想要在天津地下捣鼓一些什么,难道很困难吗?”

“而日租界从上个世纪末开埠,到如今已经是整整四十六年。以日本人的德性,不在日租界动上一点手脚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原来天津在七七事变以前,是日本在中国关内驻军最多的地方。”

“尤其是海光寺,一直是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部所在地。这周围,这些年下来,你总不会认为日军一点东西都没有搞吧。即便地面上没有,那么地下呢?四十多年的时间,足够日本人在这片土地上搞出点什么花样来了。”

“我为什么说这个土桥勇逸,不会选择英、法、美、意租界作为自己秘密司令部所在地,就是因为这几个租界,基本上都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他们才全面控制。而意租界更是在去年意大利投降之后,才最终被其控制。”

“占据租界之前,他们不相信西方人,包括他们的盟友意大利人在内。而且英法美租界当局,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自己的辖区搞这些东西。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又时间太短,他们不会有太多的机会来大兴土木。所以你排查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华界之内,以及日租界发现其细菌战部队所在地以南的地区。”

杜开山的话音落下,陶净非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杜开山的这些分析,让陶净非突然觉得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抓起电话调来一个团。就从海光寺自己司令部周围开始,一步步的向日租界纵深展开挖地三尺的搜索。

第1980章 有些话只能我说

待命令都交待下去之后,之前将心思都放在搜捕四十八师团部身上的陶净非,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时候应该很忙碌的杜开山,怎么会有空跑到天津自己这里来?他不是应该在德州前线部署应对日军后续反击的事情吗?

看着眼前多少显得有些颓废的杜开山,陶净非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说你这个冀中战区东线总指挥,怎么在这个时候,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冀中战区现在正处于全军休整期间,这个事情我知道,一号才从我这里离开没有两天。”

“可在这个时候,你这种级别的人,不是应该处在最忙的时候吗?休整是部队的事情,咱们这个级别的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在鬼才知道日军什么时候,会再一次发起反击的情况之下,你绝对不应该这么轻闲,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打秋风的。”

说到这里,陶净非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说老伙计,你不是又犯什么错误,被调离原职务了吧。我看了战事通报,在东线的最后收尾阶段,你打的可是有些过猛了,这手伸的也有些太长了。”

听到陶净非的分析,杜开山苦笑了一下,郁闷的道:“老伙计,你猜的还真准。一号把我撤了,让老陈暂时接管东线部队。至于我现在正在戴罪立功,带着那几个炮兵参谋,沿着渤海湾转圈,给咱们那几个远程加农炮团选择阵地。准备迎接渤海湾开化之后,日军随时可能会采取的登陆战。”

杜开山的话音落下,陶净非有些了然的道:“从你战役最后阶段的动作,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捅娄子。那有你那么做的,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个日军重兵集群的情况之下,不仅把你的主力调去冀南打那些残汤剩饭,还把手公开的伸进人家碗里面去抢食。”

“你呀,这个动不动上来的毛驴脾气,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在这种问题上你也吃了不止一次亏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冀南的那点残羹剩饭,至于让你把德州之敌丢在一边不管,跑去那边耀武扬威吗?”

“小鬼子一贯的德性,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他们真的趁着你的主力在冀南,不顾伤亡和疲劳,集中兵力向北快速突袭,我在天津搞不好就会被人家给包了饺子。一旦我这边崩溃,才夺回的北平也就不稳了。”

“牵一发而全身,你小子这是将全军至于险境。也难怪一号发这么大的火气,在这个时候临阵换将。再说,不就在沧州战场跑了点敌军吗,至于你动这么大的肝火,跑到兄弟部队碗里面抢食去?你的坦克、机械化集群,就这么不值钱?”

面对老搭档的批评,杜开山郁闷的道:“老伙计,你就别说了,我这正为这件事情上火那。说实在的,冀南之战一结束,我就知道要挨训。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一号,这次会处理的这么重。”

“勘查炮兵阵地的这种事情,一个炮兵参谋就可以做的事情,一号却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这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吗?就算不像老王那样,调回东北全面负责东线,可派我到一个最次要的战场也行。哪怕让我去冀东战场,给王明贵当一个副手也行啊。”

对于杜开山的抱怨,陶净非摇了摇头道:“老杜,不是我说你。你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一号的苦心,他要是真的撤你的职,就直接把你调回东北了。现在东北到处都缺人,把你降级使用的地方有的是。”

“不说别的,把你调往后方做一个负责训练新兵的二级军区司令员,甚至将你放到一个军分区当一个主管民兵和征兵的司令员,难道真的很困难吗?现在还将你留在冀中战场,其实最多也就是一个撤职留任的处理。他这是在保护你,你知不知道?”

“别忘了去年会战的老刘,当断不断、犯了最大的忌讳,被一号直接撤换调回东北。说是派往了苏联学习,实际上也就是将他挂了起来。恐怕他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解除到战场了。一号撤了你的职,但还是将你留在冀中战场,说明他还是没有最终的放弃你。”

“这个撤职,不过是用来堵人家的嘴巴,外加给你一些教训而已,否则一号就调你回东北了。等到日军全面反扑的时候,一号还是要启用你的。还有你这个性格,还给王明贵当副手,他能管的了你?你可别坑我这位老战友了。”

“这次一号发了这么大火,这其中的问题,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恐怕除了军事上的问题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你在处理与兄弟部队关系上。你也不想想,以一号一贯护犊子的作风,以及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总是高拿轻放的性格,这次会处理的这么重,能单纯是一个军事上的问题?”

“我说老杜,你怎么总是和兄弟部队搞不好关系?在东北的时候,一号调你去协助关内部队整训,可你与出关整训的兄弟部队搞不好关系,几次都搞的很僵硬。进关作战与配合你的兄弟部队,还是搞不好关系。”

“我知道你这个人大大咧咧、直肠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可别人他并不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赶着不走、打着倒退,吃软不吃硬的牛脾气。你总是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将来可怎么得了?”

“你小子在冀鲁边摆了人家一道这事,配合我们作战的渤海军区部分领导,状子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这次又因为那么一点残兵败将,与冀鲁豫军区关系搞得那么僵硬。你这个脾气不该,将来还怎么和兄弟部队配合作战?其实要我看,一号这次处理你都是轻的。”

“老杜,作为老战友和老搭档,我今天要劝你一句。你那个脾气还是改改吧,做事情不要总是那么张扬和自以为是。一号能护着你一时,可总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吧。你想想这次一号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火气?”

对于陶净非的劝说,杜开山苦笑道:“老陶,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明白。这段时间之内,我一边沿着渤海湾勘察海防阵地,一边琢磨一号为什么动这么大的火气。这些天下来,也许是海风吹多了,很多原来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想明白了。”

“老陶,你说的对,我这个人就属毛驴的。上来那股子脾气,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一号怎么处理我,我都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么长时间不接触部队,我还真的有些不甘心。”

“我这个人的性格你知道,只要让我和部队在一起,怎么处理我的都行。别说降级去当一个师长,就是当一个团长我也干。可现在这冷不丁的一闲下来,这浑身都难受。这些年你了解我,我那是哪种能闲得下来的人那。”

杜开山的这番话,陶净非指了指他的鼻子道:“老杜,就从你这番话,我看你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海风还是吹的少了,还没有能彻底的把你吹的清醒了。你现在是看起来想明白了,可这个弯子还没有彻底的转过来。”

“一号能不知道交给你的这个任务,一个炮兵团长或是高级炮兵参谋就能搞定的事情。一号为什么这个时候派你这个方面大员出来,不就是让你好好冷静的想一想?要是还把你放在部队里面以你的性格,你还能想的清楚才怪。”

“老杜,咱们俩从部队走出山区,开始扩编那一天开始就搭班子。虽说时间不算太长,可搭班子的时候,正是部队起步的关键阶段。那时候部队刚刚开始起步,整天都在为着生存血战。咱们两个在战场上,配合也算是默契。”

“那段荣辱与共的经历,使得你我之间不仅仅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其实更像是兄弟。你的性格和秉性我太了解了。也正是因为那段经历,所以今天这番话只能我说,别人没有办法说,说了你也不会听。”

“论年龄,我年长你几岁。虽说打仗没有你那两下子,但是作为老大哥,有些事情我经历的比你多。今天既然你到我这里来,那咱们两个关起门来好好的谈一谈。我说的这些,虽说可能不是很中听,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听进去。”

“这些年不管部队如何的扩编,你一直都在担任军事主官,哪怕连一次副职都没有当过,也始终在重要的方向作战。一路可以说顺风顺水,基本上没有遭遇过大的挫折。再加上一次次的胜仗,所以养成你目空一切的性格。”

“咱们先不说和关内兄弟部队相处的事情,先说你自己这几年在咱们抗联之中搞出的事。你自己说这几年除了我之外,你和那个政工干部搭档的时候能合拍,能相处的融洽一些?那次不是总搞出一堆麻烦来?”

“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能打仗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所以一号和三号,包括二号在内,都一直在包容着你。无论是不是你的错,在你与政工搭档闹矛盾的时候,一般调整的都是政工干部,你小子无论惹出来多少麻烦,都是在稳坐钓鱼台。”

“所以长时间之内,养成了你一身的傲气,甚至可以说骄横跋扈的脾气都不为过。就像那些富家子弟之中,被惯坏的孩子那样。对谁都看不起,不仅是关内的兄弟部队,就是自己同一时期的老战友都看不起。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谁也比不上自己。”

“这次你小子越界,不就是因为在沧州战场跑了半个师团,在老陈面前丢了点面子吗?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忘了一号的习惯。每天其他战场的详细战况,都要向全军纵队以上干部传达的。再加上我对你的了解,当时我就知道你小子问题的根子在哪里。”

“的确,你小子有能力。要不然一号和三号,甚至包括二号在内,也不能这么一直护着你。战争时期,人才难得吗。可你也不想想,你今天是怎么来的。除了打仗,你还能会做什么?你不要总是瞧不起你的战友,他们能做到这个位置,就谁的能力都不如你?”

第1981章 只能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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