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结束?”苏侃眼疾手快,“那我们先回去了,这会儿还有人在楼下等。”
郑锐还想说什么,只好作罢。
上回郑芯苒跟他说周宴京回校了,他还想着苏侃他们怎么也会给他接风洗尘的。没想到到现在才聚,他还不在里面。
其中的关系远近几乎不用明说。
“我这次没叫他。”进电梯里,苏侃随口问:“你还记得他吧?”
“他妹妹和枝枝一个系。”
“……?”
原来是这种记法吗?
苏侃都不知道郑锐妹妹叫什么名字,至于什么专业,那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
“你是回家还是?”
周宴京说:“回公寓。”
苏侃以前还去过那个公寓,“我以前不是和你买的同一栋楼吗,去年刚卖了。”
他问:“你那个房子是不是有人住啊?”
周宴京点头:“还用我说?”
苏侃无语,翻白眼:“回去吧你,别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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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孟丹枝之前的提醒,回到公寓时,周宴京刻意放轻了声音。
但当他打开卧室门,看见坐在床上看剧的人时,他就知道,她的提醒只是提醒他的。
她才不会早睡。
孟丹枝抬头,“这么早?”
周宴京回:“不然要到什么时候?”
“你们男人不是喜欢胡天侃地,吃完饭喝完酒,约个足疗啊什么的。”孟丹枝胡说八道。
“……”
周宴京懒得回她这无厘头猜测。
孟丹枝支起上半身,闻到一丝酒味,仔细端详他的脸,除了好看以外,轻微的红。
还真喝酒了。
周宴京从浴室出来时,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孟丹枝本以为是他朋友的电话,探头看一眼,上面写着“苏姨”二字,她愣在那里。
“你的电话。”她坐回原位。
以前这上面的备注是孟姨的。
周宴京察觉她情绪不对,看见名字时了然,接通:“苏姨,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坐在床边,浴袍松散,头发没擦干。
有种说出来的味道,怪吸引人的。
苏文心说话很温柔,先是问候,而后才是正题:“听说你和枝枝要订婚了,日子有没有定下来?”
“可能下个月。”周宴京沉声。
“那还有段时间,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苏文心停顿一下,“枝枝从小被宠得脾气大,你多担待。”
周宴京没开免提。
孟丹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他清沉的嗓音:“我觉得刚好。”
什么刚好?
“那天您肯定是要出席的。”周宴京对外一惯知礼,语气平静:“如果定下来,我一定通知您。”
孟丹枝心思都不在剧上,但偷听又不太好,她下床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上床后蹭到他背后。
起码面上有个好借口吧。
头上有人为非作歹,周宴京自然清楚,尤其是孟丹枝还在另一侧耳朵小声说:“宴京哥,我帮你擦头发。”
“……”
手机里依旧是苏文心在说话——
“我知道当初的事是个意外,但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她不多说,很快结束话题。
电话一挂断,孟丹枝就打算扔了毛巾,继续去看她的剧,刚想,还没动手,就被抓住手。
“干嘛?”她问。
周宴京说:“偷听完就跑?”
两人对视,孟丹枝心虚:“我又不是擦头小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知不知道。”
她有些心不在焉。
周宴京松开她的手,状似无意道:“你妈妈说你脾气大,有一点点。”
刚刚就是说这个吗?
“瞎说。”孟丹枝反驳。
周宴京问:“所以刚刚听到想听的没有?”
她现在学会忍住好奇心了。
孟丹枝不说话。
周宴京望向她:“枝枝,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
第12章 “我们结婚吧。”
他突然这么温柔,孟丹枝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坐下去,“算了,也没什么好问的。”
对面的人到底说了什么,能过来问周宴京的,无非是自己的事,就像陈书音当初问的一样。
周宴京没动。
不过片刻,孟丹枝又扭过头来,“你刚刚说什么下个月?”
周宴京说:“订婚。”
孟丹枝哦了声。
如今已经是下旬快月底,这周过去就是下个月,确实最快也是下个月了。
“戒指快好了。”她笑起来,“不知道什么样子。”
以前的设计都是从自己的手下出来,一针一线都是她自己绣的,比谁都清楚。
这回直接见成品,她不紧张才怪。
“你自己设计的,不喜欢也没用。”周宴京关了灯,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这意思是要逼迫我戴吗?”孟丹枝问。
“我没这么说。”
“你是这个意思。”
“确实。”
“……”
两个人拌了会嘴,孟丹枝毫无睡意,今晚周宴京似乎也没有和她深入交流的想法。
难得平静的一晚。
黑暗中,身侧响起男人的声音:“刚刚我们说,订婚那天,你妈妈会出席。”
孟丹枝愣了一下,“她是我妈,不可能不出席。”
再怎么关系差,也是亲生母女,就算她不说,孟教授那边也会让她来的。
能听说订婚的事,想必消息也够灵通。
可专门打电话和周宴京说她脾气差又是什么情况,以一个不管她的母亲的身份?
孟丹枝嗤了声。
“是这样。”周宴京道,“不开心?”
孟丹枝说:“哪有,我听起来像不开心的样子吗?”
周宴京想了想,“有一点。”
孟丹枝转移话题:“你今晚去哪儿了?之前不是下班后没有应酬的吗?”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妻子质问丈夫。
周宴京溢出一声笑:“和苏侃他们聚了下。”
原来是苏侃他们,孟丹枝记得他们。
苏侃是个富几代,以前他们上大学时,她去他们宿舍,苏侃喜欢拿各种东西给她吃。
是真把她当妹妹了。
“他说我是禽兽。”周宴京低声说。
孟丹枝慢慢回过味来,大概是苏侃知道是她了,她没忍住笑起来:“你就是。”
每次这样那样时最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