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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当然是要全世界一起来啊。

说起来,周承弋虽然是南书房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但实际上并没有给学生们上过课。

他一来就搞教育改革,没改完就溜了,堪称不负责的领导人头一名。还好底下的人都很不错,没有出任何纰漏。

两人到南书房的时候,他们正支了个黑板上户外体育课,羽林军副统领百里追在黑板上写下注意事项,见到人来了,故意写错了一个字然后用板擦擦掉。

那是什么?欧罗耶很惊奇。

是我们的教学用具。周承弋说了跟没说一样。

皇帝那边显然是已经打过招呼了的,参观了没一会,学生们奶声奶气的就把欧罗耶哄来讲课。

欧罗耶是来传教的,自然讲起教义,结果没多久,底下你一声我一声成功将欧罗耶拐去讲起自己的国家。

果然,人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事物时,会下意识的放轻戒心。

欧罗耶后来其实反应过来了,但架不住周承弋套路多啊,他又在谈话中时不时的透露些先进的现代知识理论。

周承弋毕竟是个经历过系统教育的现代人,还有记忆的大部分虽然都是小初高的学的,还大部分都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层面,但对于古人来说无疑都是非常新鲜的。

不仅欧罗耶听的认真,就连一道随行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听了进去。

而欧罗耶却还以为,他们的教育已经如此先进到,产生这种想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若是周承弋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提出那些超越时代的东西,估计要么被当成妖言惑众,抑或是精神失常。

欧罗耶也绝对不会那么耐心的倾听这些仿若空想的美好。

周承弋最后还道,未来总会有那么一个时代,我们或许隔着千山万水也能见面,信件转眼就达,马车将会被取代,也许便是连天空都会成为我们脚下的路而我们却习以为常。

他忍不住问,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周承弋回答的笃定,没有丝毫犹豫,会。

后来很多年后,欧罗耶虽然再也没有回国,但是有另外的传教士将他的回忆录带了回去,被尊称为先生的周承弋正式登上国际历史的舞台。

他在文中写道:

【我往后余生总期盼着想要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我想见见先生说的那个时代。】

【但先生告诉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做了我们尽力的,或许见不到,但总有一日我的后代们总会见到的。】

【所以我的后代们啊,你们有见到吗?】

不知过了多久,这段话的下方,写上了一个有字。

而另一边,符谦已经决定刊载《穷书生种田》。

作者有话要说: 肥不肥!!我厉不厉害!!(骄傲的插会腰.jpg)

小剧场

周承弋:掉马是不可能掉马的!绝对不可能掉马!

房观彦:是,你说的对。(帮忙捂紧小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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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符谦催稿

符谦对《穷书生种田》的兴趣比以往任何一本都要大,里面对制作的东西用了大量笔墨描写,看上去并不是夸夸其谈。

于是,他一颗总是躁动的心没忍住,真的对着书里的手法试图将方便面做出来,看看是不是像文中说的那般美味。

裴炚嘲笑他,符玉兰,你不是吧?傻子都知道,这话本里写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

骆异其实也不相信,但他一听裴炚的话就想反对,空穴来风,必有其因。你瞧《狐梦》偷生卷,乍一看神神叨叨只觉离谱,然常仙人文章所载,离魂之症确有其事。

两个人又吵将起来。

房观彦是唯一一个支持符谦,他有理有据的道,能泡开的面饼早在汉时韩信军中便有使用,如今不过是加两道工序让它更加美味,能保存的更久一些,有何不可?

你没瞧见上面说,如果密封的好能保存近半年时间?这怎么可能!裴炚坚持己见,还拿出自己的经验之谈,你说的那个面饼,我当年还在汝川时就吃过,味道还不如糟糠!自从有了锅盔饼,军中就再也不吃这东西了!

对于所谓改良方便面,他显然嗤之以鼻。

房观彦却对周承弋十分笃信,他并不争辩,只身体力行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比如给符谦提供些小小的帮助卜了一卦,告诉他面向哪个方位更容易成功。

符谦说要做自然不是亲自动手,他只是叫府上厨娘研究。

就这么几天后,他突然出关把人都请回来,告诉他们实验成功,方便面做出来了!

味道虽不如书中所写能支摊买卖的程度,却也大受好评。

只是书中提及的那个包装袋,确实很难做到。那个是系统发放给江海潮的新手奖励,即便周承弋特意提了一嘴真空保存的方法,在现在这种科技水平下肯定是研究不出来的。

不过周承弋后面还会提到更多暂且无解的东西,完全不在怕的,问起就说来自神奇的蓝色面板。

符谦看着正埋头吃面头也不抬的裴炚,颇为可惜的道,看来文中所提无法妥善保存面饼会导致中毒之事亦是真的。

这是文中的一段剧情。

江海潮卖面大赚特赚,自然有人眼红遂效仿之,方便面制作方法很简单,他们大量炸制,结果造成了客人中毒。这人还恶人先告状,说是江海潮做出的东西本身就有问题,只是他们运气不好刚巧碰上出事。

江海潮在朝堂对峙临危不乱,连问他好些问题,最后确定是他们没有保存好面饼导致其变质才会中毒。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符谦激动了,这证明四公子确实是言之有物,而非瞎说一气。

此文我不仅要刊载,我还要大刊大载!叫全萧国人都瞧见!符谦不仅看到了这本文里蕴含的商机,他还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将会是整个时代的一个机遇。

周承弋把外国传教士忽悠成南书房借读生兼实习老师之后,终于收到了符谦亲笔所写的两封回信。

一封自然是给止戈的,他暂且撇至一旁,迫不及待的率先将写有四公子亲启字样,还盖着驿站红章的信封拆开。

开头是非常有符谦风格的一大段彩虹屁,同他第一次投稿时收到的回信何其相似。

见字如人,仿佛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夸是贬的奸商,正活脱脱的站在自己面前。

周承弋赶紧扫到最后,看到故刊用,将在第十期《长安》杂志画堂春栏目,第一期《长安副刊》杂志浪淘沙栏目初刊的字样才松了口气。

长安书坊除《乐府》外的所有杂志栏目都是用的词牌名,符谦本人其实不爱附庸风雅,但架不住读书人都喜欢来这套,虽然大多数都是望文生义的错用。

不过

画堂春?这不是漫画栏目吗?周承弋奇怪的往回看。

原来符谦还真是想将其改成连环画同步连载,并且在信中表示,他想要将此文尽早出书传阅至全国,因为书似乎很长,所以一册书会大约在十万字到二十万字左右。

行文间透露的意思不一是:赶紧更新赶紧写!

周承弋默默的拉开抽屉,拿出了自己的存稿,在纠结一番后,终于还是决定把所有稿子一齐交出去,认真算了算字数,离二十万字还差一点。

结尾刚好兑换功能开启,江海潮兑换了一本无用的医书,结果却用其中方法救了溺水之人。

周承弋觉得第一册 停在这里也正好,便没有再补。

符谦在信中也提起了稿费,因为是新人,千字价格不高,不过用书的字数堆,估计也能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出书的分成也不高不低,总体来说都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

周承弋可不知道符谦打着要卖遍全国的想法,他的目光仍然放眼于长安,十分自谦的认为不可能再仿造《狐梦》的成功。

既如此,估计也就是一笔小钱吧,那就干脆用来造福社会好了。

毫不夸张地说,钱对于现在的周承弋来说,不过是一笔数字。

每个月《长安》杂志的分成都会如期进账;符谦在接手话剧事宜前就同他和惠敏郡主签订了契约也便就是古代版本的商业合同,周承弋这个出主意的竟然白得四成利润;未来还有《狐梦》的五十万册成书尾款

可以说周承弋就算现在就封笔,也能靠着吃利润好吃好喝的过一辈子。

周承弋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吃饱穿暖就好,而且因为父母过世后受过好心人的捐助,所以一直也保有捐款的习惯。

不过社会救助机构那边的捐款一直是他哥在搞,至于这笔钱还是用来搞民间教育吧。

什么放牛班、夜校、专职专科、幼学、女校统统搞起来!

扫盲教育刻不容缓!

周承弋写信的时候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原本狂放中又透露出几分严谨的行草,笔锋都快要凌厉起来。

信件和存稿都用包裹封好,周承弋却没有立刻就叫人寄出去,而是打算再放个两三天,给人造成一种我并不是本地人的感觉。

四公子的事情安排好,周承弋才转而拆开写给止戈的信。

结果无独有偶,这封信也是来催稿的:

《狐梦》马上就要完结了,想到这里我好痛心好舍不得,我好希望你能再写长写长一点。自从看了先生你的文章,我都看不下去别的文啦,杂志的长篇连载要开天窗了可咋整啊,大大你什么时候开新啊,要么写个《女尊之国续》或者直接将其扩写也行啊,没有你我们和读者都是不行的,子固想给你写书评想的都哭了!

符谦信里那些话用白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这意思。

周承弋:好家伙,符玉兰这催稿有点东西啊,自己撒泼打滚还不够,还拉着子固卖队友。

他忍俊不禁的回了一句:其他都好说,子固的书评必须有。

不过关于新文,周承弋确实已经有了想法。

近现代文学巨擘鲁迅先生曾在《无声的中国》演讲中,提出过一个著名的拆屋效应:即如果你说屋里太暗想开个天窗,他们不会同意;但你要说屋里太暗要开屋顶,他们就会来退而求其次允许开天窗。

《女尊之国》发表之后的各种言论甚嚣尘上,周承弋也是看过一部分的,也听周承爻讲过一部分。

有说他过于极端片面的;有说他荒唐至极的;有说他无知小儿不知所谓的;有的人甚至说耻于看过他的书,应当将其封禁焚毁;太学里学子还要联名上书,盖手印者如过江之鲤。

自然也有支持他的声音:

比如宋绪文老先生在《读者评论》上刊登了一篇《忆女儿小茹》一文,首次陈述他回京的原因,文是用白话文写的,就是倔强的仍旧未使用标点符号,此文还被《长安朝报》收录登载。

蒋羽生模仿他的文风也写了一篇短文,在《读者评论》上痛批那些酸腐之士,宣布正式与他们乃至曾经的自己完成割席。

长安书坊和子固更是从头到尾都站在他这一边,符谦给了《女尊之国》最好的版面,后面用于连载连环画的画堂春栏目,整个空出来,用于登子固为《女尊之国》画的几副插画。

寥寥数笔,没有色彩,却已将文中的吊诡勾勒而出,不可谓不神。

还有一些其他,便不一一举例。

然则天下文人众,终归还是反对者居多。

《女尊之国》就是周承弋提出要拆的那个屋顶,而现在舆论发酵,正是提出开天窗之时。

不破不立,周承弋另辟蹊径,打算写一个类民国的乱世背景,正好如今外头海上争霸进行时,欧罗耶虽已松口,但在军事方面仍旧隐瞒,也可以作为一个警醒。

周承弋给这篇文取名《琉璃玉骨》,琉璃是本文女主角,玉骨便是对她的形容,而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则是一种精神。

时逢乱世,藩国入华,东方巨龙沉入泥潭任凭宵小践踏欺辱,匹夫有责匡扶江山社稷的呼声在民间高涨。

琉璃为女子,亦有一腔报国之心,她也曾女扮男装考科举,打马御街以红装示人,世人方才知那弱不胜衣的状元郎竟是女人;她也曾兴办女学,发起救国演讲,即便被欺压讥讽也不曾弯傲骨;她也曾为寻救国之路远赴西洋,翻译无数著作。

年少时,面对朝堂质疑,她掷地有声咄咄逼人,女儿身又如何?女儿怎么就不能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古往今来哪个英雄豪杰不是从女人的肚皮里出来的?

中年时,面对学生的迷茫,她斩钉截铁,盛世女强人,乱世娘子军,没有什么不行,我们必须行,我们的后人也必须行。

老年时,面对列国的强横,她分毫不让坚决宛如烈士,我赤条条来,直挺挺走!卖国,坚决不从!

后来她死了,为国捐躯,死的慷慨从容。

但她的精神没有死,她的玉骨传承给了她的学生。

她的学生大多都是女子,在战乱来临之时,或投身前线十死无回,或埋名于战区后勤,或高举着手臂为唤醒世人奔走。

她们是火星,初时不起眼,逐渐连接成一片,一点点的烧穿那黑夜。

乱世总是有尽头的,但心头点亮的那把火却能永远延续传承。

《琉璃玉骨》的结局并不是乱世结束,而是到战后重建,盛世开始才戛然而止。

那个时候,束缚女性千年的教条终于被打破,她们有了婚恋嫁娶离的自由,可以读书接受高等教育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甚至出过许多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们可以穿任何衣服,出门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走,不需要藏着脸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没有人规定她们必须小声小气的说话,从小老师教育她们要尊重差异性。

甚至翻看历史,得知竟然还流行过三寸金莲时,可以大声的吐槽,这种七扭八歪畸形的样子竟然也有人喜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而多的是人附和她。

或许那个时代也不那么尽善尽美,但它处处透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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