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悦家里出来后,小雪马上问我,难道之前还认识这个女孩。
我一脸茫然,“我真想不起来了,就是突然看她有点面熟,估计是以前去看我姐的时候,在住院部看见过吧。”
“啧啧啧!”霖子砸吧着嘴说,“强子,虽然这个妹子长得一般,但感觉性格挺好,也耐看,你挺有艳福啊!”
我赶紧瞪了他一眼,霖子看看小雪,挠挠头,嘿嘿一乐。
“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啊?咱们现在可是要去找害强子的人,那家伙有毒蛇,有毒针,没准儿还有什么阴毒的手段。”
小雪这么一说,突然提醒我了,如果那个护士有问题,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条黑蛇一直跟着我姐了。
因为她是护士,可以自由出入病房,即使换了病房,中间的吊顶是不相通的,她也可以把蛇放进病房里。
我想那条黑蛇除了害人以外,一定还有别的作用,或者说是任务。
回到住院部的时候,我们立刻去找我姐,让我姐帮我找到那位护士,但结果却令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很失望。
那个护士休假了,她只是一个实习护士,连入职的基本信息都不全,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唯一的联系电话也打不通。
“怎么办?”霖子一筹莫展地问,“这大海捞针,去哪儿找她啊,要不就等着她回来上班!”
“找不到的。”小雪失望地说,“我估计她不会回来了,她接连两次都失败了,我觉得她要消停一段时间,然后再想别的办法来对付我们。”
我同意小雪的想法,很是郁闷。
这时我姐从病房里走出来,姐说我可以去护士站再看看,既然我连那个护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或许那里会有她的工作照,对我们之后找她更有帮助。
姐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再次回到护士站,热心的护士长拿出了那护士的照片。
我们一看,都愣住了。
“这不是……那个……她原来叫什么来着?”霖子敲着脑门问。
“瑞秋!!!”我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瑞秋就是王副院长小舅子的老婆,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杜皓,陷害王副院长。
她是跟杜皓是一伙的,在她自杀后尸体被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但是尸体失踪了。
后来她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这护士会不会只是跟那个瑞秋长得一样?”霖子问,“要知道那女人已经死了,就算复活了肯定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吧?”
“不会,这就是瑞秋。”我非常肯定,因为我记得她的眼神,还有她这张就像死过一样的脸。
我觉得瑞秋现在肯定不是正常人,因为当时她的尸体在冰柜里放了那么久,即便她是吃了什么假死药,冻了那么久也该真死了。
她的两个孩子都是被她亲手杀死的,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她那么讨厌小孩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时我和霖子参与调查了她的那个案子,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确实得罪了她,而且后来杜皓的坠崖,就连杜老都以为是我杀了杜皓,那瑞秋跑回来给杜皓报仇也说得通。
我有跑去问护士长,瑞秋工作时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她想了想说,“她人还算勤快激灵,就是不爱说话,而且喜欢喷香水,喷很多,我提醒过她几次都没用。”
现在我更加确定那就是瑞秋了。
活尸的身上多半都会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是一种腐烂泥土的气味,所以她才会需要香水来掩盖。
比起王副院长的儿子,瑞秋复活后显然更接近正常人,这就说明复活她的人很不一般。
离开护士站后,霖子问我:“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没有头绪,不知道,瑞秋在暗处,心狠手辣有着我们防不胜防的毒辣手段。
之后我和霖子回到太平间工作,小雪也回去工作了。
今天运来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我和霖子手忙脚乱,清理尸体,登记,放进冰柜,折腾到晚上的时候,我浑身酸痛,就像被人打了一通似的。
可能是因为白天太累了,晚上睡得也不踏实。
我又梦到自己回到了霖子老家的村子里,梦里我一个人站在霖子奶奶家的宅门外面,在我的旁边放着一口棺材,是霖子躺过的那一口,里面是空的。
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乎乎的,胖墩墩的东西从门里走了出来。
那好像是一团移动的裹尸布,看不到五官。更加恐怖的是,它对我说话了。
它的声音跟霖子的一模一样,它说:“强子,我被束缚着,很难受,能不能帮我趟进棺材里,把我身上的布条拆开。”
我惊恐地看着那一大团白东西,他发出的声音是霖子的没错,但语调怪怪的。
“霖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战战兢兢地问。
“快点,帮帮我。”他恳切地求着我。
我开始后退,狂奔,但怎么都跑不出去,跌跌撞撞的,我还摔了一跤,手心被磨破了。
就在我气喘吁吁怎么都跑不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从噩梦中拯救出来。
那声音是从走廊里传来的,吧嗒、吧嗒、吧嗒……
那个人好像根本抬不起脚步似的,就那么趿拉着鞋子往前走。
从枕头下来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听说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很想上厕所,非常想。
但听着那声音,我又感觉很害怕,根本不敢出去,就那么躺在床上,后背都湿透了,越是这样紧张,我越想上厕所。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被噩梦惊醒的半夜,异常惊悚,当你白天再回忆这一段经历的时候,你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就在那一刻,你看什么都恐怖的,仿佛床底下藏着一个人,随时会伸出手来抓你的脚脖子。
此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扭头看看霖子,他还在熟睡,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这种时候,不管屋里有几个人,你都无法战胜这种恐惧。
那个吧嗒吧嗒的声音,最终来到了我们值班室的门外,它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