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三个男人看起来都斯斯文文的,其实不过是衣冠禽兽罢了。
“他们三个做了什么,你说他们是罪魁祸首。”我问。
李院长从一层的女人们讲起。
李院长说,据他所知,负一层里目前住着五个女人,年龄最大的一个,曾经是医院的一名护士。
她年轻时非常漂亮,极为出众。后来被三个心生邪念的医生骗到了负一层,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之后她的孩子没有了,也再也无法生育。
紧接着就传来了她在负一层上吊自杀的消息,不过只有当时太平间的守尸人发现了她,其实她并没有死。
负一层闹鬼的消息就此传开了,她装神弄鬼吓唬人,其实是逐渐展开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连续三个月,每个月死一个人,终于最初伤害过她的那三人,全都惨死,而一些对她受辱未曾伸手相救的人,之后也全部被杀死了。
所以有一段时间,医院的男人们都战战兢兢,都说是那护士的魂魄来索命了。
“这么说,是那位守尸人帮助了她?跟她一起骗过了所有人?”霖子问,“那守尸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究竟是谁救了她,谁在帮她,我们并不知道。”李院长说。
我又问李院长,那其他四名女性是谁呢?
李院长说那四个都是跟那位护士一样,有过相同遭遇的女人,她们之中有的是不敢通过法律的手段将那些男人绳之以法,有的则已经家庭破裂,总之全都是被迫走上绝路。
这些女人被那护士救下,并帮助她们复仇,终于一年后,该死的男人都死了。
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当然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察去负一层抓‘鬼’的时候,却发现她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事情太过离奇,一度成为悬案,连警察都没办法了。
因为虽然警察已经调查出来这些‘鬼’都是人假扮的,但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们,所以就把这五个女人列为了通缉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都没能抓住她们。
在警察一无所获之后不久,医院就收到通知,说要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必须把负一层封住。
而那些女人从此就开始长期生活在地下了,没人知道她们终日不见阳光,没有食物和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怎么活下来的。
李院长也非常不理解,但是在那保密协议上有一条,非常隐晦地做出了一项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清理负一层。
其实这一条的意思就是,永远不可赶走那些女人。
“所以,负一层其实是这些女人的避难所?”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院长,“而且当时的院长知道此事,并永久地将她们藏匿在了地下?”
李院长沉吟片刻,说霖子这样的说法也不是特别准确,因为真正保护这些女人的,其实是制定这个保密协议的人,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个银行保险柜的开户人。
但没人知道那是谁,或许当时那位院长是知道的,但那院长也已经去世了,想问也没得问了。
我们三个听完这些事情,全都忍不住长出一口气,虽然知道那些女人不是鬼魂,但现在却给我一种更加可怕的感觉,她们比鬼还要恐怖。
“那小李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玉米地里?”我问李院长。
对于负一层的这些事情,王副院长并不知情,所以他会去玉米地里找小李的尸体,自然是李院长告诉他的,李院长也必定对玉米地里的事情知道一二。
“小李的死纯粹是他自找的。”李院长略带惋惜地说,“他好奇心非常强,他死后我才知道,这家伙来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寻医院各种离奇诡异的事件。”
“所以他是看到我们进入负一层后,研究出了密码,发现了那些女人,最后就被杀死了?”霖子问。
李院长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至于那片玉米地,就要说到之前死去的那些男人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
“那些男人的尸体被残害后,全都被带到了那片玉米地,当时的院长找到尸体的时候,有的尸体已经完全被烧掉了,就列为失踪,有的则还在日头下暴晒,虽然尸体残缺,但也还是被带了回来。”
所以,当小李死后,李院长知道是负一层的女人们干的,也就知道她们把尸体送到了那片地里。
我对李院长说,这些女人或许和某种宗教信仰有关系,问他知不知道。
李院长摇摇头,“我也认为是某种奇怪的宗教,但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她们为什么要把尸体弄过去,又是谁帮她们弄过去的,不是说她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负一层吗?”霖子问。
“自然是有人帮她们的,但究竟是谁,我不知道。”李院长说。
再后来,李院长指派王副院长去玉米地里给小李收尸,他的计划是让王副院长对医院的秘密有更多的了解,同时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为什么一定要提拔王副院长,据我所知,你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啊。”我好奇地问李院长。
李院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缓缓地说:“我确实不喜欢他,应该说,我非常讨厌这个家伙,他傲慢无礼,自以为是,而且,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王颖说着突然停下来,眼睛一闪,“因为他手里有你的把柄,对不对?”
李院长半天没吭声,然后点了点头,“我拿药厂回扣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被他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安全退下来,我过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其实此刻我非常气愤,恨的是王副院长小人得势,而李院长所做的事情也让我非常厌恶,他轻描淡写地说了拿回扣的事情,好像就应该那么做似的。
难道都没天理了,没人管他们吗?
“现在可以把你们备份的那档案给我了吗?”李院长眼神里充满期待,语气很是可怜。
霖子两手一摊,撇撇嘴,“根本就没有备份啊,只是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