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地挣扎,可是四周冷冰冰的,就像棺材一样!
空气好像越来越少了,我只能大口喘气,同时引发了剧烈的咳嗽,越咳嗽就越呼吸困难,再这么下去,我不被冻死,也憋死了。
紧接着,困意来袭,浑身无力,只想睡觉,我突然想起,人在极寒的情况下是会犯困的,而一旦睡着,也就性命不保了!
我快死了?!
努力睁着眼睛,继续挣扎,指甲抓着墙壁发出嗞啦嗞啦的响声。
这一幕,怎么会如此熟悉!!!
我好像梦到过!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钥匙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响声,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坟墓,而是太平间的停尸冰柜!
恐惧令我疯了似的开始挠门。
嘶啦一声,冰柜被拉开了。
一颗毛发凌乱的脑袋倒着出现在我眼前,我尖叫起来。
那颗脑袋往后退去,然后我就听到李阿姨的声音:“张强……怎么是你!”
我挣扎着爬出来,这才看清楚那脑袋是李阿姨,她似乎今天没有梳头,再加上我倒着看她,所以刚才被吓到了。
她终于看清楚是我,哆哆嗦嗦的把我拽出了冰柜。
一出来,我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李阿姨大声叫人。
“李阿姨,先别叫,我缓一下,缓一下就好……”
这事儿蹊跷的很,我得先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到值班室,重新躺回温暖的床上,我觉得犹如重生,特别幸福。
如果刚才李阿姨再晚来一步,恐怕我就真的变成一具尸体了。
可是我是怎么跑到冰柜里去的?我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跟着那个白衣的女子进了医院的鬼楼,然后好像摔下台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儿,我立马想起另一件事,‘午时至子时,务必离开医院,否则必死。’
赶紧看表,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半。
也就是说,已经过了老刘头电话里所说的时辰,他并没有吓唬我!!!
想想就觉得后怕,我的脑子已经恢复了清醒,再一看李阿姨,她好像比我还害怕,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直盯着我看,离我远远的,嘴唇颤抖,不敢说话,也不敢走。
我猛然想起来,李阿姨今天出现在这儿好像也有点太巧了。
我一问,李阿姨就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手机,扔到床上,让我自己看。
李阿姨可能怕我是鬼,我赶紧给她看我的影子,“李阿姨,看,我不是鬼,你见过鬼有影子?”
她看着黑影,这才稍微定定了神。
我打开手机一看,里面有四十多个未接来电,没有显示来电号码,还有很多条信息,全都写着一样的内容。
‘冰柜里太闷了,我想透透气。’
看到这句话我也吓坏了,这不是老刘头曾经给我发过的短信内容吗?也是他曾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我咕咚咕咚猛喝了两口水,让自己平静一下,然后问李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对我说,今天该她值班,睡到半夜,手机突然开始叫起来,先是收到短信,她吓得不敢出屋,结果对方就不停地打来电话,她吓坏了,但又觉得不对劲,就硬着头皮来到了太平间。
她来的时候,太平间的门没有锁,冰柜的钥匙也放在明面上,就好像给她准备好了似的,之后她就听到了我的咳嗽声,挠门声。
打开冰柜才知道是我。
我看李阿姨都快崩溃了,就对她说,我已经没事了,她可以放心回去了。
李阿姨战战兢兢地拿过她的手机,倒退着,“那……那我走了,你可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啊,我心脏不好……”
说完李阿姨开门就跑出去了,经历这种事,没吓疯已经很难得了。
我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值班室里,脑袋胀痛,回想刚才李阿姨说的种种,怎么那么像我曾经的那个梦魇呢!
当时我在太平间值上半夜,梦到自己收到一条短信,然后听到老刘头的冰柜里发出了咳嗽声,拉开冰柜一看,看到了自己。
如今想来,只不过拉开冰柜的人是李阿姨,其余的事情竟然都应验了!
难道我的梦可以未卜先知?!
不过我也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天冰柜一直不够用,如果我刚才占了一个冰柜,那冰柜里原有的尸体去哪儿了?
我刚才占的冰柜是不是老刘头的?
我拿起冰柜的钥匙,疯了似的再次回到太平间里,找到老刘头尸体所在的冰柜,拿出钥匙迅速开门。
因为太紧张,尝试了好几下我才把钥匙插进去,拉开冰柜一看,尸体真的不见了!!!
老刘头的尸体丢了,我一下子就慌了。
脑子乱糟糟的,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还有王颖,王颖呢?
她原本说今晚会看着太平间的,这会儿怎么没看见她?!
我是不是应该报警,还是报告医院,如果小雪知道老刘头的尸体没了,她又该有多么着急!
今天显然是有人救了我,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老刘头,他帮我躲过了这一劫,可是以后呢?
一切的一切,终于让我产生了畏缩的心理,我搞不清楚了……
我怕了。
硬撑了这么多天,我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我想到了辞职,再这么干下去,我早晚会被活活玩儿死。
回到值班室,躺在床上,我越想越头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有人敲值班室的门,下意识地以为是司机刘哥来了,爬起来去开。
却看见张姨站在门外,她神色慌张看着我。
“张姨……怎么了?”
张姨没说话,突然拿起我的右手,掰开我的手指头看了看。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我右手食指和拇指问,语气里有种质问的感觉,眼神也满是猜疑和不解。
我看了看,食指和拇指的指肚上分别有一个像被蚊子叮咬过的包,已经肿起来,捏了捏,微微有些疼。
现在是冬天,不可能有蚊子,而且为什么偏偏在指肚上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平时没感觉,都没在意。
说到这儿,我想起前天晚上跟着王颖去葬王月的事。
“我之前拿过铁锨,可能是扎刺了吧……”我慢慢地解释着,然后疑惑地看着张姨,“到底怎么了姨,你咋这么紧张啊?这就是个小伤……”
没等我说完,张姨匆忙走进屋,关上门,特别严肃地问我。
“强,你给我说实话,你这两天到底去过哪儿,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