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宁子低声笑笑没说话,杨开雨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仙神女不是外人。”
董乔阿努努嘴表示不理解,杨开雨也没有向她解释,他只是问小仙神女:“你知道孟珂在我家吗?”
小仙神女意外地看着杨开雨,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重目山联合罗庆恩利用你主子的事儿么?”杨开雨又问。
小仙神女便呆呆地看着杨开雨没反应了。
董乔阿和绍冰熹完全不知道杨开雨在说什么,杨开雨扭头看向了茶几旁边的地面,他伸手在那里洒下一片黑雾,没过一会儿,孟珂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坐在了那里。
小仙神女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向孟珂跪下了,孟珂还没看见小仙神女呢,他抱着枕头斜了杨开雨一眼问:“无缘无故干嘛叫我?我睡下还没一会儿呢!”
“孟珂,你看这是谁?”杨开雨的笑容里居然还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孟珂这才看向了冲着自己下跪的人,他歪着脑袋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一脸惊讶地问:“小仙神女?你怎么在这里?”
小仙神女没吱声,孟珂一下子精神了,他抱着枕头往沙发上一坐将董乔阿和绍冰熹挤向了另一边,他盯着杨开雨问:“发生大事儿了吧?要不然你不会叫我来的?”
杨开雨冲孟珂挑了挑眉,他先看向了董乔阿和绍冰熹:“小仙神女是华岳神女的婢子,只是她的山头比较倒霉,四百年前那里发生过一场地震,这个山头从主峰滑下来落到了重目山的地盘上,自此之后她虽说还是天庭的官员,但是受制于重目山,憋屈的很。”
董乔阿和绍冰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那么,关于田忌的事情,小仙神女知道来龙去脉喽?”杨开雨问。
小仙神女点着头道:“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田公子是逃到这里来的,他看我是山神本想能指望我庇佑他一把,可谁又知道我在这里也是寄人篱下,后来有一个堕神追到了这里,说是要他将什么龟甲交出来,他就骗那堕神画了一个大阵,结果他自己把自己封在地底下了,可那堕神也不是好骗的,他在最后关头看出来了田公子是想玉石俱焚,便趁他完全分裂时将他身上的东西抢走了,也因为我让田公子在我那里躲过一阵子,他化成法阵之后,反而庇佑了我这山上的生灵几十年,直到你们过来。”
“另外,重目山的妖魔鬼怪一向大胆,他们知道罗庆恩与华岳神女的恩怨,便趁她化成凡人来人间轮回时,联合罗庆恩算计起了她,我想,要不是他们得到了那片龟甲,他们这些大胆的心思也不会付诸行动吧?”杨开雨补了一句。
杨开雨说完这话时,董乔阿瞄了一眼孟珂,见他正诡异的扬着嘴角笑着,好像他已经构思了一个极妙的想法去造作重目山的那帮贼众了。
董乔阿与绍冰熹交换了一个眼神——杨开雨怕不是故意的吧?他故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孟珂,好让孟珂去找重目山的茬儿?别说别人欺负他了,就是别人不欺负他,他也会主动找别人惹事儿呀!
邢宁子也笑眯眯地看向了孟珂:“我进入重目山会被那些堕神消耗法力和体力,我身上还挂着瘟神送的东西,所以在那里施展不开,你就不一样了,我不是说要鼓动你去做什么,别的我也不在乎,但是田忌身上的那一片龟甲必须弄回来,如果你能弄回来,我就送给你。”
孟珂眉毛一挑,他问:“你在意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我先猜一猜吧,那一片龟甲是不是封印你大哥的八片龟甲之一?”
听着重点来了,董乔阿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邢宁子扯了一个枕头抱在了怀里,他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才道:“是啊,其实我不忌讳这些事儿,因为我们做的事儿又不是对不起人的事儿,反而是天庭和地府特别忌讳,他们不提,也不想让我提,我倒是想对人提及,好不让与我交好的人忘了这些事情,因为与我交好的,大部分也是倚仗我的。”
董乔阿以为孟珂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看他的表情好像他也只是听说了一些皮毛,他表现出来的兴趣比自己都要浓。
“关于这些往事外面有不少传言,传言与事实也八九不离十,尤其是东陵北的僵尸一族,他们好像已经摸透了当年的事情,是在人神之战的时候,也是我们家族背叛了神族站在了人族这一边,也是我大哥为了保全一方生灵用了那个阵法,叫做献灵阵;就像田忌那样,剥开自己的七经八脉埋于地下,滋养这一片生灵,也通过龟甲受他们的供奉,只要这个地方还有一株草,一只蚂蚁,献祭的人便不会消亡。”邢宁子的语气里满是感叹。
绍冰熹偷偷看了董乔阿一眼,见她正听的入神,在邢宁子的话落下时,杨开雨接上了道:“镇守邢大哥的龟甲在南北朝天下大乱时被人挖走了,只是有一个恰巧与埋田忌的地方重合,被魏家抢先一步连人带甲带走了,所以魏柬才这样着急田忌,他们虽说也在田念身上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可是他们最终的重点还是在田忌身上,因为甲片在田忌身上。”
“甲片是做什么用的?”本来董乔阿要问来着,绍冰熹却是先开口了。
这个孟珂知道,他扭了头向绍冰熹显摆着,一幅知情的人的模样:“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一片被桃花源做成了手镯,被他们一个族长的女儿戴着;现在又有一片,就是田忌身上的,被重目山的堕神抢走了;剩下的有的人说在天上,又有人说在地府之中,可天庭的人和地府人都不承认,另外,邢宁子的大哥也被镇压在了神牢里,虽说不死,可也活不了,也不知道他们关着他做什么,为了威胁老邢?现在老邢也威胁不到他们吧!”
董乔阿暗暗点头,那个手镯她见过,就是娇娇戴着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