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锦衣卫。”
原本他打算争取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吴谨应该不敢在这件事上做手脚才对。
“那就好。”
至少东厂是皇帝的势力,吴谨是皇帝的人,应该不至于让别人插手其中,现在怕的就是清江侯府拿他没辙,知道这事儿后拿原主的父兄们撒气。
“不用担心,我早就让北野派人先去打听他们的下落,并暗中保护了。”
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殷焕阳低声温柔的安抚道,他知道他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封继夜了,但以他对他的了解,只要封易恒等人不是太过火,他依然会拿他们当亲人看,至少会护他们周全。
“嗯。”
有他的人,他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封继夜转头绽开笑颜,大厅里所有人见状都跟着笑了出来,他没因为封易恒的事陷入低潮就好。
第179章 西厂大牢,刑讯封易山
说好的土豆大餐就真的全是以土豆为主的菜,主食也是土豆焖饭,连小包子碗里装的都是奶油土豆泥,什么土豆烧排骨,大盘鸡,土豆丝等等,满满的摆了一大桌,每一样看起来都让人食欲大增,虎子他们回来后,一群人围坐在桌子旁大快朵颐,一桌子的菜居然被他们全部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土豆还真不错,跟不同的食材混在一起又有不同的味道,纯粹的土豆丝脆生生的口感极好,你那食谱抄一份给我,晚点我也让人买点土豆回去让老头子他们尝尝鲜。”
吃饱喝足靠着椅子,常欢满足的说道,连他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大少爷都说好吃,足见土豆的料理是真的很不错,当然,厨师的功劳也不能抹去,没有高超的厨艺,食材再好也没用。
“嗯,你大少爷满意就好。”
失笑着调侃一句,封继夜边帮小包子擦嘴边说道:“土豆的存活性很强,大部份土壤都能生存,虽然产量也会根据土壤好赖有所差距,但基本上能达到亩产三到四千斤左右,比红薯略差一点,但它胜在能入菜也能饱腹…”
“等等,继夜,你所谓的红薯产量是多少?”
没等他说完,褚天浪突然打断他,据他所知,红薯的产量普遍也就两三千斤吧?为何在他嘴里产量能达到三四千斤的土豆产量比红薯还略差一点?
挑眉,封继夜脱口道:“春薯三千五百公斤左右,夏薯两千五百公斤,怎么,不对?”
“废话,当然不对了,谁家红薯能达到你说的那个量?我记得我家产量最高的地也就四千斤左右,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褚天浪无语的翻翻白眼,感觉任何作物在他嘴里产量至少都要翻好几倍,他们当真是同处一片蓝天下吗?
“可是海外商人是这样跟我说的啊。”
眨眨眼,封继夜故作无辜,完事儿又补充道:“会不会是他们的种子更好?就像谷种一样。”
“应该是。”
丝毫没有怀疑,褚天浪摸着下巴想了想:“继夜,你能不能弄到小麦玉米和红薯的种子?我们都试试不就知道真实的产量了?如果真如那些海外商人所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全面推广他们的种子,如此一来,只要老天爷不捣乱,不出三年,明夏国定然粮食满仓,百姓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他们别的没有,就地最多,试种一下哪怕产量达不到海外商人说的那样,应该也不会比现在的差,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损失。
“没问题,我跟他们商量看看。”
封继夜一本正经的装糊涂,知道内情的殷焕阳叶君珩忍笑忍得肚子都抽痛了,他们今天才发现,他居然这么会装。
“尽量快点,春种年后差不多就开始了。”
他还要带着种子赶回潼阳县,太慢的话可能就赶不上春种了。
“嗯。”
为了赶上春种,看来他又得想个合适的理由了,封继夜面上没什么改变,心里却忍不住叹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船速度比一般的船快多了,你从水路回去的话,最多七天就能到达岭南府码头。”
这还是货船,若是游艇日夜兼程的话,三五天可能就够了,当然,暂时他是不可能拿游艇出来的。
“那就好,我已经有些期待起来了。”
谁又不期待呢?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封继夜所说的产量太高了,哪怕是殷焕阳和常欢穆景舟这种身份的人也不得不期待,这可是有可能彻彻底底改写明夏国历史的事情,若试种成功,殷焕阳负责推广下去,那就是他的功绩,到时候他必然揽尽天下民心,皇帝想再废了他改立二皇子为太子就彻底的不可能了,否则就算他杀君弑父,也没有会说他半句不是,昏君人人得而诛之不是?百姓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谁当皇帝,而是谁能让他们温饱富足!
西厂大牢就设置在大都督府的下面,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令人胆颤心惊的刑具,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哪怕叶君珩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大开杀戒了,唯一与别人不同的是,西厂大牢没有关押多年的犯人,自叶君珩上台后,他就将所有陈年积案都处理了。
京城里所有高官世家都知道,叶君珩是真正的疯狗,一旦被他咬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而进入了西厂大牢的人,鲜少有活着出来的,哪怕有,那人差不多也废了,这也是为何他官职仅仅三品,大部份人,包括勋贵世家都不敢轻易得罪他的原因之一。
“啊…”
“不,不要,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啊…饶命…父亲救命…啊…”
“饶了我,不要…啊…”
阴暗的大牢深处,十几个人被绑在墙上,男女都有,各个皆衣衫破烂,浑身鞭痕,锦衣卫还在用浸泡过盐水的鞭子抽打着他们,殷焕阳夫夫和褚天浪等人跟着叶君珩进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痛苦的惨叫与求饶,除了褚天浪和虎子三人,其他五人都是见惯了血腥的,单从面上看,基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
“殿下,厂公!”
看到他们入内,锦衣卫不约而同的抱拳躬身,这里是叶君珩的地盘,殷焕阳没有要喧宾夺主的意思,只见叶君珩若有似无的点点头,抚着袖口走了过去,锦衣卫适时地搬来了几张椅子供他们落座,不过叶君珩和封继夜都没有坐,兄弟俩先后迈步走向被绑在最中间,上半身衣服被抽得稀巴烂的封易山。
“啧啧…封大人,别来无恙啊,你这副模样本座还差点没认出来呢。”
封家曾经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底蕴深厚,族系庞大,作为族长的封易恒更是位居内阁一品,若是不出意外,将来弄个爵位跻身勋贵之流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封易山却为了一己私心,借着大皇子失踪,满朝皆敏感的时候举报封易恒勾结蛮夷,暗示大皇子失踪与他有关,导致封易恒一脉全部遭殃,要不是几位阁老联名求情,一家人怕是全部都要被问斩,而按照明夏国的律法,作为举报之人的封易山不但没有受到牵连,还坐上了封家家主的位置,获得了封易恒三分之二的家产,可惜,他自身的能力并不高,眼皮子又浅,家中个个都跟他一样,只知道挥霍没有上进赚钱的能力,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那些家产就被败去了十之七八,封家也越来越没落了。
“你,你们…叶君珩,你这是屈打成招,就算我们招供了,也不足以取信于人!封继夜你个小畜生,劳资是你的二叔,你竟敢让叶君珩如此对待我们,你不得好死!”
抬眼看着他们,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封易山瞪眼嘶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西厂锦衣卫会突然冲进封家,原本知道小畜生回来的时候,他还战战兢兢的,生怕他会突然要求皇帝翻案,毕竟叶君珩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可当他成为太子君之后,他反而不怕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帝不待见大皇子?连带的,他这个太子君应该也是不得皇帝欢心的,而且他作为罪臣之后,本身对太子而言就是一种打压,皇帝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翻案?至于以后,太子坐不坐得稳东宫之位还不一定呢,遑论登基为帝?可是谁能到,前一刻他才得知,皇帝已经允许他们翻案了,并且将此案交给了与封继夜关系不一般的叶君珩,下一刻锦衣卫会就强行冲进了封家,将所有人一起拘了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上刑,竟是要逼他们自己说出真相。
“继夜,不,太子君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二婶啊,太子君…”
“太子君饶命…饶命啊…”
“太子君…”
一时间,整个牢房里都响起了哭喊求饶的声音,换做是一般人,可能就心软了,但封继夜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视线始终放在封易山的身上:“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做我的二叔,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妾以及子嗣全都会不得好死!”
语毕,封继夜拂袖转身,冷着脸在殷焕阳的旁边坐下来,他特地舍弃了午睡时间亲自前来,就是要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凄惨求饶的,也是要亲耳听到他们是如何栽赃陷害封易恒的,借以慰藉原主在天之灵!
“不,你这个畜生,畜生…你不能这样…”
封易山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大喊,同样走回去坐下的叶君珩掸了掸衣摆,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本座不会屈打成招,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本座不会再问案了,你就是想屈打成招也不行了,来人,给封大人梳洗一下。”
“是。”
“不…”
话音落下,锦衣卫躬身听令,封易山却吓得脸色发白,颤抖间两腿间竟滴落了尿液,叶君珩所谓的梳洗可不是梳妆清洗,而是只有东西厂才有的一种极为残酷的刑法,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等等。”
眼见锦衣卫就要上前放下他,准备实施梳洗之刑,封继夜突然开口,整个牢房顿时鸦雀无声,封易山及其妻妾子嗣全都期盼的望着他,殷焕阳等人则是微微挑眉,唯一没啥特别感觉的可能就是根本不知道梳洗是什么的褚天浪虎子等人了,虽然他也意识到不可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下子弄死就不好玩儿了,慢慢来吧,先从手臂开始。”
“不,封继夜你个小畜生,不,不要…”
原本以为他是要制止叶君珩,谁知道他竟比叶君珩更狠,是想一点点的折磨死他,封易山惊恐的大叫,撕心裂肺的嘶喊响彻整个牢房,其余不管知不知道梳洗是什么的封家人也都吓得呜咽不断,特别是封易山的嫡长子封继孝,因为他不但是知情的,不久前还冒犯过封继夜,封继夜一出手就如此狠毒,他有预感,下一个铁定会轮到他。
第180章 梳洗之刑,浪少耍无赖!
“不,你们不要过来…”
“撕拉!”
眼看着锦衣卫一步步的接近他,封易山吓得快爆翔了,惊恐的声音渲染着赤裸裸的颤抖,可依然阻止不了靠近他的锦衣卫,两人一左一右的解开他被捆绑的手,撕拉扯掉袖子,强行让他跪下后,拉起赤条条的双臂按在长条凳上捆绑好。
“啊…不要,我说,我全都说了,我说…”
另外的两个锦衣卫抬来一口大锅,舀出滚烫的开水往他的手臂上来回的泼,犹如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再去毛一般,封易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臂在眼前被烫得红肿泛起水泡,心理防线终究还是崩溃了,没有等来正式的行刑就高喊着要招供。
“愣着干什么?继续!”
可叶君珩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冷漠的命令暂时停下来的锦衣卫继续行刑。
“不,叶君珩…我招供,我全都招了…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梳洗之刑极为残忍,哪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都不一定扛得住,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封易山?
它最恐怖的一点就在于,被行刑之人全程都是活着的,会眼睁睁的看着铁树来回抓梳干净自己身上的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确定他们是跟他动真格的,封易山还怎么敢硬扛着?哪怕明知道招供后是死罪,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
叶君珩随手端起锦衣卫送上的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后才淡淡的说道:“本座说过,不会再问案了,你也不用说了,反正知道真相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媳妇儿孩子,总有一个愿意主动交代,本座不急,耐性有的是,咱们慢慢玩儿,行刑!”
“是!”
“不不不…”
两个锦衣卫分别拿着一把铁刷子朝他走了过去,封易山吓得瞳孔急速收缩,心跳都快停止了。
“啊啊…啊…”
当铁刷子压在他的手臂根部,从上往下梳的时候,惨叫声尖锐凄厉,一层血肉顺着刷子的滑动被梳理了下来,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牢房,被绑住的其他封家人全都吓傻了,大部份都抖着腿儿尿湿了裤子,第一次看到这种刑罚的褚天浪和虎子三人身体也有些僵硬,他们的成长环境不同,在此之前可以是从未想过还有如此残酷的刑法。
“啊啊…饶命…啊…”
梳洗还在继续,铁刷子他的手臂上反复梳理,一层层的血肉被梳下来掉在地上,注意到褚天浪呼吸有些窒闷的叶君珩转过头看着他:“怕了?”
“嗯?”
反射性的扭头对上他的视线,褚天浪短暂的怔愣后才回道:“不是怕了,只是有点震惊。”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谁都没见过这种血腥残酷的刑法,他要真能淡定的面不改色才奇了怪了。
“习惯就好。”
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腿,叶君珩难得的安慰人,看着他精致俊美的侧脸,褚天浪鬼使神差的抓住他的手,惊得叶君珩猛然转头,敛下眼看看被他握住的手,凤眸赤裸裸的写着质问,岂料褚天浪突然靠过去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借我握一下,这不还没习惯嘛。”
抓他的手只是一时冲动,但真正握住后他又发现,似乎好像还不赖,有种爱了的感觉。
“那你去抓虎子,两个大乾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叶君珩被他吞吐在自己耳边的气息弄得瘙痒难耐,作势就想挣开他的手,可褚天浪却紧握着不撒手,坐在他另一边刚刚好听到叶君珩说了什么的虎子脑门儿一黑,不由自主的挪了挪屁股,合着他就不是乾了?他也不想被另一个乾握着手好不好?
“你看你,吓到虎子了,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别这么小气。”
察觉到虎子的移动,褚天浪手腕一动,干脆与他十指紧扣,紧紧的扣住他的手。
“我去的,感情还是我的错了?”
叶君珩也是醉了,他今儿才知道,褚天浪原来竟是如此无赖之人,与某个魂淡不相上下。
“不,我的错,你怎么会有错,你永远都是对的,好了,快看那边。”
早就摸清楚了他对自己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褚天浪不以为意,扣着他手再看被梳得已经露出手骨的封易山,先前的那份震撼似乎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