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珩你…”
跟了一路的房骁凌等人一跃上前,可殷焕阳却抬手制止了他们,深邃的桃花眼深深的与叶君珩对视半响后,慢慢将婴儿车交到他的手中:“总有一天,本殿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送还他们。”
“本座等着。”
丢给他一个胜利的眼神,叶君珩一手搂着封继夜,一手推着婴儿车,大摇大摆的转身带着他们走向停在一旁的敞篷越野。
只能看着自己的坤和儿子被别的男人带走,这种滋味儿并不好受,可殷焕阳却连追上去夺回他们的勇气都不敢有,因为,他看得出封继夜的顺从,不想再惹他不快,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再苦的苦果,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本座发疯的时候自己都怕,大殿下,希望下次你别再随便拐别人的少君。”
语毕,缓缓滑到他们身边的敞篷越野咻的一声飞驰而去,留下脸色有些阴沉的殷焕阳和怒不可歇的房骁凌等人。
“你这样有意思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封继夜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屈起杵在车窗上望着外面飞驰的街景,他知道弟弟是心疼他,但真的没必要,他跟殷焕阳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分开的,何必每次都整得跟仇人一样?
“那你傻兮兮的跟着他走就有意思了?”
抽空扫他一眼,叶君珩满心不平,那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不过是说两句故意气他而已,他就心疼成这样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傻兮兮的跟他走了?”
无语的翻翻白眼,封继夜无奈的失笑:“我们之间只要有一方放不下,就迟早都需要敞开来谈谈。”
“那你们谈出个啥结果了?”
撇撇嘴,叶君珩有些气闷的问道。
“啥结果你不是都看到了?”
他们要和好了,此时他就应该坐在殷焕阳的马车上,跟他一起回大皇子府了。
“哥,你答应我这一次要陪我一起生活的,不许骗我。”
踩住刹车稳稳的将车子停在西厂大都督府门口,叶君珩解开安全带整个身体转向他,他们兄弟俩好不容易才能一起生活,殷焕阳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抢走他?
“我啥时候骗过你了?”
伸手过去捏捏他的脸,封继夜笑得宠溺又无奈。
“这还差不多。”
被顺毛的叶君珩心里终于爽快了,再次催动油门儿将车子直接开进前院大厅前的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褚天浪几人不约而同的跑了出去。
“嘘!”
“这又是啥玩意儿啊,还能像马车一样跑。”
“夜哥,珩哥,怎么回来这么晚?”
“小包子睡了吗?给我吧。”
“夜哥这是啥车啊?你们刚才就是坐它回来的?”
褚天浪吊儿郎当的吹响了口哨,春桃虎子三人接过孩子和婴儿车的同时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车子,都好奇这个铁疙瘩是怎么移动的,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开着它从外面进来,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坨怪模怪样的铁疙瘩居然能动。
“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这叫敞篷越野车,本座让人从海外弄来的,改天有空让我哥教你们怎么开。”
叶君珩瞎扯淡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极的,瞒天大谎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草稿的,顺便还以他独有的方式鄙视了众人一番,亏得褚天浪等人早已习惯了他的刀子嘴豆腐心,否则他们之间不知道得闹出多少矛盾来。
“为啥是夜哥教我们?他还怀着身孕呢,珩哥你不能教我们吗?”
推着孩子的春桃两眼放光的望着他,她想马上就学,可她又心疼夜哥累了一天了,珩哥无疑是最佳且唯一的人选。
“小妮子花花肠子别那么多,本座今儿还有事,没空教你们。”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叶君珩屈起手指敲敲她的头,转头对封继夜说道:“哥,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我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你干嘛去?”
天都黑下来了,还能有啥事儿?该不会是皇帝又派了啥苦差事给他吧?
“你管那么多干啥,让你进去就进去,我先走了。”
故作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叶君珩再次跳上车,熟练的倒车后扬长而去,留下封继夜一脑门儿的疑惑加无语,他不过是关心的问问,至于吗?
第139章 豪横护短,打上侯府!
寒冬腊月的天色总是暗得特别早,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辆敞篷越野呼啸而过,紧随其后的还有大批锦衣卫,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关紧门窗,生怕这群煞神盯上,等到他们远去后,大家又忍不住稍稍打开房门往外窥探,暗暗猜测究竟是谁那么倒霉,居然又劳动西厂锦衣卫大规模出动了。
“主公,叶君珩带人往清江侯府去了。”
刚回到大皇子府,东源就收到了来自南横的消息,帅气的脸庞一时间写满了怪异,刚才叶君珩说他发起疯来自己都怕的时候,他还觉得他太狂妄了呢,结果人家还真不是在吹牛,这摆明是要带人打到清江侯府啊,放眼整个京城,敢这样做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人了。
“嗯?”
脚步一顿,殷焕阳也不无震惊,他还真敢啊!事实上他也想,只是他有太多的责任,身上又扛着太多人的性命和未来了,容不得他有一丁点儿的差错,否则他不但护不住夜夜,还有可能加速他们的死亡!
“这叶君珩到底是何方人物?”
房骁凌和周淮远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自问已经算是嚣张的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居然还有比他们更嚣张的。
“他有分寸。”
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殷焕阳再次迈开脚步,东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闹不懂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貌似这不像是拿叶君珩当情敌的态度啊?
与此同时,清江侯府。
“侯爷,叶君珩带人往侯府来了。”
先帝时期的清江侯府不过是个普通勋贵之家,连中等水平都排不上,可从皇贵君入宫开始,清江侯府就跟开了挂一样,一路平步青云,如今已然是京城勋贵之首,无人敢轻易招惹,但今天韩林不但被封继夜当众打脸,还被大皇子一掌击成了重伤,整个清江侯府都沉浸在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放肆!”
正聚集在韩林所居住的院子里,等着太医弄醒他的清江侯猛的一跃而起,一个太监竟敢欺到他清江侯府头上,找死!
“本侯出去看看。”
丢下一句气怒的交代,清江侯携带着满身恨怒,大跨步往外走。
“吱…”
清江侯府大门外,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刹车声,敞篷越野稳稳的停下,叶君珩拔掉钥匙跳下车,啪的一声甩出光鞭,门房眼皮一跳,战战兢兢的道:“你是何人?这里是清江侯府…”
“劳资是你爷爷!”
“碰!”
“啊…杀人了…”
没给对方说完的机会,破空声陡然响起,光鞭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流光,一鞭子就将试图抬出清江侯府来压他的门房劈成了两半,另一人吓得转身拔腿就往府内跑,叶君珩又是一鞭子甩过去,掀开一条缝的门板直接飞了出去。
“给我上!”
“是!”
叶君珩一声令下,数百锦衣卫飞身而入,直冲清江侯府内,手持光鞭的叶君珩踏步如飞,奔袭在最前面,随意舞动的光鞭沿路摧毁了视线所及的所有装饰,精致俊美的脸庞爬满了萧杀。
“何人竟敢闯我清江侯府?”
“你爷爷我!”
管家匆匆带着府兵赶来,其中还有武功高强的死士,叶君珩却是一点都不认怂,挥舞着光鞭就冲了上去,一个人力克数名死士,他的勇猛对锦衣卫而言无疑就是催化剂,数百锦衣卫不但不怕,还跟打了鸡血似的主动朝着剩余的死士和府兵冲了过去。
“啊…”
“滚你娘的!”
“叶君珩你…啊…”
清江侯府的前院仿佛成了战场,府兵根本抵挡不住锦衣卫,那些死士武功虽高,却不是叶君珩的对手,而且他鞭鞭见血,只攻要害,出手极其狠辣,几个死士都压制不住他一个人,反而被他接连一鞭子甩飞,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
侯府的下人吓得尖声逃窜,地面很快就散落着死士或府兵的残肢断骸,场面极其血腥残暴。
“竖子放肆!”
匆匆赶出来的清江侯看到这一幕直接瞪眼欲裂,肺都差点气炸了,跟随他而来的百余死士不需要他吩咐,直接飞身加入战斗。
“老东西你终于肯出来了。”
叶君珩也并非鲁莽之辈,眼看有了百余名死士的加入,再不停下就轮到他的锦衣卫惨死了,立即就一甩光鞭召回了所有人,不过他的气势却没有任何减弱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横,哥哥就是他的逆鳞,谁动谁死!
“叶君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杀到我清江侯府来,今日你要不给本侯一个交代,就算闹到皇上那里去,本侯也誓不罢休!”
看看满地的鲜血与尸体,以及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府兵死士,清江侯抬眼再次瞪向叶君珩,眸中近乎激射出实质性的火焰,叶君珩狠辣狂妄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打到他的府上来,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如此多的人,对清江侯府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呵,给你交代?老东西,你儿子做了什么你能不知道?”
叶君珩一声冷哼,气场比他更加豪横:“趁本座不在动本座的少君,谁给韩林的狗胆?真当我西厂无人了是吗?今儿韩林若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本座就砸了你清江侯府!”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行为都太冲动太鲁莽了,只有叶君珩自己知道,他有多清醒,韩林找上他的哥哥,定然是知道他跟殷焕阳那个魂淡的关系了,他要是不声不响的,接下来清江侯府怕是就会针对他哥哥和小外甥展开暗杀行动了,只有让他们有所顾忌,他们才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吃准了清江侯府不敢说出招惹哥哥的真正原因,如此一来,就算闹到皇帝那里去,他最多也只是落个公器私用,嚣张狂妄的骂名,于他而言不痛不痒,总之一句话,谁都不能欺他的哥哥,前世他没有保护好他,今生他必要护他安稳!
“你敢?!”
没想到他还敢如此嚣张,清江侯一双招子瞪得跟要掉出来一般,活了几十年,他还没被人如此小觑过。
“我要是不敢,又怎么站在这里,废话少说,交出韩林!”
他当然知道韩林被殷焕阳打伤,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他要的并不是韩林,而是清江侯府的恐惧,他要把这份恐惧深深的植入他们的心底,让他们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动他哥哥或小外甥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
“好个狂妄嚣张的西厂厂公,来人,给本侯拿下他,本侯要绑了他进宫去找皇上评理!”
清江侯被他气得倒仰,理智燃烧殆尽,只想拿下他问罪,洗刷清江侯府的屈辱。
“你们都退下。”
“厂公!”
死士闻令而动,锦衣卫作势就要迎战,可叶君珩却喝退了他们,准备一个人挑战所有的死士,锦衣卫全都担心的望向他,那可是一百多死士啊,而且他们都是清江侯身边的人,武功绝对个个都不弱。
瞧不起我们吗?
“上!”
死士也是有尊严的,叶君珩的行为无疑是赤裸裸的羞辱,百余死士一涌而上,叶君珩两眼一凝,握拳强行提升异能,雷系异能疯狂游窜全身,谁也没注意到他手中的光鞭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覆盖着一层雷电的光芒。
“不好!”
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领头的死士低叫一声,连忙想要撤退,可叶君珩却在这个时候对着他绽放一抹阴测测的笑容:“现在才想跑,不觉得太迟了吗?”
“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