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洪红,这些警察原本还十分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杀了一个人。
直到他们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清清楚楚的说了洪红在被一家人收养的时候,干出的各种龌龊事情。
为了从养母那里拿钱,不惜直接把养母烧死在房间里。
后来,养父知道她的作为之后,气得心脏病突发,送进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只剩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后来,那小姑娘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就是当年的洪红做出的事情。
“我真是好奇,江市一中怎么还会聘请你这样的老师呢。”警察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铐拷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将人带走了。
华酌在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不住觉得讶异的眨了眨眼睛。
“酌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龙晗生和林岩站在华酌的一侧,交代着事情的发生和结果。
少年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好一阵之后,眸光微微一闪。
她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当初在一中的时候,华烟的照片被贴到了公告栏上,导致华烟和洪红大打出手。
当时她就觉得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情。
现在看来,那人应该就是收养了洪红那家失踪的小姑娘。
啧。
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华酌低声嗤笑了一声,狭长的桃花眸中染上了点点嘲意,“夜路走多了,到底还是要见鬼的。”
少年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应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龙晗生和林岩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后者开口道,“酌少,我发现最近应家不太对劲。没什么大的动作,而且兵工厂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在继续。总感觉,好像会有更大的动作。”
听到林岩的话,华酌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至今还记得上一次在白光遇到的应成斌父子和白鸟秀明。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应家和白鸟家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想着,华酌修长的眉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知道了,应家的事情,你们先看着。”
“是。”龙晗生和林岩齐齐道了一声。
待到龙晗生和林岩离开之后,华酌也没有在公寓里面多待,而是去了江市一中。
她可没忘记,今天是周一,而且,她旷了半天课。
毫无疑问,等到华酌回到学校,便收到了来自于袁佳的办公室邀请函。
办公室内,袁佳双手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终于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华酌,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知道吗?”
华酌一本正经的道歉,“抱歉袁老师,我以为今天是星期天。”
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华酌这样的就是。
至于她今天为什么会旷课,还不是因为好奇洪红的事情。
而且,今天上午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课,少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华酌这样的想法在袁佳看来,显然是错误的。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那种错误。
“你是不是打游戏打昏头了?”
华酌:“……袁老师,我不打游戏。”
闻言,袁佳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略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也是,看你这个样子,的确不像是会打游戏的人。”
说着,袁佳又道,“过几个星期有一场全国性的英语演讲竞赛,到时候你去参加如何?就当时为了弥补今天的缺课!”
华酌:“……”
袁佳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她没得拒绝。
而且,英语演讲比赛对她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儿。所以华酌也没有怎么考虑,点头便答应了。
几分钟之后,华酌拿着袁佳给的资料回到了教室里。
因为是中午,所以教室里的人不是很多。
华酌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斜前方坐着一个人——薛铭瑄。
“不去吃饭,你在这里做什么?”
华酌将资料塞进课桌,然后眯着眼睛走到了薛铭瑄的身边。
薛铭瑄原本正在看手机,陡然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吓得整个人都是一抖。手中的手机也顺势成抛物线,直接飞了出去。
幸好,华酌一个上步,最终还是将手机给稳稳当当的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只不过,看到薛铭瑄这个样子,她眼中的神色愈发疑惑,“不过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有,吕东呢?你俩不是经常在一起的吗?”
听到华酌的话,薛铭瑄瘪了瘪嘴,眼底似有无奈的神色闪过,“我也想知道吕东在哪里。今天他没来上课啊,袁老师说他身体不适所以在家休息。”
闻言,华酌挑了挑眉,“你联系不到他?”
“嗯。”薛铭瑄点了点头。要是联系得到,他现在终于这么担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薛铭瑄总觉得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说呢——
按照吕东的性子,不可能找不到人的。
而且以前的时候,每一次吕东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找的也不是袁老师,而是他。
但是今天,显然与往常不一样。
看着薛铭瑄如此担忧的模样,华酌只沉默了一瞬,最后开口道,“这样吧,等会儿下午的课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这样也行。”薛铭瑄点了点头,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顿时转头看向华酌,“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也没来上课?”
华酌:“……哦,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薛铭瑄:“果然,学霸就是任性。”
**
下午五点,课程结束之后,华酌便和薛铭瑄一起离开了学校。
对于华酌和薛铭瑄的行为,身为班主任的袁佳也没说什么。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晚自习正好是她值班,估计她也跟着两人一起去了。
吕东的家境不算好,家住在离江市一中不远的一个小区里面。
薛铭瑄和吕东到底是死党,以前也来过吕东的家,所以这一次也是他带着华酌过去的。
站在门前,薛铭瑄伸手敲了敲门,半晌之后,才有人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吕东的母亲。
华酌猜测着,一旁的薛铭瑄已然开口了,“阿姨,我们听说阿东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
薛铭瑄明显和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熟识了,他这话一出,中年女人立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细微的笑容,“是铭瑄啊,阿东他在房间呢,我带你们过去。”
吕东的家不算大,摆在客厅内的沙发和桌子都已经泛起了陈旧的气息。
华酌走着,目光微微敛下。
虽然家里看着不富裕,但是她能从中年女人的身上看出她对吕东的浓浓的疼爱。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华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吕母已经伸手敲响了吕东的房门。
直到屋子里面传来一道闷闷的嗓音,吕母这才从外面打开门,然后让薛铭瑄以及华酌进去了。
华酌走进房间之后,吕母便关上门。
一时间,不大的房间内顿时站了三个人。
华酌和薛铭瑄的眼神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落在了从床上站起来的男生身上。
薛铭瑄的脸上,青青的痕迹一堆。
那双眼睛,都成了色。
这般样子,分明是被打了。而不是什么生病。
“草,这是怎么回事?谁他妈打你了?”薛铭瑄看到吕东的模样,一双眼睛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