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关闭手机,切断连接柯洛娜手机的监控,冷夏听的意犹未尽,忙问:“你干嘛关了?”
顾墨忍不住亲了口冷夏的脸颊,趣笑道:“老婆要是还想知道他们在干嘛,我可以带你回房间言传身教一番。”
顾墨极其暧昧地撩着冷夏的耳根,冷夏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他们不是父女吗?”
“不是。”顾墨吻向冷夏的唇角回道。
冷夏被顾墨亲的火烧火燎的,但是她又享受不了福利,埋怨地说:“别亲了,赶快告诉我。”
顾墨离开冷夏的唇边,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着禁欲兮贵公子的姿态说:“柯洛娜是柯傲天女儿的名字,不过他真正的女儿十四岁时出车祸死了,你现在认识的柯洛娜只是他在福利院领养的孩子。”
“那别人不会怀疑?还有你,你不是认识他女儿吗?”
“老婆不知道有整容这个行业吗?”
冷夏听了点头,是啊,有钱啥还不好办。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冷夏问:“那既然是舍不得女儿领养女儿,为什么又和女儿……”
冷夏实在说不出口乱亻仑两个字,哪怕不是血缘关系,可口头上还是爸爸地叫着,真是隔应。
“柯傲天当初抛弃糟糠之妻,舍弃儿子季凉川,为的就是攀附王家的势力。王家在安城是权贵之家,更是政权之家,唯一的女儿王媚不介意柯傲天已婚,只要求他离婚,后来两个人结婚生女,王媚生柯洛娜时难产死亡。
再后来,王家在政权斗争中斗败,整个家族一败涂地,剩余的势力立马转向了美国,柯傲天之所以在柯洛娜死后领养了一个女儿,也是为了让王家那些人垂爱柯洛娜没有妈妈。
如果柯傲天抛开了王家的势力与庇护,那是步履维艰寸步难行。”
冷夏好像明白了,不过她不懂,难道亲情在权势利益面前不足一提吗?
“不过我还是不懂柯傲天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告诉我要归还季凉川的眼角膜?”
顾墨也是眸色一沉,“估计他有什么计划在等着我吧!”
“那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顾太太办,好好养胎好好当我的顾太太,别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冷夏坐到顾墨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耳鬓厮磨:“顾先生,我来给你按摩。”
“我来。”顾墨反手一搂,扳正冷夏吻向她的眉眼、鼻耳,唇瓣……
转眼到了礼拜天,顾墨与冷夏提着礼盒上了陆家的门。
管家领着顾墨、冷夏等人走近时,陆老爷陆震华正在花园浇花。
顾墨挽着冷夏上前,恭敬有礼:“陆老爷打扰了!”
陆震华放下水壶,哈哈而笑,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冷夏惊叹不已,顾墨告诉她陆老爷七十五岁了,看面前的老人精气神十足,毫不逊色那些常年熬夜的年轻人。
“顾董事长,幸会幸会!”
“陆老爷抬举下辈了,叫下辈顾墨即可。”
“顾墨,好名字。”陆震华顺了顺雪白的胡须,满脸赞赏。
顾墨拉近冷夏,谦顺地说:“陆老爷,这是我太太冷夏。”
“陆老爷好!”
陆振华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冷夏:“姓冷,这姓氏现在很少了。”
冷夏微笑面对,“看来我的姓氏定会让陆老爷铭记于心了。”打听冷书应该也没那么难了。
陆震华在冷夏语毕后,收回视线,神情生疏了一分,对着顾墨说:“屋里坐吧。”
陆振华上前,管家跟在后面,顾墨与冷夏紧跟其后,冷夏小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顾墨揉了揉冷夏的手背,安慰的意思,“别担心,他针对的绝对不是你。”
不是她是冷书吧,冷夏垂下眼帘,眼角滑过一丝别扭的不堪。
众人落座,顾墨从邢飞羽手中接过礼盒走到陆振华跟前,“陆老爷,素问陆老爷喜欢收藏茶具,顾墨不识货得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茶具,送到陆老爷跟前献丑了。”
管家急忙接过,放在桌子上,手脚麻利地打开。
陆振华端详了半天,忽然满脸笑意,拿起茶壶启齿道:“绞胎紫砂施釉弥勒佛,顾董事长实在是妄自菲薄,此乃茶具中的精品。”
陆振华爱不释手,捧着茶具站起身,对众人说:“大家看,弥勒宽肩露胸坦腹,慈眉善目,小口大开,左手握珠,右手执布带,赤脚席地而坐。是不是好寓意,我们人活一辈子,图什么,是钱吗,权吗?都不是,是豁达是开心,就如弥勒佛一般笑口常开。
再看这底部平封,中开一透气孔,通体施釉,有色粟黄开小片,布袋上绘褐色仿绞胎釉条纹,胎质灰黄松软,实乃精品啊。
顾墨,这么贵重的茶壶送给我这个老头,不觉得可惜?”
陆振华爱不释手,嘴上推辞着,两眼已经放光地盯着茶壶挪不开眼。
顾墨连忙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茶具当属赏识它的人,留在小辈这里只是可惜了它的价值。”
不是一等一的货色,只怕从陆振华口中听不到冷夏想知道的事。
“好,好,好!顾墨,老朽记住你了,请坐请坐。”
陆振华哈哈大笑,轻手轻脚地放下茶具,盖上盖子,吩咐道:“替我收拾起来,要好生收着。”
陆振华嘱咐着,加重了音调。
“是!”管家捧着礼盒去了房间。
“请喝茶!”
陆振华心情大好,看向顾墨、冷夏时眼神柔和不少。
冷夏感叹:钱真是万能的啊!
顾墨端起茶杯,珉了一口淡笑道:“谢谢陆老爷款待,只是小辈有个不情之请。”
看来顾墨要进入正题了,冷夏竖起耳朵聆听。
陆振华也放下茶杯,“顾墨,你我不用如此见外,知我心意者寥寥无几,说到底我们还能算的上忘年之交,朋友之间何来不情之请,固但说无妨!”
冷夏暗暗惊呼:顾墨做了不少功课啊,要知道想结交陆振华的人不在少数,送的礼自然都不差,而陆振华对顾墨如此倾心,只怕顾墨送出的茶壶是天价之宝了!
“劳烦陆先生家佣人备份温牛奶,我太太怀孕不能喝茶。”
气氛猛地僵住。
冷夏舔了舔干燥的唇,这男人能不能将就一次啊?不就是茶嘛,她可以不喝的,一时半会又渴不死。
陆振华看着顾墨,心里对顾墨这个男人的定位高了一个水准,这年头有权有势的男人不在少数,但是还钟情的就少了更别说出门在外还如此护着老婆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陆振华喊道:“来人!”
管家刚好收拾了茶具走进来,急忙应声:“老爷子。”
“给顾太太备一份温牛奶,要放糖还是蜂蜜?”
陆振华的前半句对他的管家说的,后半句看着冷夏问的。
顾墨没给冷夏开口的机会,娴熟地回道:“100克奶配一小勺蜂蜜。”
“好的,请顾先生、顾太太稍等。”管家应声而去。
冷夏莫名的有些尴尬了,话说的客随主便,倒变成了他们挑刺了。
陆振华似乎不介意顾墨闹的这出,依旧笑呵呵的,“顾墨,今日来家里所为何事啊?”
似唠嗑一般拉家常,但是冷夏明白哪有随随便哈哈的拉家常,都是人情礼往的勾当。
顾墨不卑不亢,挺直着腰杆说:“实不相瞒,今天贸然拜访也是为了我的太太而来。”
陆振华再次看向冷夏,锊了锊白须说:“我在今天之前并不认识顾太太,实在不太明白。”
顾墨微微有些动容,甚是疼惜地看着冷夏,而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陆老爷,你有所不知,我太太一直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然而她母亲冷书在她十二岁时病逝。”
顾墨说着,加重了冷书二字,而陆振华在听见冷书名字时也是眼神曲折地停顿了片刻。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太太时常念叨自己的身世,作为丈夫的我当然想着为她分忧解难,我们多方打听得知陆老爷的长子陆彦北曾与冷书有过婚约之事,所以今日贸然打扰只是想求证当年的一些事。”
顾墨一口气说完,一直注视着陆振华的神色变化。
陆振华半天没表态,开口却问:“顾太太的母亲生前没告诉顾太太?”
冷夏应着陆振华的注视,答:“没有,我妈妈她最后在世的日子情绪一直不好,从不对我说起以前的事。”
陆振华继续锊着胡须。
顾墨与冷夏眼睁睁地等着他的解答。
“其实当年的事我是不愿意提的,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陆家属于百年基业的大家族,我的长子陆彦北也是天之骄子。
冷家呢,虽比不上我们陆家,也是富贵之家,我们两家联姻固然是好的,况且我那儿子也是对冷家的千金另眼相看。”
冷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预感她的身世即将揭晓了,顾墨不动声色地抓过冷夏的手握在掌心。
冷夏感受着温暖的大手掌给自己的力量,才渐渐放开紧张的心情。顾墨偏过头,递给她‘有我在’的安慰,冷夏莞尔一笑点点头。
陆振华看着顾墨与冷夏,回忆起曾经的那一幕,他的儿子陆彦北抓着冷书的手说不介意冷书有过男人的事,只是终究只是他儿子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