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笒心脏病突发,纯粹机缘巧合被白雪儿意外发现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她也就借他人之手刺激了一把,没想到那个老家伙那么不经扛,发病发的相当急时,特别合她的心意。
顾墨想到顾笒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难受。
白雪儿等不到顾墨回答,有些害怕东窗事发,哪怕她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
她试探地问:“顾墨?爸爸怎么样了?”
白雪儿反拉住顾墨的手,温柔似水地摩挲着。
“他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还在隔离室观察。”
“没事就好,顾墨,带我过去看望爸爸吧。”
“不用。”雪儿去了也没用,她都看不见了。
顾雨泽在一旁听着,耐心尽失,“谁能吱一声,小夏子去哪了?”
白雪儿顺着声音偏过头,对着顾雨泽说:“弯弯,小夏子已经走了,昨天下午就走了。”
“她去哪了?”顾雨泽横眉冷对,他一离开,冷夏就出事。
白雪儿耸肩,无谓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又没权利干涉她。”
顾墨看着白雪儿缠着纱布的眼,心疼又内疚。他轻轻地伸过手摸着眼睛的地方,心想:雪儿这是不习惯才用纱布缠住眼睛的啊。
“别碰。白雪儿急忙缩到一边,“顾墨,别碰,麻药过了有点痛。”
“什么意思?又加重病情了?”
顾墨言词灼热,心急如焚。
“不是,我已经做了角膜移植手术,还得过两天才能拆纱布,你碰了我的伤口,当然痛。”
“所以……”顾墨一头雾水,他命邢飞羽去找合适的眼角膜,只是一夜过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白雪儿定睛地望着顾墨,伸出白嫩的双手揉着顾墨的两边脸颊说:“顾墨,我马上能看见你了,这是多幸福的事!”
顾墨瞪着眼看着白雪儿,还在震惊当中。
顾雨泽候在一旁,没人告诉他小夏子的下落,这让他更加心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雪儿,你没逗我开心?”
“没有,是真的。昨天晚上有人出了车祸,刚好那人热心捐献了器官,我是临时被推上手术台的,回头我们要好好感谢人家家属。”
“好,都听你的,丫头,你看的见就好。”不然他心里的愧疚就是越滚越大的雪球。
顾墨松了一口气。
顾雨泽火烧火燎担心小夏子,杀鸡抹脖般吼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这时邢飞羽走了进来,看见顾雨泽愤慨的样子微微皱眉,这人和人没法子相比,看他家总裁风度翩翩、沉稳果断,再看顾雨泽毛毛躁躁、年轻气盛,俩人年纪也不相上下的。
顾墨懒懒地抬起头看向顾雨泽说:“冷夏出手伤了白雪儿,害她失明。”
顾雨泽如临当头一棒,打的他天旋地转,“不会的,小夏子从来不会伤人!白雪儿,一定是你,你只要一接近她,她准出事!”
白雪儿浑身颤抖着,顾墨赶紧抱住白雪儿:“雪儿,别激动,刚做的手术,我们不生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不用理他们。”
顾雨泽听了要冲过去与顾墨干仗,被邢飞羽死死地拉住了,他说:“你不用这么冲动,冲动也解决不了问题。
冷夏伤人的事有视频为证,不容置疑。而且,我们顾太太刚做的手术,你要是有点眼力见,赶紧的出去,别添乱。”
邢飞羽语毕,门口的两个保镖冲了进来,架着顾雨泽要丢到门外,被顾墨止住了,他睥睨着顾雨泽:“顾雨泽,既然冷夏自己选择离开,那我们也尊重她的选择。”
“我不会相信你们的屁话!”
顾墨慢条斯理地松开白雪儿,起身之间,冷漠而坚硬的五官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让人忍不住会退避三舍。
他咬着牙齿,清冷异常,“顾雨泽,我没把她送警局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还想怎样!”
顾雨泽在顾墨的威严之前,矮了一截,不过他为了小夏子可以无所不能,哪怕不可为,他依旧一拳头挥了过去,他还没近顾墨的身,两个保镖上来就一顿拳打脚踢,顾雨泽窝在地板上,鼻青脸肿,口齿也不清晰了。
他说:“顾墨,冷夏遇上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偏偏她这个傻丫头把你当作她的天。”
天塌了,只能她一个人撑着。
邢飞羽担心顾雨泽再刺激了顾墨,赶紧命保镖把顾雨泽丢出医院,并嘱咐保镖以后都不准放顾雨泽进这屋。
顾雨泽被丢在医院的大门口外,早上就细雨蒙蒙,此刻已经大雨瓢泼,灌在顾雨泽身上。
邢飞羽赶紧给他撑了一把伞,劝慰道:“你也别在这里耽误功夫了,冷夏肯定回家了,或者去了朋友那里,其实我们总裁对冷夏已经仁至义尽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总裁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到底没把冷夏怎么样,是这个理吧?”
顾雨泽有气无力,“那你告诉我小夏子去哪了?她的病还没康复,她要是想不开……”
这点,邢飞羽也没法说了,冷夏究竟康复没有,还真不好说,毕竟视频中的她特别的凶狠,并不像他认识的冷夏。
想了想,他只好不提她的病,继而说:“你赶紧去找找。”
顾雨泽艰难地爬起来,全身的骨头如散架了一样,跌跌撞撞地向前走,风大雨大,阻碍了顾雨泽前进的速度,却没改变他找冷夏的心。
邢飞羽转身进了医院上了楼,病房里,顾墨正放平白雪儿,柔声安慰道:“好好休息,让伤口尽快恢复。”
“嗯,顾墨,我这里没问题的,你让张嫂过来陪我,你去陪爸爸妈妈吧。”
“我知道,我会安排好。不过,现在的你赶紧睡一觉,别的什么都不用想,有我呢。”
“嗯。”
白雪儿唇角上扬。
顾墨看着她舒展的笑容,心情好了不少,眼下还有顾笒,希望他也尽早康复。
“雪儿,你躺着,我去打电话问下爸爸那里的情况。”
“好,你去吧。”
顾墨起身出了门,邢飞羽赶紧跟在后面,经过门口,顾墨指着其中一个保镖说:“你过来。”
楼梯出口处,顾墨冰冷的眼眸审视着保镖说:“冷夏什么时候离开的?”
“对不起,属下失职,并没有留意冷夏小姐何时离开。”保镖回的铿锵有力,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昨晚事发突然,而且顾墨只叮嘱他们保护好太太。
“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
顾墨爆呵,保镖闻言垂着头,不敢看顾墨怕惹恼了他。
邢飞羽圆场道:“你说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大概八点多钟,医院来了一个出车祸的人进了急救室,还没过一两分钟,他们又过来推着太太进了急救室,至于冷夏小姐,当时我们在和医院交涉突然手术这件事,也就没注意冷夏小姐的动向,后来太太自己按手印同意手术的,做完手术天都亮了。”
保镖说完,邢飞羽说:“你先回去,总裁问你这件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属下明白!”
保镖一离开,邢飞羽堆笑地说:“总裁,太太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飞羽,命人去寻。”
“找冷夏小姐?”
“不然还有谁?”顾墨恨不得瞪出眼球。
冷夏不见了,他心里没底,特别的心慌,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丢也丢不掉。
“属下这就去安排。”
邢飞羽离开后,顾墨再次掏出香烟点燃了,烟雾缭绕中似乎看见了冷夏心如死灰的脸,他昨天又伤害了她,呵呵,苦笑爬上鬓角。
他在心底并不大认为冷夏真的伤雪儿,他估计冷夏也是情绪不稳失手伤了她。
顾墨一直在楼道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身上的香烟抽尽,才起身走回病房,雪儿还在睡,张嫂已经过来了。
顾墨嘱咐张嫂好好照顾白雪儿,临走,他落了一记吻在白雪儿额头,张嫂见了直替顾先生可惜。
顾雨泽去了他和冷夏常去的小酒吧,去了他们常去的小餐馆,去了他们常去的小公园,去了他们曾经的学校,去了他们所有去过的地方,只是哪里都没有冷夏。
顾雨泽如落汤鸡一样回到家,遇上正要出门的朱悦溪。
朱悦溪见她家儿子成了这个鬼样子,顿时指着他的鼻子骂:“儿子,你是不是又去找姓冷的那个狐狸精?你看看你,你找她准没好事。”
朱悦溪不待见冷夏由来已久,谁让她家乖儿子遇上冷夏后,隔三差五就头破血流,轻着鼻青脸肿。
她到哪里能待见的了冷夏!
顾雨泽见朱悦溪花枝招展地样子,也是来了火气,“你有什么资格骂她!她要是真的狐狸精,至于到今天也不搭理你儿子?”
顾雨泽反问住了朱悦溪。
资格?朱悦溪老脸瞬间难看起来,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她和她自家儿子计较什么!朱悦溪自我安慰。
不过对于冷夏,她就没那么宽容了,“儿子,你要是还有一点清醒,就别被冷夏迷的神魂颠倒了,赶紧找个姑娘结婚生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这被人问起来,脸上都没光!”
顾雨泽垂着眼帘,没理睬朱悦溪,他有正事要做,转身进了洗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