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荷,婚姻不是儿戏,你能不能再慎重考虑一下?”霍北轩按压住自己躁乱一片的心绪,一字一句,近乎恳求地说道:“你现在对我有抗拒,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在你的面前消失,不打扰你的生活。哪怕你要暂时分居,我认,但是离婚,我不能同意。景荷,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家,我们女儿景景已经半岁了,她也在等着自己的妈妈回家。”
“别提你那个女儿!她和我没关系!”景荷重重地咬了咬牙关,说得毫不留情:“霍北轩,我跟你说清楚,如果你真把我弄回去了,没准哪一天我犯起病来,会控制不住把她掐死,那你就后悔莫及了。”
霍北轩的心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半天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久久地久久地注视着景荷。
那深邃暗沉的眸光,包含着太多太多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好像这一眼,就是他们的生离死别。
也好像是他终于艰难而痛苦地认同了,他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景荷被他这样百味陈杂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提高了声调催促他:“走吧,先去月亮湾湖畔。”
“好。”霍北轩哑声吐出一个字,率先转身往门外走去。
那高大英挺的背影,仿佛一下子就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沧桑感。
司机在医院的楼下等着他,这会儿看到景荷也上了车,立即恭敬地打招呼:“霍夫人,您好。”
“别这么叫我,我马上就和他离婚了,等下就去民政局。”景荷漠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丝毫都没有给霍北轩留一点面子。
呃,司机尴尬地怔了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小心翼翼地问霍北轩:“霍市长,现在去哪儿?”
“你把车开到月亮湾。”霍北轩疲惫不堪地吐出一口气,声色萧索。
司机再也不敢多话,发动车子赶往月亮湾湖畔的慕家庄园。
一路上,霍北轩和景荷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车子不大的空间里,一时间显得格外静默,只能听到车轮沙沙沙划过地面的声音……
他们这时,回来的机会还算不错。
正是忙忙碌碌的大上午,整个慕家大别墅里,只有几个佣人在,连慕爷爷都又出去跟老战友聚会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上了四楼。
一进房间,景荷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整理自己的一些衣物和零碎物品,还特意找出了收在抽屉里的护口本和身份证。
霍北轩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深沉而又无奈地看着景荷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心仿佛都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
景荷并没有带走太多衣物,只装了自己的一些必需用品。
在她关闭住简单的行李箱站起身的时候,霍北轩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从这里搬走,准备住在哪里?难道是酒店?”
“我会暂时住到凌凯哥那里。”景荷并不避讳他什么,直言不讳地说:“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把房间也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嗬,又是慕凌凯!
他们将近五年的夫妻感情,以及一个刚过半岁牙牙学语的小女儿,都还抵不过慕凌凯的一句话和一个眼神重要。
在那几近绝望的痛苦之后,此时此刻,霍北轩的胸腔中燃烧起了无以言说的熊熊怒火。
他跨前一步,以绝对强硬不容抗拒的姿态紧紧地逼视着景荷,低沉有力地宣告:“我不同意你住到慕凌凯的房子。哪怕我们离婚,我也不同意你住到他那里!”
景荷微微愣了愣,而后不客气地回击道:“关你什么事?我搬到凌凯哥家里,连小悠都没意见,你凭什么阻拦我?”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就凭你是我女儿的妈妈!”霍北轩再也无可忍耐,俯身就牢牢地控制住了她:“景荷,你记住!不管我们还是不是夫妻,我都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好!不管你的心给了谁,你的身体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这疯子!放开我!”景荷愤怒地吼道:“霍北轩,我要离婚!我要去民政局。”
“可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不过,在去民政局之前,你得陪我再睡一次。”霍北轩双目赤红,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嗜血猛兽。
“霍北轩!你别碰我!我会恨你的!真的会恨你的!”景荷拼命地挣扎,又踢又打。
可是她反抗的力量,在一个盛怒的男人面前。
显得太过弱小,简直微不足道。
霍北轩也没有再对她讲一丝客气,很快就得偿所愿。
在彻底得到景荷的那一刻,他在她的耳边低哑地说:“景荷,如果不能让你爱上我,恨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这样你还可以记住我。”
……
从他们上来,到他的这场不管不顾的索要结束,足足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
景荷泪痕狼藉地躺在床上,犹如一个被损坏了的布娃娃,一动也不动。
霍北轩心神复杂地把她抱了起来,一件一件地帮她把衣服穿好,沙哑着声音恳求:“景荷,不离婚了好吗?我们以后好好过,我一定会对你好。”
景荷如梦初醒,狠狠地把他推开,就像推开自己最厌恶的一个流氓:“你别做梦了!我一定要离婚!霍北轩,现在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可以去民政局了。”
霍北轩无力地松开了她,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失败和无助。
好像,他面前的整个天空,整个世界,都全数黑了下来,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了。
景荷已经心如死灰,没有再看他一眼,站起来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霍北轩抬手拉住了她:“等等。”
“你还要干嘛?”景荷不耐烦地回过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烦躁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