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张校长说兰兰做了古怪的事的时候,其实,我也觉得非常的古怪,在我看来,作为一名学校的校长,怎么着也是一个在学校呆了极长时间的教育工作者,可以说是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见过,但是,让他都觉得古怪的事就不由得让我非常的好奇和担忧了。
只见张校长直视着我们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才轻声说道:“我们…在陈兰兰同学的宿舍里…发现了一只鸡。”
“一只鸡?”听到这里我顿时一愣,于是又问张校长:“是玩具吗?”
张校长显得非常尴尬,稍稍顿了顿才补充说:“是真的鸡,不过已经死了。”
如果说在普通家庭发现这东西应该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兰兰只是一个学生,而且她还是住在学校宿舍的,在那里面发现了鸡就确实有些奇怪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奇怪到古怪上面来啊,或许兰兰只是想着拿这去野炊呢?
我把这事想得非常简单,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张校长听,哪知张校长才听了一半就直摇手说:“不不不,我想我还没有说清楚,在那只鸡身上,我们发现了齿痕,而且…这只鸡体内己经完全没有血液了。”
“卧草”,一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暗骂了一句,心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哪里是古怪啊,这分明就是恐怖啊。
不过,我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于是又低声问了一句:“这鸡…是生的还是熟的?”
但是,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得太过白痴了,要是这鸡是熟的的话,那张校长还会觉得古怪么?
张校长直视着我,非常肯定的说:“是生的,连毛都没有拔。”
一听这话我顿时感觉头皮一麻,一股子凉意嗖嗖的往上窜,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按张校长这意思,他是怀疑兰兰吸了这只活鸡的血了?
我不敢往下想,只是侧脸看了下陈叔,却见他脸色非常的难看,腮帮子鼓鼓的,两眼通红,看样子内心也是非常的不平静。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一点,我记得在我读书的时候经常会弄些死癞蛤蟆啊、蛇啊什么的放在小女孩的抽屉里,为的就是想看下她们吓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为了这事,我也没少挨爷爷的揍。
于是我又对张校长说:“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
张校长听后微微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其实我们也怀疑过这个可能,但是,昨天陈兰兰同学醒过一会儿,发生了剧烈的呕吐,从她的呕吐物中,医生找到了一根没完全消化的鸡毛。”
一听这话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刹时间没了主意。
但是陈叔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两拳紧握,双手不住的颤抖,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不会的,我家兰兰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们一定弄错了。”
张校长低着头好半天没有吭声,轻轻叹了口气,最后才起身扶起全身紧绷几近暴走的陈叔,低声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必竟陈兰兰同学是在学校出的问题,你就放心吧。”
我没再理会张校长,反而低头沉思起来,我实在想不明白兰兰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做这种让人觉得脊背一凉而且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张校长之后又给陈叔留下了他的电话,因为学校还有事,所以他就和刘院长两人一道离开了医院。
而且,因为兰兰一直呆在重症监护室的缘故,哪怕是作为亲属也不能见上一面,只能远远的隔着玻璃看上一眼,加之陈婶状态相当的不好,一直哭,至于陈叔也好不到哪去,一直低声絮絮叨叨的说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我看了这情形,实在不好怎么办,最后只是一番好言相劝,将他两安置在我们之前开的那个房里,想着先让他们冷静一下再说了。
至于我,则依然回到了医院,静静坐在走廊里,脑海之中不住思量着兰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当然,最终结果是我头都想大了还是没有半点主意。
兰兰一直昏迷未醒,我又没有办法接触到她,因而,对于兰兰的了解也仅限于张校长说的那只言片语,根本找不到特别有用的线索。
只不过,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有几名大学生模校的女孩子来到了这里,站在兰兰所在的病房外面看了几眼,又低声交头接耳的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这一幕被我看到了,于是心头一动凑了过去,问她们:“你好,我是陈兰兰的哥哥,请问你们是她的同学吗?”
这几个女生抬头打量了我一眼,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不住的回头看向兰兰那边。
这时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生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和兰兰是室友,她生病了,所以我们都来看看。”
“谢谢你们了”,我轻叹口气,想从她们那里了解一些关于兰兰出事之前的信息,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顿时有些语塞。
“不用客气,兰兰和我们是好朋友,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另一名娃娃脸女孩子微微一笑,很友好的回道。
一听这娃娃脸女孩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了张校长说的那只鸡的事,心想她们和兰兰一个寝室的,又是好朋友,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我咬了咬牙,问娃娃脸女生:“我听说兰兰寝室里发现了一只鸡,我想问你一下,那鸡是从哪里来的,兰兰为什么要买那只鸡呢?”
只是我这一问,三个女生顿时脸色一白,显得非常惊恐的样子说:“鸡是兰兰去菜市场买的,至于她为什么买只活鸡回来我们却不清楚了。”
“买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只鸡呢?”一听到这里我更是满头雾水,好好的大学生为什么要买鸡呢?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正准备再问她们些情况,但一抬头才发现她们已经进了电梯,不由得摇了摇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只不过,我这才一坐下脑海之中顿时灵光一闪,我记得之前电视上放过,说现在的活鸡什么的都带着什么病毒,煮熟了吃都有感染的危险,而据张校长说,兰兰还有极大的可能生饮了这鸡的血,那岂不是更危险?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朝护士站跑了过去,问清楚了兰兰的主治医生之后就二话不说跑到了医生办公室,刚巧兰兰的医生正好值班,于是我将我的想法说给了他听,哪知这医生听后只是淡淡一笑,略带歉意的说:“病人这方面的情况我们已经考虑了,但是,经过排查,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情况。”
“那是什么情况?”一听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失望,于是刨根问底的问他。
医生轻叹口气,揉了揉额头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清楚,而且,医院方面也组织了远程会诊,她这种情况,我只能说以目前国内的医学水平,还不能找到发病原因。”
听到医生这话,我顿时心都凉了半截,照他这么说,那岂不是只能干等着呢?能不能好,只能看老天爷了?
我有些无语,又问了医生一些与兰兰有关的问题,不过,医生的回话和之前张校长说的几乎一样,就是那个什么“间歇性生命体征消失”。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又到窗口看了看兰兰,只见她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面,容颜憔悴得很,让我不由得一阵心疼,于是暗暗的说了句:“兰兰,你可要加油啊,陈叔他们可在等着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这才一念叨完,就感觉兰兰放在床边的手指头动了动。
开始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站稳了身形又盯着看了一会,没错,兰兰的手指还真在动,而且一连动了好几下,幅度也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明显。
我一看顿时大喜,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医生,于是又搓着手在外面看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兰兰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直直的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我心想或许是她还没回过神来的缘故,与是二话不说冲着护士站那边喊:“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只不过,我话还没喊完,兰兰竟然一鼓脑的坐了起来,身体笔直,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的平视着前方,一把扯下了带着的氧气罩和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
也就在她扯下氧气罩的同时,护士站那边同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最多不过几秒钟之后,两名护士和我刚才见过的医生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谷脑的进了病房里面。
我愣愣的站在病房门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于是只好站在门头伸长了脖子往里头观望,同时又掏出手机快速的给陈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兰兰醒了,让他赶快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看向兰兰那边,却见医生正在不停的检查着各种仪器,而那两名护士则扶着兰兰,好像问着什么。
让我惊讶的是,刚刚醒过来的兰兰经过短暂的恍惚之后显得非常的狂躁,呲牙咧嘴的想要推开两名扶着她的护士,满脸的凶狠。
我看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兰兰精神也出了问题?
一旁的医生见此,连忙放下了手头工作,帮着两名护士将兰兰按在了病床上面,同时又从床旁拉过两条绑带,将兰兰严严实实的绑在了病床上面。
等到一切都弄好之后,医生才擦了把汗,重新为兰兰安上各种各样的管子和仪器,疲惫的走了出来。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我早已急不可奈,等医生一出门便迎了上去,急促的问他。
“病人情绪非常不稳定,我们只能一面观察一面考虑下一步应对措施了”,医生一脸无奈的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急冲冲的朝护士站那边走去。
我呆呆的看着兰兰,只见她被绑在病床上面完全不能动弹,只有脑袋不住的剧烈扭动,非常难受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呢?”我看了连连摇头,手心里都是汗,也是揪心不已。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兰兰突然猛的扭过头来,直直的看向了我,眼神一片平静,哪有丝毫的狂躁迹象。
“兰兰,是我,马缺”,我一看大喜,连忙朝里面挥了挥手喊道。
也许是兰兰听到了,只见我话音刚落,兰兰便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是想冲我笑。
只不过,我这才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兰兰突然脸色一变,显得格外的凶戾,猛的咧了咧嘴,露出两排光洁的牙齿。
这模样,说得难听些,就像一只在示威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