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寒任由女人柔软的小手捂着他的薄唇,低头视线灼灼的望着她,眉眼渐渐染上淡笑,林嘉树脸颊微热,挪开手,皱眉道:“你笑什么?”
她说的话,很好笑吗?
靳司寒瞧着她说:“很担心我活不到一辈子?”
“……”
嘉树不迷信,但一点也不喜欢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谁会咒自己。”
“好,你不喜欢听,那我不说了。”
男人语气里,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
靳司寒放下冰袋,摸了摸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沉声道:“以后这种事不准再瞒着我。”
嘉树点了点头,淡声回应了下,“嗯。”
嘉树将那块伯爵手表递给他,刚才在车里递给他的时候,他还在生气所以没接。
靳司寒望着眼那手表,仍旧是没接,说:“就为了这么一块手表,你敢单独去见那帮流氓?”
“以后……不会了。”
靳司寒深叹出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是靳太太,我的财产就是你的财产,你可以随意支配,你不需要跟我划清界限,为了钱的事受委屈,会让我觉得身为你的丈夫,我很无能。”
嘉树怔忪了下,只觉得一股热流滑过心口。
她知道靳司寒也许最不差的就是钱,可对于以前的她来说,靳司寒坐拥的金山银山,她从未感觉到那些千亿家产与她有关。
因为三年前,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形婚,这年头,结婚后还aa制的夫妻不少见,都是搭伙过日子,但实际上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已婚状态但过的是单身生活,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结婚,结婚成了累赘。
嘉树也曾想,跟靳司寒的复婚,不过是结婚证上的配偶,合法做僾,没有再多的用处,可靳司寒却一点点的击碎她的龟壳和心墙,即使心有隔阂,却也开始对这段婚姻有了期待。
靳司寒将修长手腕上佩戴的那块腕表摘下,伸出手摆在她眼前。
嘉树有些不理解,靳司寒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千辛万苦帮我拿回来的手表,给我戴上。”
“……”
他话语里,不乏调侃,嘉树热着耳根,将那块伯爵手表帮他戴上。
不得不说,靳司寒真的很适合佩戴手表,无论是皮带的,还是银色金属的表带,他戴起来都别有一番矜贵气质。
他的手腕和手很长,没什么肉,很有骨感,但却丝毫不羸弱,很有男性的力量美,指骨和手腕处的尺骨很突出,再加上靳司寒的皮肤较白,让人看了很想去握住他的手,总觉得被这样一只修长大手握住,很有安全感。
嘉树下意识的,去握了握。
靳司寒眉头轻挑,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心情转晴。
……
靳司寒去开会了,嘉树留在了休息室里,睡了一觉,等到了中午十一点时,嘉树肚子有点饿,推开休息室的门去了外面的办公室,想看看靳司寒回办公室没有。
结果,这一开门出去,嘉树就愣住了。
靳司寒抬头看向她,也愣了下。
办公室里,好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商务人士,跟靳司寒坐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桌上放了好几台手提电脑,还有许多资料,很明显,在开小型会议。
那几个商务人士,目光无一例外的落在嘉树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没看错的话,她是从靳总办公室里头的休息室里跑出来的?
大白天的,靳总还把她带在身边,让人浮想翩翩……
嘉树尴尬至极,她此刻的样子,她很清楚,睡完觉后乱蓬蓬的头发,右脸还红肿着有些狼狈,再加上她是刚睡醒的样子,一定没精神极了……
“……”
气氛,忽然沉默。
嘉树不想说话,觉得这个时候转身直接进休息室比较好,正打算这么做,开会的其中一个,忽然轻咳了一声,笑着开口问:“靳总,不介绍下吗?这位小姐是……?”
嘉树:“……”
嘉树头一次深刻认知到,这些商务精英人士,果然各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靳司寒倒是坦荡,没有丝毫尴尬,起身,目光沉敛,却含着浅浅笑意,“我太太,林嘉树。”
众人:“……!!!”
靳总什么时候结婚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男人迈着长腿,朝嘉树走来。
走到她面前时,嘉树莫名的心跳如雷。
“醒了?”
嘉树:“……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种问题,不太好吧!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道:“再等我十分钟。”
嘉树乱点了点头,“嗯,我进去了。”
嘉树转身,快步跑进了休息室,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
靳司寒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薄唇勾了勾。
再回到小型会议桌时,靳司寒面不改色,“继续。”
在座的都是人精,市场部的韩总说:“靳总,我看我们刚才谈的也差不多了,看看……也快到饭点了,不如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
众人:“……”
才刚十一点,怎么就到饭点了,午餐时间怎么也要十一点半,韩总拍的一手好马屁。
正中靳司寒的下怀,“其他人呢?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
韩总都带头这么说了,他们就是还有方案想阐述,也得忍着不是?
“靳总,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散会吧。”
靳司寒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散会吧,大家午餐愉快。”
众人:“……”
毛骨悚然!
靳司寒刚才跟他们说什么?
午餐愉快?!
恋爱中的男人心情果然好……不对……是已婚男人……刚才说那句“午餐愉快”的男人,真的是靳司寒吗?
众人有点懵。
……
嘉树钻回休息室后,人往前栽进被子里,脸上滚烫滚烫。
刚才她就那么唐突的跑出去,被好几个人看见,是不是太丢脸了?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嘉树怔了下,大床已经微微沉下,男人坐在了她身边,那只大手探上了她的背部。
“中午想吃什么?”
嘉树没敢翻身,也没敢回头,只捏着被子,咬唇问:“我刚才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那么冒失的出现在那些高层视线里,真的很失礼,也很丢人。
靳司寒轻笑一声,“很在乎这个?”
“……”
靳司寒的大手,捞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到身边去,“没有,只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措手不及的意思,难道不是丢人吗?
靳司寒盯着她有些懊恼的样子,不禁失笑,抬手揉了揉她蓬松凌乱的长发,“迟早要见人,怕丢人我就不会跟你扯证。”
“……”
这句话,究竟是赞美她,还是说她拿不出手?
不过,她都二十七岁了,怎么还会被靳司寒这种摸头杀,弄的脸红心跳。
她这个年纪,难道还有少女心?
总是觉得,这种摸头杀,是小咕噜那种小屁孩专享的,靳司寒几乎每天都会摸小咕噜的小脑袋两遍,有时会三五遍。
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摸头杀,到底是谁创造出来的?
为了避免靳司寒深究这个话题,她机智的转移了话题,“你会开完了吗?我们现在能去吃饭?”
“没开完,不过他们很识趣的散会了,大概是心疼我这个当了三年的工作狂,所以把时间留给了我和靳太太相处。”
嘉树嘴角抽了抽,不过,倒也好奇起来,“这三年……你工作很忙?”
“没记挂的人,没什么娱乐活动,顶多是跟方俊河他们聚一聚,剩下大把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了。”
嘉树心头一怔,抿唇问:“叶灵沁不是你未婚妻吗?你们……”
“叶灵沁约我吃饭看电影,去了一两次,没什么意思,后面就懒得应付了。”
对于男人而言,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想抱她,不想亲她,对她也没什么性.冲动,在这种完全不来电的前提下,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男人跟女人不同,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对这个女人有感觉,才会喜欢跟这个女人出来见面,否则,吃饭看电影这种事,通通都是无趣的,他们宁愿把这种消遣时间留给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想跟自己没感觉的女人在一起干耗着。
靳司寒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腰,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出去吃?记得你喜欢吃辣?吃火锅?”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竟然会记得她爱吃辣这件事,不过,她也有些时间不吃辣了,以前,是因为靳司寒口味清淡,所以她也跟着清淡,后来有了小咕噜,小家伙不能吃辣,一吃辣又叫又流泪,所以嘉树也不怎么吃辣。
不过,她还真的是挺爱吃辣的。
“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靳司寒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没有,只是想起你的某些喜好罢了,大概是曾经记得深刻,记得你喜欢香槟玫瑰,所以这三年,我在海滨别墅的后院里种了一大片香槟玫瑰。”
嘉树水眸一颤,海滨别墅后院的那些香槟玫瑰是为她种的?
她还以为,只是靳司寒闲来无趣培养的兴趣爱好。
眼眶,微微发热,“真的?”
“我身边没什么人喜欢香槟玫瑰,你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
嘉树直直的望着他,“那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靳司寒一向对这种“伪文艺”的东西不感兴趣,尤其是什么花语不花语的,他一向认为,所谓花语,不过是后人为了销量而编造出来的营销文案罢了。
说来也怪,嘉树明明是个学美术的,正统美术生,竟然会爱上靳司寒这种完全没浪漫细胞的男人。
嘉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是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曾经,靳司寒于她而言,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最是痛苦,却也最是甜蜜。
果然,这个花语,靳司寒不喜欢,太悲秋伤感了。
而且,他不希望,林嘉树从他这里得到的快乐和幸福,是染上痛苦和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