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好。”躲开谢水清那带着疑惑的眸子,汤殊左手的手指捻上了右手的袖扣,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微微一笑道,“丫头,我总是比你大了那么几岁的,可是有的路,相同也不相同,若是难走,你便不要走。”
谢水清一开始还以为他会说自己胡说八道或者反驳自己的话,可是听到他这么说,意外之余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感动。
他的话,没有说得太清楚,或许他根本不想让她明了那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听出来了。
所有的路我先走,所有的苦我先尝,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不要离开就好了……
这句话很让人浮想联翩,也很让人心满意足,毕竟一辈子若是能够有人如此用心以待,该会是怎么样一种欢喜。
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转动,谢水清轻轻呼了一口气,别开了目光,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不嫌弃你年纪大,你也别嫌弃我年纪小。”
“不敢。”汤殊哈哈一笑,眸子里满是宠溺。
这个丫头哦……可真是让自己拿她没有办法啊。
不过看她方才的模样,倒是让他心安了不少。
看着汤殊那眼里的柔色,谢水清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轻轻咳嗽一声,“那我问你,杨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不会还没有答应吧?”
汤殊眉头一挑,心里乐了,这么快就又转到工作上的事情了?可见这个丫头此刻心里正波澜起伏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汤殊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深沉一些,“你是说的那个案子?”
谢水清皱了皱眉头,眼里带了几分探究,“就是开发区的那个,杨树他跟你说过两次的……”
他不是知道杨树跟自己一直以来都有往来的吗,应该不至于不清楚她说的是哪个,除非……
“那个啊。”看到小丫头眼里的神色变得审视起来,汤殊点了点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那个案子我已经让杨树去做了,怎么?他没有和你说?”
“已经开始了?”谢水清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杨树并没有告诉她这个事情怎么样了,她还以为没成,还以为自己要继续想法子呢。
看到谢水清惊讶的神色,汤殊嘴角勾了勾,他还以为杨树会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告诉她呢,看来,他也高看了那个家伙啊……
也就在此刻,门外的某个正在和妻子说着体己话的人,突然间摸了摸鼻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感冒了?”蔡丹瑶愣了一下,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嘴角勾了勾,“多喝热水。”
“拿开拿开,我就是鼻子突然痒了。”杨树看着自家妻子那眼神里的调侃,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道。
“我看是谁在背后骂你了吧。”蔡丹瑶勾了勾唇角,唯恐自家丈夫不生气,“我们那边有句古话,两个喷嚏有人骂,你刚刚正好打了两个吧?”
“你这话,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跟自己老公在说,你好歹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杨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现在的家庭地位啊……那是叫一个低了,女儿在他上面,妻子也在他上面,他现在很怕家里的这两位哪个再突然心血来潮说是什么要养一只宠物啥的,那他估计还得往后排了……
“我这是说实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杨树越是如此,蔡丹瑶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大,说的话也就越发的“不留情面”。
然而,蔡丹瑶这个样子,却让刚刚还有些许郁闷的某个人顿时又豁然开朗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家妻子这么欢乐的一面了……
而且作为汤殊的秘书,在公司以来,他知道蔡丹瑶是以冷静淡定处事为原则的,今天这个样子……也就只有自己才能够看得到了。
如此一来,杨树哪怕是被骂了,那也是满心欢喜,甘之如饴啊……
“好了,不跟你说了,不告诉我到底是谁,我总是会知道的,先下去了。”哼了一声,杨树撇了撇嘴角,留下一个颇为潇洒的背影。
蔡丹瑶看着他离开,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其实谢水清回来,她也是真的开心的,毕竟她也不想让自己男人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这两个人都是人精,他真的以为传话筒这么好当的?要是哪天有一边突然炸了,他就是两头都得吃灰。
现在啊……一切都好说了,就看待会儿出来之后的两个人,谈的怎么样吧。
如果一切如两年前那样,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在今天之后,还是不能够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么此事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毕竟那么骄傲的两个人,能够拉下一次脸来,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若是这一次仍旧不能够解决,那他这个传话筒的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向那紧闭着的门,蔡丹瑶不知不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眸子闪过一抹期盼。
希望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吧,这对大家而言都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而此刻,屋里的两个人正如蔡丹瑶所希望的那样,可谓是“相谈甚欢”。
将谢水清手中已经空掉的杯子接过,汤殊转身过去给她重新接了一杯茶,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杨树给到不少的案子的提议,你都是怎么想到的?”
这个……谢水清皱了皱眉,嘴角抿了抿,这个可不能够说啊……
茶水灌入杯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谢水清轻轻咳嗽一声:“以前我也给你想了很多案子啊,还是一样,琢磨出来的。”
反正在汤殊面前已经撒过不止一个谎了,再多一个也没有关系吧?
“我还以为你有高人指点呢。”哗啦声戛然而止,汤殊转身将水杯递给谢水清,嘴角勾了勾。
这个丫头,又开始有事情瞒着自己了……
他可是忘不了那天晚上那个带着渔夫帽的小男孩……
“哪有什么高人啊。”谢水清哈哈一笑,眼神里带了几分闪躲,总觉得汤殊似乎知道点什么,所以才故意这样说。
“也是。”汤殊勾了勾唇角,顺着谢水清的话道,“还有一个事儿要问你,关于和孟子凡合作的事情。”
“你问。”突然间转到这个事情上面,谢水清愣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