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窦家人没有不恨窦淮安的,之前在大殿之上,虽然陛下十分的震怒,但并没有说要砍他们的头,按照窦静的猜想,也就是流放罢了,可自从窦淮安将家族里的事都给抖落了出来,陛下这才下了决心砍他们的头。
不但是窦家,这窦淮安还把长孙家给拖下了水,要不是因为这样,长孙家也不会不帮他们,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砍头。
现如今,他们被押在刑场的断头台上,这窦淮安还在叫嚣他是有功之人,这怎能不令窦家人愤怒。
“窦淮安,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畜生来,老天无眼啊,怎会这样对待我窦家啊,送了这么个畜生来我窦家!”
“窦淮安,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窦淮安,你不得好死,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窦淮安,你死了也会下地狱的!”
窦淮安的话成功激怒了整个窦家,所有人都冲着窦淮安破口大骂起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恨之意。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们都这样恨我,我是无罪的,我是有功的,你们不能杀我啊!”面对窦家人的谩骂,窦淮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借此来证明他真的是无辜的,否则窦家人怎么会这么恨他,很明显他出卖了窦家,他们才会这样。
窦淮安的话引起台下的百姓们一片哗然,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简直将无耻发挥到了极致,众人心中都在为窦家感到悲哀,窦静的话没错,窦家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生,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北面阁楼,长孙冲脸黑如锅底,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当时怎么就想着去找窦淮安这种人联手去对付罗章,当真是瞎了狗眼,要不是他,自己怎会落到如今的田地,长孙冲心中也是恨啊。
燕来楼的情形却不同,几乎所有人都哄堂大笑,笑窦家出了这么个活宝,笑窦家有眼无珠。
笑的最欢的就要数魏王了,那肚子笑的都如波浪般颤抖起来,要不是躺在躺椅上,怕他都能仰倒在地上。
罗章与赵天虎对视一眼,又相互摇了摇头,他们心中同样有种感觉,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猪一样的对手,这简直侮辱自己的智商嘛。
似乎是窦家人太过吵闹,负责监斩的刑部侍郎脸色有些难看,挥了挥手,几名侍卫就冲了上去,手里拿着个竹板,对着一众窦家人脸就抽打了过去。
仅仅只是抽打了几下,窦家人的脸就肿的跟猪头一样,满嘴的鲜血,牙齿都掉落了好几颗。
“都给劳资闭嘴,你们再喊也无用,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你们罪无可恕,就给我老实的等着时间到来,上路吧!”刑部侍郎沉声对一众窦家人道。
这次,窦家就算是想说话也说不出了,被抽成那样,还怎么说话,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呜咽之声。
刚刚叫嚣最凶的窦淮安似乎被特别对待,抽打的数量是别人的一倍,人家最多像猪头,他就像个气球了,地上掉的牙齿也比别人多的多,要不是有侍卫按着,怕他已经躺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谁叫这窦淮安这么招人恨,出卖家族这种事在所以人眼中都是大忌,那可是你的亲族,连亲人都出卖,谁还会相信你?不特别对待就有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这次窦家被斩人员一共一十八名,都是参与了洛阳,弘农粮草贩卖的犯人,至于窦家其他人则不在此列,也算是陛下开恩,没将窦家满门抄斩。
可即使这样,窦家也将一蹶不振,没见窦家之人已经将长安城内的产业全部出售了吗,这是已经做好了打算,撤出长安找别的地方休养生息了,或许过个几十年,上百年,窦家依旧会崛起,但却不是现在。
不过这些人当中窦淮安却是个特例,他并没有参与到洛阳,弘农粮草贩卖之事,他的罪名为雇凶谋害朝廷命官!
罗章对李世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这窦淮安居然找死,三番五次派人谋害罗章,且杀手已经招供,不能拿长孙冲如何,自然只能拿窦淮安来出气了,想来李世民也是想斩了一个窦淮安安抚一下罗章。
“时辰到了,行刑!”
随着监斩的刑部侍郎一声呼呵,一名名红衣大汉从后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抄起身旁半人高的大砍刀,拿起一旁的酒坛子灌了几口,最后又冲着大砍刀喷了口酒,就拖着砍刀走上前来。
侍卫们也早早的按住了听到消息即将被问斩,挣扎不断的犯人。
这时,所有人都屏息的看向了高台,眼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好戏。
罗章也是如此,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台,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砍头,这种刺激感,紧张感可是从没有过的,跟看电视上的感觉完全不同。
“斩!”
随着刑部侍郎的一声令下,排在第一位的红衣大汉拎起犯人的头颅给刑部侍郎查看,在其点头验明正身之后,就直起了身,双手握着的大砍刀就扬了起来。
“罗章,你不得好死!”
第一个被斩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家家主窦静,这是他活在人间所发出的最后一声怒吼,可是没有人会去在意了,毕竟下一刻,就听咔嚓一声。
那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就落在了窦静的脖颈处,将其头颅与身体一分为二,头颅滴溜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停止不动,而那脖颈处则喷出一道血线,将高台前方浸染的血红一片。
瞧窦静那圆睁的双目,就能感觉出他到死都是一脸的悲愤,憋屈,死不瞑目,可没办法,谁叫他生出了窦淮安这蠢货,谁叫他窦家得罪了罗章。
窦静的人头被砍,围观的百姓情绪瞬间被点燃了,一个个也不知激动个什么劲,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或许在他们看来窦家这些通敌卖国之人都该死。
罗章抿了抿嘴,心中感叹,这人啊就不能太嘚瑟,太嘚瑟了就会遭报应的,这窦家就是真实的写照。
窦家之人见到自家家主头颅被砍,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直到这时他们才发觉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到了此时,命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去花那些钱?
一颗,二颗,每一名红衣大汉都是手起刀落,没有一点含糊,刀刀人头落地,鲜血狂喷,高台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此时高台之上只剩下最后一人,窦淮安!
此时此刻的窦淮安再也不叫嚣了,在他的身下屎尿齐流,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息,这都是被吓的。
看着窦家之人一个个被砍头,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这才想起没了家族他什么都不是,可为时已晚,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窦淮安那大好的头颅就冲天而起跌落在地。
窦家,一十八名犯人至此全部行刑完毕,刑部侍郎没在这多呆,既然已经行刑完毕,他自然要去给陛下复命。
至于窦家之人的尸身自然会有窦家人去收,窦家只是死了十八人罢了,相比较窦家而言或许伤筋动骨,但却不会完全倒下,这也是陛下看在其皇亲国戚的身份,给与他们留的一丝颜面。
“我在燕来楼上观砍头!
耳听刑台之上乱纷纷!
问听他人何如此?
答曰窦家出了个窦淮安!”
罗章摇晃着酒杯,笑脸盈盈的打着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