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霜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梦姑,“姑姑,怎么了?”
啪!
梦姑狠狠地扇了烟霜一个耳光,“还怎么了?!我花了重金买下了你,你其实根本不值那个价格!我是看你爹可怜,看你小模样可怜!你倒好,做起了贼来!”
“我没有!那玉佩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姑娘的!”
烟霜被梦姑一巴掌打的清醒了,捂着脸,对着梦姑吼着。
“好你个小蹄子!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梦姑扬起手就要打,被飞鹰制止了,“慢着。”
“哎呀大爷,你说你说。”
梦姑听到飞鹰过来了,便换了张笑脸退到了飞鹰身后。
飞鹰拉过金盏,让她坐在椅子上,又伸手拉起了烟霜:“地上凉,起来说话。”
“谢大爷。”
文文见飞鹰把烟霜给拉了起来,嘟囔到:“大爷,你怎么把这个贼给拉起来了啊?应该让姑姑带她下去,好好的惩罚!”
“你闭嘴。”飞鹰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文文,“你们口口声声说这玉佩是烟霜偷的,那么,证据呢?”
飞鹰扬了扬手里小小的玉佩,问金盏,也问梦姑,这枚小小的玉佩在飞鹰宽厚的手掌里格格不入。
“这…”
梦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地看向金盏。金盏黑着脸,嘟嘴到:“大爷,瞧你这话说的,我有这么个玉佩多正常的事,可这小蹄子呢?刚刚买进来的,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是偷的还能是自己赚的不成?”
“那可未必,谁说的小丫头不能有玉佩了?”飞鹰将玉佩紧紧地捏在手里,“那你说,那玉佩上可有刻字?刻的什么?”
金盏噎住了,她怎么知道上面有没有字,她甚至连这是什么玉都没有看清楚过。
这是烟霜开口了:“回大爷,那块玉佩是沈大老爷今天给我的,所以,玉佩上应该是沈大老爷的沈字!”
烟霜说的坚定,直视着飞鹰的眼睛,没有丝毫恐惧。
飞鹰点点头,“金盏,你为何要和这么一个小丫头抢玉佩?你值钱的东西还少吗?难道是因为,这玉佩是沈风给烟霜的,所以你嫉妒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同样,最怕这种生意人,看着忠厚老实,其实精明的狠,白天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在脑海里,个中关系都理的透,何况,飞鹰看向沈风的时候,正巧看到沈风给烟霜塞了个什么。
“大爷,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拆穿,还要弄这些幺蛾子?”
金盏不满地瘪瘪嘴,看了眼无话可说的金盏,啐了她一口:“叫你安分一点,一块玉佩抢什么抢,白天说的多好,至死不伺候他,现在又和一个小丫头抢玉佩,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个花魁该有的样子?!”
金盏赌气,转到了一边。
飞鹰嘿嘿一笑,“梦姑啊,你这人不老实。我,不满意。”
梦姑一听,坏了,这是不给钱的节奏啊,那可不行,“大爷大爷,咱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气,你不满意金盏,那咱换一个姑娘,那宝石金…啊不,大爷你挑一个姑娘好了。”
“宝石金,你眼里只有宝石金啊。”
飞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梦姑和金盏,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我今天说过了,要让本大爷满意,这宝石金才是你的,现如今我不满意,甚至还有些反感,你认为,我还会给你宝石金吗?只怕,你连一袋金子都得不到了。”
“诶别别别啊大爷,”梦姑拽住了准备收拾包袱离开的飞鹰,“大爷你别生气啊,好商量的呀,这不是什么大事啊大爷…”
“不是什么大事?”
飞鹰顿了顿,“确实,说大不大,只是一个自视清高的花魁,无端欺负一个小丫头而已。说小也不小,一个花魁,天天勾心斗角陷害一个年纪尚小,刚刚被卖进楼里的小丫头,。只为了一块小小的玉佩,为了和一个大老爷赌气,就干出这种山贼一般的作为,真是好修养啊。”
一番话让梦姑闭了嘴,让金盏无地自容,躲到了一边,文文追过去,递上了帕子擦眼泪。
“烟霜。”
飞鹰将玉佩丢给她,“帮我收拾东西,今晚你来伺候我,可愿意?”
“这…这烟霜,还是个孩子…”
梦姑没话讲,只能借口烟霜的年龄了。
“我愿意!”
烟霜接住玉佩,小心地擦了擦,塞进怀里,麻利地爬起来,帮飞鹰把包袱收拾好,抱在怀里,三两步跑到了门口,“大爷,我的房间在下面。”
“下面?”飞鹰冷哼一声,“怕不是厨房吧?”
梦姑羞愧地点点头,飞鹰说:“楼上应该还有空房吧?”
“有有有!”梦姑连忙跑出门去引路:“画骨刚走,房间还空着,就给烟霜了,烟霜啊,从今天开始你住这儿了啊,画骨没带东西走,她的东西也都是新的,你就用着吧,啊。”
梦姑亲昵地挽着烟霜的胳膊,仿佛刚才那一巴掌不存在似的。
烟霜经过这件事情后,已经不领情了,甩开梦姑的手,扶着飞鹰就进了房间,碰地把门关上了。
“多谢姑姑。”
冰凉的语调从房间里飘出来,就像一盆冷水浇在梦姑脸上,她没地儿撒气,又跑到了金盏房里,第一次对金盏动了粗。
“好你个金盏啊,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你那么乖巧,现在怎么满身的戾气?你是想砸老娘的招牌吗?啊?!”
梦姑一进房间就扯着金盏的头发,将她摔在了地上,门也不关,就开始大呼小叫地骂了起来,好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
“姑姑你别这样,夜深了,大家都睡了呢。”文文连忙跑去关了门,求着梦姑被生气,却被梦姑一并扯住头发摔了下去。
“还有你这个小蹄子,也跟着瞎掺和什么?金盏被猪油蒙了心,你也傻了吗?不劝着她好好伺候大爷,偏要跟一个刚来的丫头较劲,到手的宝石金就这么飞了!你何德何能再给我赚一个宝石金来?呸!”
梦姑是真的气坏了,双手叉腰,啐的两个姑娘一身的脏。
“我看你着花魁也别当了,好好的恩客硬是被你气到了别处,你就等着被沉小姐吞了春风得意后,做她的丫鬟吧!”
梦姑扭着身体,气鼓鼓地摔门而去,趴在烟霜的房间门口偷听,却没听到什么动静。
“也是,烟霜太小了,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