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月除了云城外以及南疆嘉城之间实打实的攻打以外,雁北关还没有真正的遭受到南疆的攻打。”
百里棠与百里卿梧并肩,往大堂中走去。
百里卿梧闻言,神色也是略显晦暗,丰州嘉城与雁北关相差无几。
都是易守难攻,那么,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但如若南疆持久攻打大燕,那么,南疆不比戎狄,南疆就好比猛虎,势不可挡啊。
走进大堂中的时候,姜珩已经起身。
看着几月不见比以往更是消瘦的百里卿梧,心中一股苦涩蔓延。
“大哥、身体痊愈了?”百里卿梧看到姜珩的时候,眼中明显的有着欣喜。
姜珩轻笑:“差不多都痊愈了。”
百里棠见着姜珩眼中心疼的神色,微微垂眸,大堂之中便沉默下来。
好似一切都在不言中。
待三人都坐下后,百里卿梧直接问道:“南疆的大军都是直接驻扎在丰州的嘉城?”
“南疆的大军几乎都在丰州,至于嘉城到底有多少军队,不得而知。”
百里棠说着,剑眉紧锁,他们对南疆一无所知,但是,南疆却是对雁北关了如指掌。
“如果按照风洵对大燕的志在必得,想必整个南疆的军队都是被调动到了丰州。”姜珩眸色淡淡,他看了一眼百里卿梧,说道。
闻言,百里卿梧眉梢挑的很高,他直接说道:“如果这次南疆全力以赴也是要与大燕大动干戈,这场战事,不知会打到何年何月。”
听着姜珩的话语,百里卿梧与百里棠对视了一眼,百里棠挑眉说道:“如果按照雁北关的地势与嘉城的地势,这很难分出高下。”
“当年从通州密林处着手,也能抵达南疆安阳县,但是,如今密林情况不明,安阳县怕是早已有南疆大军把守。”
“对。”姜珩接下百里棠的话,随即十指交叉着,脸色肃然,着足以说明,这次大燕与南疆的战事。
不像以往那般轻而易举歇息。
或许这一仗便是几年。
“南疆这次是一定要与大燕对势到底,如若攻下雁北关,过了雁北关大燕的其他城池,便会轻而易举的攻下大燕的其他城池。”
“到南疆大军侵占大燕土地时,大燕的百姓该何去何从。”
姜珩肃然的说着,这些日子,南疆虽然没有攻下云城,但还是因着燕玦以及他受伤的事情受了影响。
军心明显有了动摇,在这个时候南疆势必会抓住这一点,不会给雁北关一丝喘气的机会。
“那通州密林处有大军把守吗。”百里卿梧突然问道。
百里棠点头,道:“通州密林处已经驻扎五万大军,就怕南疆从密林处偷袭。”
“大哥,那接下来,可是该如何对抗南疆大军?”百里卿梧眉间紧锁。
闻言,姜珩沉默。
如何对抗南疆大军,因着大燕与南疆边界处的地势根本就找不到别的地方去攻击。
就连唯一的通州密林也是行不通。
不管是大燕的通州还是南疆的安阳县,都是有大军驻扎。
但是那片密林的毒障比往年更是密集浓厚。
哪怕是那片密林是唯一的捷径,也不会用自己弟兄去以身冒险。
是以,南疆与大燕都只能从丰州嘉城以及雁北着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沉默的气氛才是被打破。
姜珩说道:“不管是南疆还是我们大燕,都是只能有一条战线。”
“雁北关以外的地势,南疆与大燕都是以陡峭的山壁以及悬崖相隔,唯有雁北与丰州的嘉城这条唯一通往两国的城池,我们大燕只能从南疆的嘉城着手。”
百里棠接下姜珩的话,眸色深深,口气说有着说不出的气势,他继续道:“既然戎狄那边的战况已经解决,那么,雁北关这边不能向前几个月那般百般守着。”
“百里兄的意思是……也要攻打?”姜珩眉梢一拧,说道。
百里棠点头,然后看向百里卿梧,说道:“卿梧,你说呢?”
“打,为什么不打,就算旗鼓相当,大燕也不惧南疆。”百里卿梧唇角勾勒的笑意,阴戾无比。
百里卿梧的声音落下,姜珩起身,无比强势道:“好,打!”
“旗鼓相当,大燕不畏南疆!”
——
西凉。
属于最北方的国度,已经是银装素裹。
天地间到处都是一片雪白。
自从摄政王从大燕回来后,便一直在养病之中。
就连手下的幕僚前去探望都是被赶在门外。
在西凉谁都知晓摄政王的脾性,也没有人敢追究。
不过,历来与摄政王对势的晋王爷却是日日都往摄政王府奔波。
就连请大夫以及宫中的御医都是要经过晋王爷同意。
这也让临安不少人都觉得,晋王爷与摄政王握手言欢了。
这样,无疑是让临安城中许多氏族都松了口气。
毕竟,皇宫的皇帝还小,权势大的只有摄政王以及晋王。
如果这二人在临安城中较量,不光皇宫中的小皇帝难做。
就连他们这些依附皇权的氏族,也是要遭殃。
不过,还好,看着如今的情势。
摄政王和晋王爷已经是在和睦相处了。
摄政王府中。
积雪覆盖的花园之中,除了那开的艳、色无比的梅花外,便无其他的景色。
远远看去,梅花树下,一抹披着白狐大裘的身影特别显眼。
那抹身形极高极挺拔,好似站在这里已经许久了,乌黑的青丝以及大裘上都有些沉淀着的雪沫。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块银质面具。
面具从额头到鼻尖,及其贴合五官,那双及其漂亮的桃花眼下是高挺的鼻梁,
顺其而下,唇薄而红润,刚毅的下巴很是优美。
尽管他就这般静静的站着,萦绕在他身上的也是万千风.流。
他静静的看着手掌之中的梅花,漂亮的眸子中好似晕染着别有的情绪。
“王兄,你在这里呀,害的觅儿好找。”
顺着声音看去,一抹火红的身影往肃然清冷的男人奔去。
直到少女站在男人面前,许是跑的有些快,还喘着气,双眸犹似一汪清水,仰眸看向面前比她高许多的男人。
她说道:“晋王兄有事与王兄相商呀。”
男人闻言,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他在何处?”